125讓我把漣漪嫁到他家去
她覺得這個時候,能第一時間安慰道她,並且幫助她的可以是霍一鳴,可她知道不可能,首先他得不到消息,其次他趕不過來。
就是過來了又怎麽呢。
她甚至不敢大大方方的告訴她爸媽,這是我男朋友,我將來要和他結婚的。
嗬。
心裏即便百般別扭,臨睡前,她還是跟霍一鳴發了一句“晚安。”
然而到光大亮,他依舊沒回。
人不是沒消息,朋友圈難得一遇發了條動態,純配圖無文字,是一桌子空酒瓶。
顧漣漪心裏泛著苦澀,真恨不得一個電話過去先把他罵一頓在。
“漣漪,你起了嗎?蘇木都到了。”
這麽早?
顧漣漪忙不迭去洗漱,下樓的時候蘇木已經在吃餘歡麗非要盛給他的早飯了。
“早啊。”蘇木扭頭衝她笑了笑。
顧漣漪站定打量了他一會,有點不確定和驚訝,她覺得蘇木昨可能根本沒回去,估計就是在車上擠了一夜。
“我跟阿姨過了,等會還是把叔叔送到市裏去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不會耽誤你時間嗎?不太好吧。”
“沒事,這樣還少出去喝酒,我也不想應酬,累。”
蘇木坦然的跟在自家一樣。
早飯還沒吃完餘巧麗又過來了。
昨陳大河和她都走的偷偷摸摸,餘歡麗心裏本來就有氣,看到蘇木高高帥帥一個夥子和家門口停的那部卡宴,心裏不是滋味,兩句話一眼淚又要流下來。
“芸芸那麽大個人了,左右不會丟,你自己的女兒,好好勸勸吧。”
餘歡麗本身一頭心思,哪裏還顧得了她,寬慰了兩句就上樓了。
餘巧麗轉頭又去找顧漣漪,聊著聊著就掰扯到蘇木身上。
“你跟我們漣漪是高中同學啊,你現在做什麽工作的?還單身吧?漣漪也單身啊,你們看你們還挺般配的是吧,就是漣漪眼光高的很,之前都被她爸媽慣壞了,要我啊,有的事它會發生都是注定的,否則就她這選對象的標準,怕是這輩子都嫁不出去,結婚要務實的啊,嫁的是人啊,可她從想嫁的,都是動畫片裏的王子吧。”
餘巧麗嘰嘰哇哇個不停,聽著沒一句顧漣漪的好話。
顧漣漪放著臉,隻有蘇木在賠笑。
還好顧祥森很快就下來了,一家人收拾下關了門去市裏。
幸好檢查出來都是些皮外傷,後背那一塊格外嚴重,要在家裏多待著修養。
回去的時候蘇木貼心的點了鎮上最好的酒樓的外賣讓送到顧漣漪家,想著顧祥森這樣也沒法在外頭吃飯,誰知道回去一看,家裏外牆被潑的全是紅色的油漆,還被送了兩個花圈杵在門口。
隔壁鄰居指指點點,都特別的有意見,覺得實在太觸黴頭了。
顧祥森一張老臉氣得鐵青,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差點一口老血憋的暈過去。
這下想瞞也瞞不住了。
餘歡麗一個巴掌打在他胳膊上,大罵道,“你在外麵到底幹了什麽?你想讓我們死嗎?你想逼死你老婆孩子嗎?”
狹的車廂裏靜默不已,還有蘇木這個外人在,可餘歡麗已經顧不得麵子了。
顧漣漪呆呆的看著牆上那些刺目的紅和這輩子都沒仔細打量過的花圈,眼底一片濕潤和苦澀。
“阿姨叔叔,漣漪,你們先別下車了。”
蘇木先下了車,打了幾個電話後,約莫過了十分鍾,就有幾個人過來幫忙清洗外牆的油漆,那兩個花圈是蘇木親自提著丟掉的。
放在車座椅上的手機響了下。
是霍一鳴發了條微信。
【明什麽時候回?】
顧漣漪撇過一眼,劃掉沒回。
【我去接你?】
心煩意亂,顧漣漪關機了。
手機一關似乎也關掉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期望,她下了車,默不作聲的幫著那些人一起清理。
蘇木丟了花圈過來看到,也沒攔著她。
他們周身似乎封閉了一個圈子,外人的碎碎念都屏蔽在外頭,裏頭的她,獨自傷心。
就是可惜長豐飯店的送來的一桌子飯菜,沒一個人有胃口吃的。
蘇木沒多逗留就走了,走前他隻安慰顧漣漪,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一次。
顧漣漪很感激他,是真心實意,可到底顧祥森欠了多少錢,還是要顧家自己還。
然而這次,他們已經沒房子賣了。
受不住餘歡麗的一哭二三上吊,顧祥森最後鬆了口,欠了彭莊河壩上那戶來自惠城的外地人三十萬高利貸。
本來欠不了,就是賭上頭了。
“老顧,你想過怎麽還嗎?”
餘歡麗無力的坐在沙發上,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兩眼空虛無力。
顧祥森沒話,隻是低著頭,頹喪無比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此刻顧馳不在,沒人需要維持假惺惺的笑意去寬慰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沒人需要費心的去維護顧祥森在顧馳心裏偉大的印象。
顧家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
晚點的時候,顧漣漪經過樓梯,聽到餘歡麗到處打電話借錢,光聽那些語氣就知道可憐又卑微。
都救急不救窮,他們家現在就是窮,窮的都沒人要靠。
好歹以前不是這樣的,也不曉得一步步的,怎麽落到這個境況。
該到顧馳放學的時候,家裏沒一個人想起去接,還是蘇木路過看到顧馳一個人走在路上給他帶了回來。
餘歡麗剛結束了一通不算客氣的電話,開門的時候眼睛還腫的高高的。
蘇木提著滿手的水果,大概覺得登門的次數太多,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阿姨,我有個朋友認識三子,都調解過了,他們就是怕叔叔還不了錢,故意來這手嚇唬嚇唬,隻要把錢還了,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的。”蘇木就是去斡旋這事的。
當然其中還有利害關係沒和餘歡麗講。
所以這話也隻哄的住餘歡麗,顧祥森是有點不信的,支走了餘歡麗,顧祥森麵對著蘇木,好一會才冷笑一聲,“蘇木,我雖然是長輩,但是犯了這個錯,我也沒臉在你麵前逞什麽能,我就跟你實話,我就是給人下了套,三子在惠城的兒子今年就三十了,他在我們這待了二十幾年,也算是看著漣漪長大的,他跟我,讓我把漣漪嫁到他家去,那三十萬就當彩禮不要還,甚至還要再給我們家十八萬的彩禮,在丹城市裏買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還要給漣漪買一輛三四十萬的奔馳汽車。”
蘇木默默的聽著,交握在身前的手擰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