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鐵木真的果敢
金人一門心思的搶掠,更有一些精力旺盛者早就迫不及待的向那些年輕女子們伸出了黑手,盡興了,便將她們縛了手腳當做戰利品撩到一邊。
塞裏初次領兵打仗,謀略陣法雖然沒有學的一絲一毫,縱兵搶掠的把戲卻是無師自通,這也是為帥者籠絡部下的手段。
他哪曾想過蔑兒乞苦心經營塔塔爾部族幾十年,手下難道會隻有那區區的幾百殘兵?
蔑兒乞早就摸透了金兵打仗的套路,鐵騎兵雖然衝力十足,卻更善於擄掠,衝鋒過後搶掠必不可少,別看他們馬上威風,下了馬的鐵騎兵可就形同散兵遊勇了。
昨夜接到線人的密報,蔑兒乞立即著手做了周密的安排,為了不引起塞裏的懷疑,他在第一道防線上可謂做足了工夫,五百散兵遊勇本來就是誘餌,何況他們跑得飛快,苦就苦了部族裏那些來不及撤走的的老人和婦孺。(或許這也是蔑兒乞誘敵深入的一部分)
戰場本就是瞬息萬變的博弈,如此明顯的安排又怎麽會瞞過完顏宗鴻的眼睛,聽著由遠及近的急遽的馬蹄聲,完顏宗鴻聲嘶力竭的發出了最後的呐喊:“備戰-——備戰,蒙古兵來了”
一切努力終止步於貪婪與愚昧,完顏宗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由遠及近,一陣濃鬱的韭花的香氣在他的鼻翼間緩緩飄過,他知道那是馬蹄踐踏過野韭花帶來的芳香,風吹草低見牛羊,那些蒙古武士在齊腰深的野草中獵豹般潛伏了一夜,現在終於到了他們狩獵的時候。
蔑兒乞的武士輕車熟路,圓月彎刀早已被礪石打磨的鋒利無比。狹路相逢勇者勝,草原上頓時綻開了一片豔麗的格桑花。
隻是,這豔麗中透著一股濃濃的血腥!
正在搶掠的金兵倉皇應戰,再也顧不得剛剛到手的戰利品,畢竟強敵麵前,保住性命更加重要,這時候金錢和女人更像鎖在武士頸間的致命的枷鎖。
草原上頓時展開了一場瘋狂的屠殺。
這注定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鬥,因為不遠處,兩隻猛虎正在虎視眈眈的矚目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王罕準備出擊了。
一陣戰馬的嘶鳴,王罕的武士們從塔塔爾部族的後背發起了進攻。
這些年塔塔爾部落深受大金國的盤剝,今天終於可以快意恩仇的殺上一回了,蔑兒乞殺得興起,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後一陣大亂,回頭看,竟然是王罕的武士從自家背後發起了突襲。
蔑兒乞雖然知道王罕這些年一直對塔塔爾部族垂涎三尺,但是當著金人的麵,公然與同胞反目,蔑兒乞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夜王罕的承諾猶在耳邊回蕩,今天這頭餓狼竟然率先向自己的同胞張開了血盆大口!
蔑兒乞立即拍馬趕到王罕麵前怒斥道:
“王罕,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答應過幫我打贏這場戰爭的。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位可靠朋友。”
“塔塔爾部族早晚是我的,蔑兒乞,你認命吧。哈哈哈”。
塞裏被蔑兒乞殺了個措手不及,眼看自己的三千鐵騎損失大半,膽戰心驚之際,王罕突然殺到,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禁不住大聲喊道:“王將軍威武,這次平了叛軍,本帥一定向皇上舉薦你,讓你做真正的蒙古王。”
“謝元帥!”
王罕說話間,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狼牙棒摟頭掃向蔑兒乞。蔑兒乞舉刀迎戰,兩人你來我往鬥在一起。
塞裏終於可以放心的喘上一口大氣,看看手下士兵丟失了戰利品後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混蛋,拿出大金武士的威風來,給我殺回去。”
腹背受敵,塔塔爾部族的健兒們一片片倒下去,蔑兒乞人少勢寡,不大功夫便身中數刀,身子卻依然屹立不倒,拚盡最後一口力氣咬著牙大聲罵道:“王罕,背信棄義,你不得好死”。
塔塔爾部族最後一位熱血漢子轟然倒地。隨之而來的是王罕得意的狂笑。
草原上再次刮起一陣狂風,伴隨著一陣尖厲地呼哨,鐵木真的五百軍士如影隨形而至,塞裏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再次高高懸起:“鐵木真,你也來幫本帥平叛嗎?可惜晚了一步,王罕將軍已經將叛軍首領就地正法了。”
鐵木真也不答話,突然揮刀砍向塞裏:“王爺,小侄按照您的吩咐殺了這個金狗,健兒們,殺呀——”
隨著鐵木真一聲令下,黃金家族得健兒們如風般砍向金兵,也就是片刻功夫,賽裏不足一千的潰兵便死傷大半,王罕瞪大了眼睛:“賢侄,難道你也造反了?”
鐵木真揚揚手中的圓月彎刀:“王爺,金人暴虐,毀我家園,殺我健兒,淫我妻女,這口氣你能咽得下去嗎?”
王罕見鐵木真殺了塞裏,這件事自己也似乎脫不了幹係,索性引兵掩殺過來。
“反了反了,本王早就受夠了金狗的鳥氣,索性殺他得幹幹淨淨。”
鐵木真見王罕加入了戰團,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奏效,現在他心裏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完顏宗鴻這個心腹大患。
突然,遠遠地一位武士大聲喊道:“王爺,這裏有個囚犯!”
鐵木真眉頭一皺:“那人是完顏宗鴻,殺了他!”
蒙古武士雖然不知道誰是完顏宗鴻,可後麵‘殺了他’三個字可聽得真真切切,立即掄起手中的鋼刀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