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是他師父
齊澤故作神秘地對著陌白開口道“這個嘛，就得去問寒王殿下了。”
說罷，齊澤擺了擺手“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了。若是陌公子還有需要，日後再來找我。”
隨後，齊澤就像是一陣風一樣離開了陌白的視線。
一陣微風吹過，陌白沒由來地打了個噴嚏。
和牧南亭之間鬧了這樣大的一個烏龍，讓她忍不住想如何彌補這個過失。
但是現在她也沒臉再回寒王府，一時之間，如何向牧南亭道歉，成了陌白的一個煩惱。
這煩惱寫在她的臉上，以至於和牧長澤一道用膳之時，牧長澤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陌公子這是怎麽了？”
牧長澤關切地看著陌白，手中的筷子夾起了一塊魚肉，放到了陌白的碗中。
“沒什麽，不過是在想些心事罷了。”陌白強顏歡笑，“不過是再度離開公爵府，心中有些悲涼罷了。”
看著陌白的神情，牧長澤的神情諱莫如深。
他並不相信陌白的話，此刻也不過是在配合著陌白的表演罷了。
用膳之後，陌白匆匆向牧長澤道別，但是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著牧長澤開口道“二殿下，住在這府上之後，我能出去麽？”
聞言，牧長澤看著有些陌白，忽然間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陌公子，你隻是暫時住在本殿下這裏，並非是被本殿下軟禁，你想要出去，不必和本殿下說。”
“多謝二殿下。”陌白鄭重鞠了一躬。
回到房內之後，陌白在思索，如何修複與牧南亭的關係。
內心裏像是有兩個小人在不斷打架。
一個小人讓陌白去和牧南亭道歉，為她魯莽闖入冰窖的事情去說一聲對不起。
而另一個小人卻在心中叫囂，說她沒有做錯。
糾結許久，陌白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亂成了一鍋漿糊。
“煩死了！”
大喊了一聲，陌白試圖發泄心中的壓力。
“陌公子，怎麽了？”
聽到陌白的叫聲，幾個丫鬟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
這樣的陣仗，可是在公爵府之中從沒見過的。
“我沒事。”陌白看著麵前的這幫丫鬟，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吧，不用管我。”
幾個丫鬟麵麵相覷，像是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退下。
畢竟陌白是牧長澤的貴客，就這麽不聞不問，總覺得有些奇怪。
“走啊。”陌白看見人就煩，擺了擺手，“難不成還要等著我來趕你們走？”
等到人都散去，陌白做出了決定，還是去和牧南亭道個歉比較好。
隻是寒王府她已經不敢再進，害怕進了會惹得原本氣消了大半的牧南亭重又生氣。
思來想去，陌白決定去寒王府附近蹲點。
隻要牧南亭出門，她就可以偷偷跟隨著牧南亭，找到合適的機會給牧南亭道歉。
這麽想著。陌白心滿意足地陷入了夢鄉。
翌日。
陌白特地患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打扮，還帶上了一個特別大的鬥笠。
若是混在人堆之中，定會認不出她是誰。
遠遠在寒王府門前打量著，陌白留心著寒王府門前的一舉一動。
“寒王殿下，今日吏部尚書邀您在天香樓一聚”
隔著這麽些距離，陌白聽見了刑管家的聲音。
隨後，牧南亭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陌白的視線之中。
他飛速登上馬車，馬車疾馳在道路之上，揚起一些塵土，很快便消失不見。
好在方才刑管家說的話給她指明了目的地——天香樓。
將鬥笠拉下來一些，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陌白朝著天香樓的方向走去。
陌白知道，依照牧南亭不喜交際的性子，這次的“聚會”定是十分短暫的。
好在天香樓離的並不遠，她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天香樓的附近，繼續蹲守這牧南亭。
站在樓下，抬頭向上看去，陌白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口的牧南亭。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陌白的視線，牧南亭眸光一轉，銳利的目光直直朝著陌白的藏身處看了過來。
在天香樓的牧南亭早就感覺到了身後有人似乎在暗處盯梢，隻是他不曾細心觀察。
他玄功已經到達了九品，就算是有人來暗殺，也不足為懼。
隻是他許久不曾被人跟蹤，有些好奇，到底是哪家不長眼的，竟然派人來跟蹤他。
因此，在方才感知到了視線之後，他才給了一記眼神。
隻是樓下人潮湧動，無數百姓在熱鬧的大街上走過，先前那道目光就在這短短的瞬間之中消失不見了。
“寒王殿下，您在看什麽？”
坐在牧南亭對麵的吏部尚書李元懿順著牧南亭的目光往下看，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沒什麽，或許是本王看走眼了。”
收起視線，牧南亭漫不經心開口。
若是那人真的是來盯梢他的，要不了多久，就會再度回來。
他並不著急。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直蟄伏在暗處的獵豹，悄悄等待著自己的獵物上鉤。
這可是他的地盤。
進了他的地盤的獵物，一個都別想逃。
而順著人潮走到一個水果攤的陌白默默鬆了一口氣。
牧南亭果然感官靈敏，她不過抬頭看了一眼牧南亭，就險些被發現。
好在今日街上人頭湧動，她應當暫時還沒有被發現。
默默躲到了牧南亭視線的死角，陌白繼續等著牧南亭。
果然如她預料的那般，牧南亭不多時便跟著另一個人出來了。
看那男子的打扮，大概就是刑管家所說的那位吏部尚書了。
“在天香樓談話多有不便，還請吏部尚書到本王府上詳談。”
牧南亭低聲對著一旁的李元懿說道。
李元懿點了點頭，二人並肩走在路上。
“寒王殿下，不乘馬車嗎？”
想到牧南亭身份如此高貴，但是卻要和他走路回府，李元懿心中便有些奇怪。
“不，今日特殊，所以步行。”
說著，牧南亭便繼續往前走。
他能感覺到，那股盯梢的目光，重又回來了。
佯裝不曾發現身後的異樣，他和李元懿討論著路上的美景與美食。
這讓李元懿大為意外。
“人人都說寒王殿下高不可攀，可在我看來，寒王殿下十分的平易近人啊！”
對於李元懿的“馬屁”，牧南亭並未回應。
和李元懿一道路過街角之時，牧南亭用眼角的餘光悄悄打量了一番身後的人。
雖然那人極力躲閃，努力掩蓋自己的身形，但是牧南亭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是陌白。
嘴角慢慢向上勾起一個弧度，牧南亭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隻是心底的某處仿佛被人掀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一種名為“愉快”的情緒此刻正通過那個口子蔓延到牧南亭的全身。
雖然知道來人是陌白，但他腳步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
“走快點。”
他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李元懿開口。
“是，是。”
李元懿點了點頭，跟上了牧南亭的步伐。
但是牧南亭走的實在是太快了。李元懿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隻能勉強跟上。
“寒王殿下，還請慢一些，微臣，微臣跟不上，啊——”
李元懿話音未落，牧南亭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跟上了自己的速度。
一種不真實感瞬間充盈了李元懿的頭腦，有那麽一個瞬間，他幾乎覺得自己就像是雙腳離地了一般。
跟在牧南亭不遠處的陌白見牧南亭加快了腳步，也跟著追了上去。
眼看牧南亭的速度越來越快，陌白在心中默默規劃著路線，試圖通過抄近道來彌補速度上的損失。
此前她曾經看過這城中的地圖，對於每一條小巷子都有印象。
抄了近道之後，雖然和牧南亭還有些距離，但是仍舊能夠保證牧南亭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在跟著牧南亭轉過了幾個街角之後，她眼睜睜看著牧南亭又轉進了一個熟悉的大門裏。
抬眼看了看，正是寒王府。
陌白停住了腳步，大口大口地喘氣。
為了跟上牧南亭的速度，幾乎要了她的半條命。
而被牧南亭帶進門的李元懿，此刻也顯得虛弱無比。
“寒王殿下，這是怎麽了？”刑管家見牧南亭神色有些凝重，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牧南亭卻十分淡然“方才有人跟蹤本王，本王想知道是誰，便帶著吏部尚書走了回來，試圖看看到底是誰跟蹤本王。”
“什麽？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李元懿轉過頭，看著牧南亭，“所以這就是方才寒王殿下要我走快些的原因。”
牧南亭點了點頭。
“寒王殿下可看清了那跟蹤之人是誰？”刑管家看向牧南亭，“或許可以安排些人手，去查明那人的身份。”
李元懿知道這話題有些私密，便假意內急，先行告退。
“不必去查了。”牧南亭淡淡道，“是陌白。”
“什麽？”刑管家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牧南亭的話，“方才那跟蹤寒王殿下的人，是陌公子啊？”
刑管家有些震驚，看著牧南亭的麵色明顯變了。
“不然呢？”白了身旁的刑管家一眼，牧南亭轉身走進了書房。
刑管家看看牧南亭，又看了看寒王府的大門，欲言又止。
最後他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公爵府中。
牧長澤正坐在陌雪兒的對麵，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
“發現了什麽？”
牧長澤的語氣平淡，像是不抱任何期望。
陌雪兒輕笑一聲，手中捏著一條帕子，對著牧長澤輕輕一揮“我得到的消息，絕對能夠讓二殿下覺得驚訝。”
“哦？”牧長澤將信將疑地看著陌雪兒。
現在可沒有什麽消息，能夠在他心中激起波瀾。
“二殿下還想要青龍果嗎？”陌雪兒衝著牧長澤諂媚一笑。“這青龍果可就在公爵府上。”
“你說什麽？青龍果就在這公爵府上？”
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牧長澤的目光終於看向了陌雪兒。
“是啊。”陌雪兒十分篤定。
她轉頭看向屋內的丫鬟，衝著他們揮揮手“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單獨要和二殿下說。”
幾個丫鬟應了一聲便離去，帶上了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