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勞動大駕

  就像是要從心底拔除一部分重要的東西一樣,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但是還是要搬走。


  陌白在心中下定決心,絕對不可以因為一時的仁慈,就對牧南亭做過的錯事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紙鳶看著陌白這副模樣,多半猜到了陌白的心思。


  作為牧南亭手下的人,她多少向著牧南亭一些。


  上前幾步,紙鳶柔聲道:“少爺,你這麽多東西,一時半會也搬不走,就算是真的要搬,也得再等等。”


  “等什麽?”陌白冷哼一聲,“我搬不走,難不成還不能叫人來搬走嗎?”


  紙鳶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陌白如此堅定,鐵了心要從這裏離開。


  “少爺,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真的要從這裏搬走?”


  紙鳶看向陌白,語氣之中竟然帶了點哀求。


  若是換做以往,陌白多半已經心軟了。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陌白才不會答應。


  隻要想到牧南亭對於哲羽的態度,陌白的內心就更堅定了一些。


  這麽多的東西她一個人搬不走,她看著麵前的行李,忽然間有了個想法。


  轉身走向書房,陌白提筆,寫了一封信。


  隨後,她將兩張紙放到了紙鳶手中。


  “這是什麽?”


  紙鳶好奇地看著陌白。


  陌白淡淡一笑:“這兩封信,分別是送給二皇子和齊道長的。”


  紙鳶還不知道陌白此刻要做些什麽,有些迷茫地看著陌白。


  “少爺,為何在此時送信給二殿下和齊道長?”


  陌白沒好氣地回答道:“這還不明顯,自然是要他們為我來搬東西了。”


  紙鳶一時語塞,看著陌白。


  能夠勞動牧長澤和齊澤兩人,隻為了來搬東西的人,大概就隻有陌白了吧

  紙鳶內心是十分抗拒的,但是畢竟現在是陌白的丫鬟,還是按照陌白所說的那樣,將信件送了過去。


  翌日,紙鳶果真在府門前見到了牧長澤和齊澤二人。


  他們兩個倒像是有些意外能在這裏見到對方似的,大眼瞪小眼。


  齊澤率先開了口:“沒想到二皇子也在這裏。”


  “怎麽,本殿下不能出現在這裏麽?”牧長澤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扇著風,“要知道,本殿下可是這宅邸的第一個客人呢。”


  齊澤上次來拜訪陌白的時候,已經從陌白那兒有所耳聞,如今聽到牧長澤這麽說,頓時明白了齊澤所說的話。


  “倒也不是。”齊澤氣定神閑地回答,“隻是沒想到這樣的小事,也能勞動二皇子殿下如此興師動眾,我還以為,若非國家大事,二皇子不會輕易出麵呢。”


  紙鳶看著他們二人針鋒相對,頓時覺得空氣之中彌漫著硝煙味。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著齊澤和牧長澤二人開口道:“齊道長,二皇子,還請先進來吧,少爺在等著你們呢。”


  牧長澤微微點頭,隨後抬腳踏進了房內。


  齊澤也緊隨其後。


  不多時,紙鳶就將他們帶到了陌白的房門前。


  “這是”


  齊澤皺著眉,看著麵前如同小山似的大大小小的箱子。


  雖然知道陌白此次叫他來是為了幫忙搬家,但是齊澤不曾料到會有這麽多的東西。


  “齊道長,二皇子,你們來啦。”陌白見他們兩個人都來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著他們兩個笑道,“既然來了,那麽就開始吧,就把這些東西從這裏搬到公爵府就行。”


  齊澤難得十分有默契的和牧長澤對視了一眼。


  牧長澤的嘴角滿是玩味,似乎對於眼前的場景十分感興趣。


  看來,陌白和牧南亭之間真的出了些什麽問題。


  牧長澤對於這種情況樂見其成。


  眼下,正是收了陌白的好時機。


  牧長澤一聲不吭,將折扇收起,徑直走向了這些行李,開始幫助陌白搬了起來。


  陌白看著牧長澤勤快的模樣,微微有些詫異。


  但是這詫異也不過是一瞬間,很快就消散不見了。


  “看不出來,二皇子竟然這麽勤快。”


  齊澤湊到了陌白的身邊,小聲對著陌白開口道。


  陌白卻瞥了一眼齊澤,對著他說道:“既然如此,你不如也幫幫我?”


  說著,陌白就將一個小箱子放到了齊澤的手上。


  齊澤有些無語,但是來了,就還是決定幫一幫陌白,拿著那個小箱子轉身走出了府門。


  看著三人忙碌的身影,紙鳶歎了口氣,也加入了幫忙的行列之中。


  四人聚在一塊,又有牧長澤和齊澤兩個壯勞力,倒是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將府上該搬的東西都搬走了。


  牧長澤將東西放好之後,起身向陌白告辭。


  陌白倒是想留他下來吃杯茶,但是齊澤在一旁笑道:“二皇子可沒有空,倒不如你留我下來吧。”


  “也好。”陌白微笑點頭,“紙鳶,去端茶。”


  紙鳶應了一聲,便順從地去了。


  齊澤自顧自在陌白的對麵坐下,隨後看著陌白。


  “你和寒王殿下怎麽了?”


  沒有鋪墊,他徑直問了出來。


  陌白看了一眼齊澤,並不言語。


  這是她和牧南亭之間的事情,她不想要任何人參與其中。


  “齊道長,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陌白看著齊澤,淡淡開口道。


  齊澤是牧南亭的好友,多半會站在牧南亭這邊。


  陌白此刻已經不想要再和牧南亭有任何瓜葛了,所以也懶得對齊澤解釋了。


  可是齊澤看起來像是對這件事更感興趣了一樣,對著陌白開口道:“說說嘛,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對待救命恩人,是這種態度嗎?”


  陌白隻覺得有些好笑,看著齊澤開口道:“那你不如去問問寒王殿下,說不準他很樂意告訴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齊澤點了點頭,長歎了一聲之後不再繼續追問陌白。


  看著齊澤,陌白輕笑一聲:“齊道長不去尋寒王殿下嗎?也許他那兒能給你答案。”


  齊澤卻環顧四周,淡淡開口道:“你請我的茶,我還沒有吃到。忙了一天,總歸是要吃到你這杯茶才能走得了。”


  陌白看著齊澤,表示無奈。


  紙鳶將茶端了上來,陌白看著齊澤將茶杯裏的茶一飲而盡。


  “你回來了啊。”


  一個略帶滄桑的男聲響起,打斷了陌白和齊澤之間的對話。


  陌白看向門口,陌連城正站在那裏,嘴角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看著陌白。


  “是,父親。”


  陌白對著陌連城開口道。


  看著陌連城的白哦請,陌白心中頓時覺得可能沒有什麽好事會發生。


  陌連城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測試陌白此行回來的目的,順便測試一下陌白的玄功到底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原本大張旗鼓離去的陌白,忽然間回到了公爵府,這件事本身就叫他起了疑心。


  若是陌白不肯回來,他倒還放心一些。


  “父親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看著陌連城,陌白心中有些戒備。


  陌連城卻沒有說話,而是將玄氣凝聚在掌心,一道紫光頓時從他的掌心射出,直直朝著陌白而去。


  陌白萬萬沒料到陌連城一見麵就給了她這麽一份“驚喜”,頓時防備了起來。


  好在此刻她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她已經有能力麵對陌連城的攻擊了。


  陌白隻是微微抬手,就將陌連城的玄氣擋了回去。


  而陌白的回擊也並非是單純的回擊。


  這一次,當她回擊之時,她還加了些玄氣。


  陌連城隻覺得自己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般,幾乎要嘔出血來。


  因著陌白的回擊,他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父親這是何意?”


  陌白提高了聲音,詢問陌連城。


  見麵就動手,可不是什麽好事。


  陌白的眼神帶著幾分淩冽。


  陌連城見狀,連忙笑著說道:“我兒近來玄功大有進步,為父甚是欣慰。”


  陌白卻沒有接受陌連城的說辭,隻是冷冷看著陌連城。


  “父親若是想知道孩兒的玄功,大可不必如此費心。”陌白冷笑一聲道,“孩兒自然會告訴父親,到底是何種情況。”


  陌連城看著陌白,明白了陌白的話中所指。


  他隻是輕笑一聲道:“好了,既然你已經回歸了公爵府,父親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不必太過著急,為父心中自有定論。”


  說著,陌連城就離開了。


  齊澤看著陌連城的背影,忍不住嘖嘖了一聲。


  陌白沒好氣地看向齊澤,問道:“齊道長,你這又是何意啊?”


  先是牧南亭,再是齊澤,再接著就是陌連城,這幫人裏頭,壓根就沒幾個能讓她省心過幾天安生日子的。


  “對了,我還沒問陌公子,近來身體如何?”


  齊澤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詢問陌白。


  雖然他不停在為陌白清楚身體之中的毒蠱,但是看起來情況並不樂觀。


  陌白今日看著還是挺有精神的,隻是齊澤不知道,這看起來是表象,還是陌白的身子真的好了許多。


  陌白搖了搖頭:“毒蠱雖然看似沒有大礙,但我總覺得有些使不上勁。方才對付陌連城的那一招,居然也耗費了不少心力,若是換做平日,那可是輕輕鬆鬆就能使出的招數。”


  看著陌白此刻的模樣,齊澤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毒蠱,真是用心險惡。”


  聞言,陌白微微一怔,隨後苦笑了一聲。


  “我心中倒是有個懷疑的人,但沒有證據。”陌白對著齊澤開口道,“不過也不重要了,要是真的沒法好起來,就這樣算了。”


  正說話間,陌白隻覺得心口一陣絞痛。


  她正要抬手去按住胸口,卻覺得自己的喉頭一陣腥甜,隨後不受控製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陌公子?”


  齊澤趕忙上前一步,握住了陌白的雙手。


  隨後他飛快將手指搭在了陌白的手腕之上,神色凝重。


  “陌公子,你”


  齊澤再度抬頭之時,眼神之中更是多了幾分擔憂的神色。


  陌白的毒蠱,就在剛剛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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