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山野烤魚

  哲羽卻從魚上撕下了一塊肉,放到了牧南亭的唇邊:“徒兒,你也累了一天,而且還要給我們烤魚,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牧南亭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們先吃吧,本王並不是很餓。”


  這殷勤沒獻出去,哲羽的目光中有幾分失落,也隻好點了點頭,吃起了麵前的烤魚。


  這烤魚上雖然隻撒了一點鹽,但是味道確實極其鮮香的。


  看到哲羽百般接近牧南亭,陌白雖然心有不滿,但是心思更多地放在了烤魚上。


  就算她是一個直男,此刻可以知道哲羽對牧南亭存了什麽樣的心思。


  但是表現的這麽明目張膽,就有些不好了吧。畢竟在外人眼中,他們可是師徒。難不成,哲羽有喜歡徒弟的癖好?

  這麽一想,陌白心中頓時閃過了不少在現代社會看的,隻有成年人才會看的書的情節。


  這麽一想,口中的烤魚失去了滋味,陌白將竹簽子放到了牧南亭的手中:“涼了涼了,不好吃了,等會烤好了再來叫我。”


  說完之後,陌白就走到了遠處,想要看看景色也放鬆一下。


  牧南亭拿著陌白吃剩的那半條烤魚,又看了看在遠處轉悠著看風景的陌白,無奈地笑了笑。


  隨後他沒有任何的嫌棄,自然而然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在旁邊坐著的哲語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她凝視著牧南亭的臉頰,嘴唇因為驚訝而微微長大。


  她的寶貝徒兒從小到大,不是一向都很愛幹淨,而且從來不願意與人共食嗎?


  為何一碰到陌白,牧南亭的所有原則都消失不見了?

  而且,陌白給的東西就吃得,她給的就吃不得?


  哲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把所有的話都咽到了肚子裏。


  吃得差不多了,牧南亭又帶著眾人一起啟程,奔赴客棧。


  才剛剛停在客棧的門前,眼尖的陌白卻發現旁邊有很多的小攤販正在吆喝著。


  “寒王殿下,你快過來。”


  陌白興奮地跳下馬車,對著牧南亭揮手道。


  牧南亭跟隨著陌白一道走了過來。


  這裏的攤販販賣著各種各樣此前見不到的食物,讓陌白大開眼界。


  甚至還有一些攤販賣的東西,極具現代感,讓陌白幾乎要以為是重又回到了現代。


  不遠處,哲羽打量著他們,嘴角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和牧南亭在攤位上逛了許久,陌白才和牧南亭兩人一道回到了客棧歇息。


  哲羽早就已經回房休息,而陌白則和牧南亭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分開。


  才剛剛回到房內,陌白便覺得自己的心口一陣疼痛。


  這疼痛來的洶湧,讓陌白一時半會間幾乎要站立不穩。


  她連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大口喘了好一會兒的氣之後,才緩過勁來。


  雖然在旅途之中便覺得有些不適,但是卻從未像此刻一般嚴重。


  陌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回到床上,陌白打坐調息,但是依舊如同牧南亭所說的那樣,不去調動身體之中的玄氣。


  可即便是調整了許久,陌白都覺得自己的心口仍舊在隱隱作痛。


  夜已經深了,天空中掛著一輪鐮刀似的彎月,散發著皎潔的清輝,陌白把頭上的那根簪子拿了下來,握在了手中。


  她今日特地戴著牧南亭送她的簪子出行,總覺得隻有這簪子才能配得上這趟旅途。


  隻是借著窗外皎潔的月光,陌白發現自己的手心好像有些微微發暗。


  她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還以為是沾上了什麽髒東西,立刻就用力的揉搓著,可是搓了半天,那些黑還是沒有掉。


  起初,陌白並沒有當回事,隻是覺得手心有一團黑氣,可後來卻發現這黑色越來越重,自己的掌心都已經變色了。


  身體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反應。陌白的心頭一驚,頓時翻身下床,凝視著自己的掌心。


  陌白準備請餘天越太醫好好來看一看。


  因著最近這段時日陌白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舒服,所以在出來的時候,牧南亭就把餘天越也帶上了,就在隨行的車隊之中。


  但是瞧見這天色已晚,陌白不忍心叨擾餘天越的睡眠,加之身上的不適沒有嚴重,於是便打算拖到早上再去。


  翌日,陌白輕輕地敲響了餘天越的房門。


  餘天越因著在宮中當差的習慣,早就已經起床了。


  打開房門看到是陌白站在門外,就邀請進去:“陌公子可是身子有什麽不舒服?”


  已經不是為陌白看診,餘天越倒也不似麵對其他權貴一般拘謹。


  “若說不適,倒是沒有。”陌白笑了笑,隨後將自己的手心呈現在了餘天越的麵前,“但是確實有些怪事。”


  陌白的的手掌黢黑,就像是剛從煤裏扒出來的一樣。


  “餘太醫,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這段時間手掌心開始變色了,剛開始的時候隻是有一團隱隱約約的黑氣,現在掌心完完全全變成了這個顏色。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說著,陌白就將手掌往餘天越的麵前遞了遞。


  餘天越的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細細的打量著陌白手心上的顏色。


  看起來應該是中了毒蠱。且這毒蠱在陌白的體內,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但因為發作緩慢,才慢慢侵蝕陌白的手掌,變成了現在這個燕子。


  隻是齊澤有些疑惑,誰人不知陌白和牧南亭之間的關係,按照常理來叔,應該沒有人敢對陌白下手才對。


  更何況有牧南亭時時刻刻在身旁保護,這是什麽樣的高手才能夠在不知不覺之中下毒蠱。


  這也讓餘天越更多了幾分懷疑,為了確保自己的判斷萬無一失,就準備給陌白診脈。


  “陌公子,還煩請把手伸出來,微臣要號脈才能確定。”


  餘天越的眉心像是一個打不開的死結,他見慣了這天下間很多的毒,也習慣了後宮的爭鬥,陌白中毒,他雖意外,但是卻也沒有把這毒蠱放在心上。


  陌白用力的點了點頭,把手腕遞給了餘天越。


  再檢查一番之後,餘天越才發現確實是中了毒蠱。


  “微臣已經仔細查看過陌公子的身體了,若是微臣診斷無誤的話,陌公子應該就是中了毒蠱,在你手心變黑之前,身子大概就有過不舒服的症狀了,隻是並不明顯,還請陌公子仔細的回憶。”


  陌白不用回憶,也知道餘天越說的是正確的,正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想要出來遊覽山河的,可卻未曾想過自己竟然中了毒蠱。


  可是,這究竟是什麽人做的呢?

  陌白的眉頭緊緊的坐在一起,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哲羽,可是左思右想,又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在什麽時候下的毒蠱。


  思及此,陌白長歎一口氣。


  她將手收了回來,隨後正色道:“餘太醫,可有什麽辦法解除毒蠱?”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陌白可不希望這毒蠱影響了她的旅途。


  餘天越搖了搖頭:“在下對於毒蠱研究不深,若是需要解除毒蠱,陌公子還需要另請高明。”


  陌白苦笑了一聲。


  而恰好就是這聲苦笑,被牧南亭發現了。


  他走進餘天越的房內,看著陌白愁容滿麵的樣子,輕聲詢問著:“小白,怎麽了?本王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又是在餘太醫的房內問診,到底發生了什麽?”


  陌白也不再隱藏,將雙手展開,兩個漆黑的手心在牧南亭麵前展露無遺。


  “寒王殿下,你看我的手心。我方才已經請教過餘太醫了,他告訴我,首先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中了毒蠱。”


  牧南亭那雙清冷的眸中頓時多了些異樣的情緒。


  這幾日,陌白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旁,怎麽可能會中了毒蠱?究竟是什麽人做的?


  鬱結的情緒在牧南亭的心頭盤踞,讓他無比的煩躁。


  拳頭用力的打在了旁邊的茶幾之上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誰敢對本王身邊的人下手,竟敢如此放肆!”


  陌白輕輕拍了拍牧南亭的肩膀:“寒王殿下不必為此動怒,我陪伴在寒王殿下的身側,被人嫉妒,甚至被人下毒,這也是難免的事情。”


  聽了陌白的話,牧南亭心頭一緊。


  陪在他的身邊,本不應該讓陌白受到這樣的傷害。


  他看向陌白的目光中滿是擔憂:“小白,這段時間你好好的休息,我們想想其他的辦法,好嗎?”


  “本王也會搜尋線索,如果知道是誰做出這件事情的,一定不會輕饒了對方!”


  陌白用力的點了點頭,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她知道,中了毒蠱之後身子會一日不如一日,因此瞬間沒有了再去遊覽山河的心情。


  隻是多少心中有些遺憾,為自己不能繼續這段旅途而感到難過。


  牧南亭的拳頭因為憤怒而握緊,指節微微發白。


  他現在隻想要找到那個給陌白下毒蠱的人,然後將那人碎屍萬段。


  餘天越看著牧南亭這副模樣,對著牧南亭說道:“寒王殿下,微臣有些話想說。”


  說著,就將牧南亭帶了出去。


  “怎麽了?”牧南亭眉心微蹙。


  餘天越對著牧南亭低聲道:“寒王殿下,必須想辦法快點解開陌公子身上的蠱毒,否則隻怕陌公子時日無多了。”


  聽了餘天越的話,牧南亭長歎了一口氣。


  他對餘天越交代著:“你幫本王好好的照顧陌白。本王即刻通知齊澤,讓他來為陌白解毒。”


  餘天越頗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寒王殿下,等到齊道長來,隻怕”


  餘天越的話還未說完,牧南亭就已經明白了。


  “本王知道了,這就安排回去的馬車。”


  好在他們走的並不遠,因此回去還不算太難。


  另一邊,哲羽敏銳地發現了陌白的身體的變化。


  且牧南亭和餘天越對陌白的關心也更多了,看來是毒蠱馬上就要發作了。


  哲羽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隻要陌白中了毒蠱,離開了人世,那就沒有人能夠構成威脅了。


  哲羽看著陌白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心中的得意更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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