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總是留不住他
他自知直接給顧漣漪錢她肯定是會變臉色的,吸取上次送她那塊表她沒有拒絕的經驗,他將車開到了豐茂。
生他被沈青羨一個消息給撬掉的工作也耽誤了,幹脆好好陪顧漣漪逛個街吧。
他逛街也不是個有太多耐心的,隻把人帶過去,之後消費全憑導購姐幾張嘴。
導購有眼色,專給顧漣漪挑貴的。
雖然價錢不忍直視,但是無論麵料和款式卻格外出挑,顧漣漪跟個機器人似的,來來回回,麻麻木木被導購姐撥弄來去,最後堆在霍一鳴身邊沙發上的衣服足足有一個山。
從這場毫無靈魂的采購中,霍一鳴似乎發現了一點樂趣。
他發現顧漣漪每次偷偷去翻衣服吊牌,被上麵的價錢嚇到咋舌,又隱忍著不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可愛。
分明該是女人最享受最開心的一場血拚,愣是被她的既來之則安之安慰成了一頓折磨。
這個姑娘內心的美好的品質他是看的到也很肯定的,可一直這樣,到底有點帶不出去。
霍一鳴胳膊攤在沙發上,看著顧漣漪端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抿著唇喝水,本來因為來來回回換衣服折騰的幹燥的紅唇被水潤的亮晶晶的,他看的眼中一熱,不顧周圍還有導購在,湊過去在她嘴角吮了一口。
柔軟的觸感停留在唇上,顧漣漪驚了一下,忙不迭推開他,臉漲的通紅。
她很不習慣這樣大廳觀眾之下和男人親熱,擁抱和牽手是底線,親吻就過了。
被推開的霍一鳴也不惱,放肆的手指抹在薄唇上,眼神邪魅勾人。
顧漣漪聽到導購們捂唇的輕笑,不由得把頭埋的更低。
“這些都要了,包起來吧。”
霍一鳴揉了揉她頭頂,掏出皮夾子裏的一張卡是想直接遞給導購的,轉念想了下連同皮夾子一起塞給了顧漣漪。
“去付錢。”
他衝她挑挑眉,寵溺之心滿滿。
顧漣漪捧著他的皮夾子,猶豫了一下沒反駁,起身慢吞吞的走向了收銀台。
她遞出去霍一鳴已經掏出來的那張卡,在導購們一句句吹捧和唏噓聲中,慢慢的打開了手裏的皮夾子。
那隻是一款黑色的簡單的沒有任何紋飾的男士皮夾,皮夾裏的狀況很符合當下年輕人的現狀,除了一堆卡,幾乎沒有現金。
顧漣漪的指尖落在打開就落入眼簾的那張照片上,眼神閃爍著,沒人看的到裏頭的情緒。
照片背景是在雪山,一片雪潤的白和看著就嚴峻的環境裏,霍一鳴和聞檀各自穿著滑雪服,兩人臉頰互相貼著,在那透著聖光的雪山上對著鏡頭開朗明快的比了個剪刀手的姿勢。
這個姿勢和霍一鳴到底不是很匹配,可他那無妄的笑容也事從未有過的燦爛。
他沒對她這麽笑過,興許是她想的太多了,她總覺得他的和她待在一起的那點開心,不足這張照片裏的五分之一。
“顧姐。”
導購將刷好的卡遞給顧漣漪,也順帶將她從心思裏扯了回來,顧漣漪回神,衝她微微的笑了笑,接過卡塞回皮夾子裏,合起來握在掌心,轉身的時候發現霍一鳴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身後。
有種窺探被發現的後怕感,她不自然的看著他,伸手把皮夾子還給他。
霍一鳴接過後打開看了一眼,又抬頭對上顧漣漪看不出情緒的眼眸,嘴角微微翹起,“你猜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多大?”
顧漣漪搖頭,都穿著滑雪服,她什麽都看不出來。
“我二十一,聞檀才十四歲。”
顧漣漪沉吟,低喃的問了句,“你是9年出生的嗎?”
霍一鳴挑眉,哂笑,“嗯,我們好像同歲。”
是同歲,可不同命。
當年二十一的顧漣漪肯定不會想到會在六年後遇到霍一鳴的。
購買的衣服實在多了點,顧漣漪想著就這兩要搬家,幹脆讓導購都給她留著,等她搬好了房子,收拾好了以後再給她送過去。
他們走了之後,導購們看著顧漣漪留下來的地址,一個個看的唏噓不已。
學府巷是老城區,裏麵的本地住戶基本全部搬走了,所以現在裏麵都是租戶,一個租在老舊巷子裏的女人,卻有男人願意出手就給她買了幾十萬的衣服,眼都沒眨一下,實在是讓人羨慕。
而被羨慕的顧漣漪卻絲毫沒有這種自知,她坐在霍一鳴的車上,在愁她的新房子能不能放下那麽多衣服。
霍一鳴把車停在臨時停車位,就是沒有久待的意思。
顧漣漪看了他一眼,幹脆也沒多嘴問一句,正準備下車,卻被他一把撈回去親了個正著。
那是之前在買衣服的時候霍一鳴就像做卻沒有做完的事。
顧漣漪沒閉眼,認真的看著霍一鳴在她唇上繾綣肆虐的,心頭顫動,手指攥著脖頸後的衣領,緊的指尖發白。
放開她的時候,兩人都在微微喘氣,霍一鳴眼底一片水潤,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晶亮,啞聲道,“哪搬家給我打電話。”
顧漣漪點點頭,抵著他額頭,手還環在他肩上鬆開。
霍一鳴手機震了又震,不知道是公事還是私事,總歸有人催的緊,他想去撈手機,顧漣漪卻攀上去,把自己送進了他懷裏。
有些受寵若驚,霍一鳴反手摟住,在她肩窩輕笑幾聲。
“舍不得我?”
顧漣漪抿唇不語。
“最近事真有點忙,等我忙完了……”霍一鳴貼在她耳骨的聲音溫柔無比,顧漣漪從裏頭聽出了他非走不可的決心。
都是徒勞。
無論她還是不,總是留不住他。
顧漣漪乖巧的點點頭下了車,順便為自己偶爾釋放出來的一絲嬌氣哀悼了一下。
男人可能都喜歡女人撒嬌,但隻是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撒個嬌,他們不需要的時候,你怎麽都沒用。
屋子裏的鍋碗瓢盆她該收的都收起來了,搬走也就這幾的事,顧漣漪默不作聲的泡了一盒泡麵,等水燒開的片刻,她把自己微信頭像換成了那在仲景霍一鳴給她拍的那一張。
不放大看,景遠人,都看不出來照片裏的人是她。
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又看,她想著點開霍一鳴的微信,猶豫了一下,給他發了條信息。
【還有一張照片呢?忘記了?】
發完她就把手機丟開,默默的等著霍一鳴每次都冗長久遠的回複。
【哪張?】
哪想霍一鳴這次回複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