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難為你保持了一百年的童子身
華箭夫人最歹毒的武器是看似無影無蹤實則無處不在的攝神針,魔皇之所以將這套魔功傳給她,正是看中了華箭夫人看似莊重,實則媚極的迷人之態。
這才是豔魔中的極品,如果一個女子隻顧一味地風騷,必然會導致大多數正統男人的反感,反而是那種時不時以端莊麵孔示人的女子更能輕易地被陌生男人所接受,也正是那種從骨子裏慢慢散發出來的不經意的姣媚,才更加讓人防不勝防。
她身上的柳葉劍,更像是一把中看不中用的裝飾品。是啊,麵對一個口蜜心劍的女子,一個男人如果逼得她拔出身上的佩劍,這個人得有多大的定力,真到了那個份上,她手中的佩劍又有幾分作用?。
丘處機看了一眼華箭夫人,心裏不覺蕩起一陣熱浪,眼前的華箭夫人盡管已經不再是一位妙齡少女,但身上成熟的女人味正是少男們最向往的地方,因為他們尚沒有完全脫離心理學上的斷乳期。一個成熟的女人會讓他不自覺地產生一種異樣的戀母情結。
丘處機臉色微紅,手裏的七星劍無力的指向華箭夫人,“大膽妖婦,你你不要過來”。
華箭夫人臉上漸漸露出嬌媚的笑靨:“好孩子,你怎麽舍得拿劍指著娘娘,來呀,到娘娘的懷抱裏來。”
丘處機不過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半大小子,一陣陣心旌神搖,不知不覺向華箭夫人走去,站在一側的武玫一聲驚呼:“師弟當心,不要中了魔女的笑靨之蠱”。
丘處機心一凜,立即醒悟過來,揮劍刺向華箭夫人的心髒部位,華箭驚慌失措,狼狽的後仰躲過劍鋒:“這孩子學壞了,偷襲女人的這個地方也算是個好漢子嗎?”
丘處機一擊不成,咬牙罵道:“魔女害人不淺,貧道今天收了你。”
“娘娘就喜歡你這樣的壞孩子,今天就給了你,做你的娘親可好?”
嘴上討著便宜,暗地裏突然發出一蓬魔針,丘處機急忙揮劍格擋,哪抵得了魔針細密,來的又急,小道士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突然,一陣清風徐徐飄過,空鼎真人憑空降落到弟子身前,再看華箭發出的魔針,一時凝滯在空氣中,被真人的拂塵隨意一甩,立馬回頭襲向華箭。
“哈、哈、哈,師兄終於現身了!讓孤試試這些年師兄的功力又漲了幾成?”
魔皇見自己曾經的大師兄終於現身了,立即找準方位跳進坎門,推掌襲向空鼎真人,真人從容運功抵禦,神功與魔力糾纏在一起,一時也分不出孰高孰低,兩人遂成對峙之勢。
奪命見石頭陣裏能戰的隻有真人師徒三個,揮揮手,魔族子弟頓成圍攻之勢,武玫和丘處機借著石陣的罡氣,勉強抵擋眾魔,無奈魔族除了奪命、華箭,尚有殺者和大力,如果讓他們一並闖進陣來,師傅也會有危險。
武玫急中生智,一聲呼哨,山穀裏立馬刮起一陣旋風,武玫的護法狌狌-——鐵塔似的金剛仿佛從天而降,傲然躍進石頭陣中,因為狌狌也是妖族,難免受到罡風的震蕩,好在這畜生皮糙肉厚,隨著武玫的指引縱身躍進艮門,艮者,山也,這狌狌正是山中的猛獸,站在那裏才是他的生門,而魔族進宮艮門的正是大力,一妖一魔立即纏鬥在了一起,打個旗鼓相當。
坤門,內武玫拚了性命才勉強將華箭抵擋在鎮門之外,她知道如果放這個女魔闖進陣來,她手裏的魔針可是個大麻煩,隨便撒一把,即使傷不了師傅,也會讓他老人家分神不少。高手對決,勝負就在刹那之間,如果連師傅都敗了,神農穀真正變成萬劫不複了。
武玫平時不願下苦功,故而也是七兄妹中繼無名功之後力淺薄的第二個,眼看自己漸漸落了下風,這時候才想起了練功的好處,正所謂,無論是誰,無論在哪裏,即使你卑微到一粒塵土,也不要以為自己永遠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就可以妄自菲薄,豈不知在一個高手林立的團隊裏,左右成敗的,往往不是取決於你們的帶頭人多麽的出類拔萃,而是隊伍裏最薄弱的一環,如果你有幸扛住對手,你就會瞬間成為隊伍裏名副其實的大人物。
所以說,不要因為你的懶惰,白白喪失了鹹魚翻身的機會。
武玫這一刻心裏充滿了懊惱,眾魔步步緊逼,眼看就要突破大陣的最後一道防線,而自己把守的坤門正是對敵的薄弱點,何況自己麵對的還是魔皇的得意弟子華箭。麵對強敵,一個人僅憑勇氣是不夠的,武玫絕望中也隻能將自己的命運寄托給了上天-——
“上蒼,如果讓神農穀脫過這場劫難,武玫一定努力練功,如果真的要用生命承擔失敗,就讓我一人去死好了。”
華箭感覺到武玫劍招越來越遲滯,斜瞟了一眼對手,竟然聽到她祈求上天的聲音。頓時冷笑著調侃道:“小瘸子,老話說得好,臨事抱佛腳是不抵事的,何況你還是個道家弟子。”
武玫知道華箭這是想激怒自己,亂了心智自然會敗的更快,但對方拿自己的殘疾說事,孰可忍孰不可忍,立即舍了
性命攻出去,眼看華箭的陰謀就要得逞-——或許是武玫先前的的祈禱感動了上天,山穀中突然傳來一陣“鏘鏘”的鳳鳴聲。
花神娘娘這幾年暫領了司春一職,事務繁忙,便很少回到神農穀,今日也是青帝開關理事,才偷得半日閑暇,站在玉皇頂,尚未來得及瀏覽一眼沂山二十九峰壯麗的景色,突然發現神農穀上空遮天蔽日的黑雲。
糟糕,今天是花蕊夫人煉魔的最後一劫,盡管自己早有安排,但魔族大舉來襲定會壞了她的大事,想到魔皇依然沒有放棄花蕊夫人,花神不敢怠慢,急忙駕起自己的坐騎前來神農穀助陣。
另微夫人令鳳凰降落在石陣的巽門布下火網,自己躍身來到坤門代替狼狽不堪的武玫。武玫鬆了口氣,一眼瞥見師弟丘處機獨戰殺者有些吃力,急忙飛身加入戰團,就這樣大家才堪堪戰了個平手。
魔皇見空鼎真人經過百年的修煉,功力已經出神入化,加上花神的助陣,。按照常規鬥法己方已是絕難取勝,可繼續對峙下去,在人家的道場附近,難免對方不會再次招來新的援兵。那時候,魔族可就被動了。
“師兄,百年一晤,元可以從容敘舊的,你我為何要兵戎相見呢,大家各退一步,把酒言歡如何?”說著話,突然抽身跳出陣外,揮揮手,魔族弟子頓時停下了圍攻之勢。
這一仗,自申時戰到了黃昏,奪命收了魔帳時,夕陽的餘暉正在徐徐退出西天。
魔皇看空鼎真人,盡管已是白發飄飄,肌膚卻難得保持著年輕的處子之色,禁不住歎道:“世人都說我們是魔,師兄,孤看你才是真正的妖魔,難為你一百年了尚保持著處子之身,招搖山一別,難道真的再沒另外一個女子讓你動過心?”
空鼎真人搖搖頭:“師傅的清靜無為你不學,卻學那些下三濫的‘取坎填離’之術,這也是為什麽你會墜入魔道,而貧道卻做到了‘一陽來複’。”
“嘿嘿,師兄多麽的堅守,是一直沒有遇見心愛的女人吧?當年麵對孤的小周後?難道你真的沒有動過心?你讓弟子們守住花蕊夫人的道場,難道不是為了守住心中最後的的那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