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府
“有什麽好的？”
賈琮笑嘻嘻道：“這是老太太和二太太做出的決定，我還能怎麽辦？”
大老爺一時無言以對……
如此顛倒黑白的流言能夠傳播的這麽迅速，老太太肯定插了一手推波助瀾。
也就是，老太太已經做出決定，賈琮這個黑鍋背定了。
不要大老爺，此時包括鏈二和王熙鳳夫婦，全都臉色難看默不作聲。
今老太太為了鳳凰蛋，能夠顛倒黑白往賈琮身上潑髒水，明他們要是妨礙到了鳳凰蛋，同樣也可能遭受如此待遇。
這叫最近因著鏈二坐穩正四品順府丞，大房上升勢頭明顯而升起的心氣，頓時被擊得支離破碎難以接受。
等他們聽廝旺財講述了事情經過後，心情更加憋悶。
尼瑪，這也太無恥了吧！
賈琮明明是幫忙來著，甚至輕鬆將忠順王府長史趕走，替政二老爺解了圍，不想轉眼就被潑髒水。
“不行，我得找老二理論理論！”
大老爺實在氣不過，怒道：“我要好好問問他，不是自詡讀書人麽，怎麽就幹出了這樣的齷齪事？”
“老爺沒必要如此！”
賈琮神情自若，坦然道：“估計二叔也不想如此，還是別再刺激他的好！”
見大老爺不為所動，他笑道：“二叔最愛顏麵，要是被老爺的話刺激到了，寶二哥鐵定少不了一頓暴打，然後我這個‘罪魁禍首’就要倒黴了！”
到這裏，搖頭悠然道：“到時候就不是潑汙水那麽簡單，怕是老太太和二太太會使出更厲害的手段打壓！”
這……
大老爺一時瞠目結舌，刑夫人緊閉嘴唇沒有話，鏈二和王熙鳳啞口無言。
“老爺不想我受折騰的話，還是盡早放我出府吧！”
賈琮趁機道：“先別急著發火，聽我完再教訓不遲！”
連忙擺手做討饒狀，笑道：“老爺，寶二哥年紀大了，不管如何以後都不會徹底約束在府裏，對吧？”
大老爺下意識點頭，這是肯定的事情。
“以寶二哥的性子，估計以後交往的，還是馮紫英和衛若蘭這幫人，遲早都會和北靜郡王撞上！”
到這裏，臉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悠然道：“到時候，寶二爺會遇到什麽情況？”
嘶……
果然不愧是父子，大老爺和鏈二瞬間反應過來，忍不住臉色狂變倒吸一口涼氣。
之後，王熙鳳也反應過來，神色變得十分古怪。
隻有刑夫人依舊如故，根本就不明白賈琮的話中深意。
“那也是寶玉丟人現眼啊，與你有何相幹？”
大老爺很快反應過來，沒好氣道：“再了寶玉……”
“寶二哥最好顏色，不管男女都一樣！”
賈琮毫不客氣打斷了大老爺的話頭，好笑道：“老爺覺不覺得，寶二哥在這方麵的喜好，與北靜郡王十分相似！”
這……
大老爺也顧不得賈琮的不禮貌，一時也不知道該什麽是好，仔細琢磨還真是這麽回事。
“指不定，到時寶二哥和北靜郡王見麵，就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場麵！”
聳了聳肩，賈琮無奈道：“等府裏知曉，若是想要將外頭的流言壓製下去，老太太和二太太最可能做什麽？”
做什麽？
順著賈琮的話往下琢磨，頓時大老爺和鏈二驚出一頭冷汗，王熙鳳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就如此次一樣，找人替他頂鍋啊！”
賈琮出了他們的心中猜測，雙手一攤悠然道：“最好的頂鍋對象，自然就是我這個大房庶子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刑夫人下意識開口，她雖然聽不太懂賈琮話中含義，可‘頂鍋’二字絕對不是什麽好詞，就跟今的流言一般。
“總不能，叫鏈二哥幫忙頂鍋吧？”
賈琮神色平靜，心湖波瀾不驚，好笑道：“那樂子可就大發啦！”
著，朝鏈二擠眉弄眼滿臉‘男人都懂’的笑意。
“她們敢！”
王熙鳳柳眉倒豎鳳目含煞，怒聲尖叫道：“若是二爺身上被潑了這樣的髒水，以後還有什麽前程可言？”
鏈二抹著鼻子連連苦笑，心情顯然也好不到哪去。
“關鍵是，這樣的髒水還是榮國府自己潑出來的，外頭不管信不信，鏈二哥都會成為大笑話！”
到這，屋子裏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很，賈琮笑道：“所以啊，我不想蹚渾水，也建議鏈二哥最好就在將軍府，尋一處靠街的院子，不要繼續待在二房那頭了！”
“你子不就是想出府麽，得那麽嚴重幹什麽？”
大老爺沒好氣道：“再了，若是沒了府裏庇護，你子出去後，怎麽可能頂得住忠順王府的打壓？”
“老爺錯了，估摸著我出府後，擔心被我記掛的怕是忠順親王！”
賈琮笑得不懷好意，嘿嘿道：“真的，老爺可能不信，忠順親王眼下估計最不想招惹的，就是‘琮三少’啊！”
流言猛於虎，賈琮不喜歡，忠順親王更害怕啊。
……
看的出來，這次大老爺雖然同樣沒有直接答應，可是態度也沒以往那麽堅決，顯然心中已經動搖。
好好的日子不過，誰特麽喜歡替鳳凰蛋背黑鍋，而且還是這麽惡心的黑鍋？
隻是沒想到，大老爺衝動起來真有些二，第二就去尋老太太討個法，也不知道究竟了什麽，大老爺從榮慶堂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一片。
“老三，你可以出府了，盡快！”
當中午，賈琮被大老爺身邊長隨請到書房，這位開口便道：“這府裏，你真待不得了！”
“老爺，那我下午就離開？”
賈琮也不問為什麽，直接道：“至於住的地方，會友書店那邊還有不少空房，我就帶身邊的丫鬟和廝，還有奶娘一起出府，這個身契……”
“放心，等你出府的時候一並給了！”
大老爺神色陰鬱，冷笑道：“我還真就不信了，大房還需要二房拉扯，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有沒有那臉，把我惹急了徹底跟府裏切割算了！”
賈琮裝作沒有聽到，大老爺和老太太之間的糾葛，他也確實不想參合，沒什麽意思。
既然大老爺已經開了尊口，他也沒有客氣。
招呼大房的一幹丫鬟婆子幫忙，將所居院早就準備妥當的包袱搬運到將軍府門口，自然有手下弟忙著接手，順順當當運到會友書店旁的一座三進院子裏。
真沒什麽家當，像是鍋碗瓢盆之類的生活器具一概不要，早就買下的院子裏一應俱全。
最多的，就是一些丫鬟靈雀被強令抄寫的雜書，還有賈琮寫的草稿，以及翻閱的尋常資料。
手下弟人多勢眾，不過一個來回就搬遷完成。
接過大老爺遞來的三張身契，還有會友書店以及印刷作坊，更多出幾處店鋪的契書，賈琮有些詫異道：“老爺，是不是給多了點……”
“嘿，給你子的都是老爺我的私房，愛給誰就給誰，我看哪個敢不滿？”
大老爺倒是灑脫，既然已經決定放賈琮出府，他也沒再糾結，擺了擺手沒好氣道：“走走走，現在你子如願了，以後要是不回來請安，老子可是要罵不孝子的！”
“老爺放心！”
賈琮好笑道：“不一來府裏請安一次，起碼兩三也會來一次，我最近都在忙活族學的事情，離得不遠！”
“你子有心就好！”
大老爺嘿嘿一笑，撇嘴道：“還想把你子圈在府裏，做春秋大夢去吧！”
賈琮但笑不語，擺了擺手在弟們的簇擁下，龍行虎步離開了將軍府和寧榮街。
他並沒有和族人一樣住在寧榮街，這裏受到寧榮二府的影響實在太大，而且人多眼雜也不是個好的住處。
街上的族人看到動靜滿心詫異，很快就打探到了消息：大老爺提前叫庶子賈琮出府立戶！
“這是怎麽了，大老爺怎麽就叫琮哥兒出府立戶了，這不是坑兒子麽？”
“估計是被之前的事情氣到，難道沒聽琮哥兒得罪了忠順王府的事情？”
“不會吧，大老爺這時候放琮哥兒出府立戶，不是叫他去死麽？”
“誰知道大老爺怎麽想的，看樣子琮哥兒以後也不是住在後街，與咱們的幹係不大！”
“……”
這些風言風語，很快傳入大老爺耳中，頓時把他氣得夠嗆。
“老爺，要不要警告一下這些滿嘴胡言亂語的族人？”
王熙鳳這次也過來送行，見此柳眉倒豎怒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到處放流言，真不是個東西！”
這話毫不避諱，周圍的婆子丫鬟都聽得清清楚楚。
“算了，汙水潑得再多也就那樣！”
大老爺嗤笑道：“等以後沒了潑汙水的對象，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窩裏鬥，老爺我才沒興致計較！”
完，嘿嘿笑著繼續醉生夢死去也，至於之後的事情，他懶得理會也不想理會，他放自家兒子出府可沒礙了誰的眼。
他倒想看看，等以後寶玉出了事，還怎麽給賈琮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