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孔彥舟升堂
張道士死在了藏花樓,作為一鎮之甲長,高腿子當然要前去驗看,馮小憐雖然厭惡高腿子粗鄙貪婪,但是命案就發生在自家門裏,不得不小心照應則個。
“娘的,平時老子來這裏還要花錢,今天你的小辮子就抓在爺們手裏,看你還敢不敢怠慢老子。”
高腿子趾高氣揚地走到後院的柴房,遠遠看見張道士的屍首橫躺在一蓬幹草之上,驗之,表皮無傷,四肢完好,不像是他殺,更沒有鬥殺的跡象,高腿子知道死者死於過勞,俯下身子仔細勘驗,見張道士雖然身上已經開始出現屍斑,唯那活兒卻依然堅挺。心裏暗暗稱奇,卻又見屍體的肚腑慢慢膨脹起來。
高腿子以前在戰場上見過無數的死人,部隊缺糧時,他們甚至會將俘虜作為口糧果腹,死人身上的那點事他自認門兒清。驚叫一聲:“不好”急忙後退。
可事情就是那麽寸,隨著“噗”的一聲沉悶的低響,張道士肚腑突然爆裂,暗紅色的汙血噴薄而出,頓時玷汙了高腿子一身青色的官衣。
高腿子嘴裏嚷著“晦氣,”沒好氣的對馮小憐說:“老鴇,既然命案就發生在藏花樓,衙門裏卻是少不得走一趟了。”
馮小憐故意裝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環顧四周,偷偷塞了一錠大銀給高腿子,低聲下氣的說道:“求高甲長保全則個,大堂之上是要打板子的,你忍心看妹子這柔弱之軀遭受酷刑嗎?”
說著話,嬌軀慢慢偎依進高腿子懷抱,一顰一笑,極盡風流,高腿子美人在懷,禁不住心猿意馬,看到鴇子那幅攝人心扉的媚態,突然想到了知州孔彥舟。
此女子正合知府的口味,如果把她獻給孔彥舟,自然會有大大的賞賜等著自己。
“呃,我說小憐妹子,益都知縣是個出了名的剛正廉潔,如果哥哥把你投到他那裏,自然是少不了一頓殺威棒,但是”
說到這裏,高腿子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且看小憐的反應。
馮小憐心裏一陣冷笑,暗自說道:“想耍老娘,老小子你還嫩了點,既然你們都想占老娘的便宜,那就不是鐵板一塊,權且聽聽你這狗腿子怎麽說。”
“甲長請直言。”
“青州知府孔彥舟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們夫妻也曾侍奉過他老人家多年,從來走動的就勤,如果此案直接交給知府大人,有些事情我還真能遞上個話。”
小憐早就聽說‘獸父’孔彥舟的‘大名’,心裏不禁一陣鄙夷,這個畜生,玩女人竟然玩到自己女兒身上,也算是千古一魔。此人臉皮之厚,可以直達九霄,這樣的色魔,實在是勝過魔界的任何高手。
想到這裏,馮小憐突發奇想,一定要看看這位自稱是孔聖人嫡係後裔的畜生到底是一副什麽樣的尊容。
“既然高甲長能為妹子脫了一場板子,妹子何樂而不為呢?”
“既如此,妹妹走著。”
知府大堂,威嚴肅靜,孔彥舟眯縫著浮腫的眼泡,再不肯從馮小憐身上挪開,抓耳撓腮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簡直忘記了自己此時正在審案,還有自身穿著的這件代表著朝廷尊嚴的紫色的官衣。
華裾織翠青如蔥,金環壓轡搖玲瓏,娘的,這女人哪裏是來大堂候審,簡直就像赴一堂千年難遇的蟠桃盛會似得。
孔彥舟環顧四周,見滿堂的衙役此時皆圓睜雙眼,仿佛意欲一口吃下眼前的小女子似得,禁不住火冒三丈,猛甩驚堂木,大喊一聲:
“那犯婦,報上名來!”
馮小憐環顧四周,看到了一群餓狼般的猥瑣的目光,故作柔情千結地說道:“知府大人容稟,奴家小憐,藏花樓的樓主。”
“娘的,本府後衙也叫藏花樓,敢情和你的窯子重名,晦氣!”孔彥舟拍拍腦袋,懊惱的說道。
“大人容稟,您的藏花樓,藏得是金枝玉葉,奴家的藏花樓藏得是殘花敗柳,雖然名字雷同,內容怎麽能夠同日而語呢。”
孔彥舟哈哈一笑:“娘的,一樣一樣,同日同日爾?‘欲’。”
聽到知府猥瑣的笑聲,馮小憐知道又一條大魚上鉤了。
孔彥舟看到眼前的小憐,實可謂千嬌百媚,心癢難耐,若不是當著滿堂衙役的麵,早吧女人抱進後堂去了,然而,作為一方父母官,官架子還是要擺一擺的。
“大膽犯婦,你可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張道士死在你的門裏,你還有何話說?”
“大老爺冤枉!張道士死於時疫,是孫家醫館處方不對症,才耽誤了他的治療,奴家有證據在身,隻是”
小憐吞吞吐吐,故意環顧四周後不經意的拋給了知府一個蝕人心肺的媚眼。
孔彥舟心尖一顫,禁不住心猿意馬,恨不得即刻將眼前的女子搞進自己的後衙,揮揮手示意左右:“既然疑犯的證據不能當麵展示,馮氏,你不妨去後堂展示給本府單獨展示。”說著話,親自起身,將犯婦帶入大堂後麵的靜室。
青州府衙大堂後的這間靜室,名義上是為大人審案之餘小憩隻用,實際上多少肮髒的交易皆是在這裏完成,屋裏雖然陳設簡陋,唯一桌一椅,一床一塌而已,可是對於孔彥舟來說,此時一塌足矣。
“犯婦,靜室中除了你我,再無他人,拿出你的證據來吧。”
馮小憐看到孔彥舟一副猴急的樣子,目光更加顧盼流離起來,為了躲避知府的咄咄逼人,馮小憐以守為攻,慢慢退身到了床榻的深處,知府垂涎欲滴,不自覺的欺身上前,一把扯下了小憐身上的華裾,潔白的紈衣飄渺虛無。實在是包裹不住女子妙曼的香軀。孔彥舟從來也沒見過如此妖豔的女子,急不可耐的撲了上去。
馮小憐退無可退,更像是欲擒故縱的扭捏,嬌聲言道:“知府大人,您說,奴家這個人證作不作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