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差點自縊
她果然沒有聽自己的話,而是選了投機取巧的方法。
心頭湧上一股煩躁的情緒,牧南亭神色冷了幾分,看著比試場中的陌白。
陌雪兒重整呼吸之後,重又發起了進攻。
手中的刀劍反射著周圍寒冷的光,她手中的劍堪堪挑了個劍花,刀氣在她身邊凝聚成一道無形利刃,瞬間就衝著陌白而去。
“是劍意!她居然使出了劍意!”
眾人驚呼一聲,驚訝得看著陌雪兒使出的劍意。
劍意乃是用玄氣凝練而成的另一把劍,像是陌雪兒這樣年輕的女子,極少有修煉出劍意的。
陌白卻並不驚訝。
雖然陌雪兒使出了劍意,但是在她眼中,功底不足的陌雪兒使出的劍意,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她的進攻在陌白眼中處處都是破綻,不消片刻,陌白輕笑一聲,以手中的長鞭作戰。
那些玄氣凝練而成的劍意不多時就被長鞭擊碎的消散殆盡,陌白的長鞭不斷向陌雪兒逼近,很快長鞭就堪堪要甩到了陌雪兒的臉頰之上。
“快住手!”
眼見陌白的劍離陌雪兒的臉頰不過寸許的距離,一旁的鄭離燕失控大叫了起來。
這一鞭子下去,容貌毀了不說,還有可能要了陌雪兒的性命。
因著驚嚇,尚未反應過來的陌雪兒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
“夫人放心,我不會要了她的性命。”
陌白的手停在半空,長鞭也穩穩收住。
她居高臨下看著此刻呆若木雞的陌雪兒,眼神之中滿是玩味。
“姐姐,這一次,是你輸了。”
清冷的聲音傳進陌雪兒的耳朵之中。
陌雪兒抬頭看著陌白,心中滿是不甘。
“再來!”她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還未到三個回合,怎得就說是我輸了?”
陌白看著麵前的陌雪兒,露出了一個略帶玩味的笑容。
“好,那就繼續。但這是最後一個回合了。”
說著,陌白便背過身,往前走了幾步。
陌雪兒看著陌白的背影,一雙眼睛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手撫上腰間的荷包,陌雪兒閉上眼睛,嘴唇輕顫。
一股溫熱從腰間的荷包傳出,抵達她的掌心。
她低聲念著咒語,那股溫熱隨後就像是離弦之箭一般,飛速朝著陌白而去。
周圍的看客並無察覺有何不妥,唯有站在遠處的牧南亭發覺了異常。
他將目光重又放到了陌雪兒腰間的荷包上,神色凝重。
而此刻的陌白,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是忽然覺得自己的脖頸之上有了一道異樣的感覺,像是繩索摩擦肌膚帶來的輕微的酥麻感,但低頭看了看,卻又感受不到任何異樣。。
她抬起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脖頸,那感覺很快消失,陌白便也不再當一回事。
陌雪兒直起身,對著陌白開口道“再來吧。”
“好啊。”陌白轉過身,俏皮一笑,“這一次,不知道姐姐又想怎麽打敗我呢?”
陌雪兒並不言語,而是低喝一聲,朝著陌白而去。
淩冽的劍風朝著陌白而來,是比之前更為密集的攻擊,陌白躲閃不及,一股劍風擦著她的手臂而去,白皙的皮膚之上瞬間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看來,陌雪兒有些長進。
她正欲出聲挑釁陌雪兒,卻隻聽見陌雪兒怒喝一聲“陌白,去死吧——”
下一秒,陌白手中的長鞭,竟然自動纏上了她的脖子!
陌白被長鞭勒的喘不過氣來,更讓她覺得詫異的是,操縱這長鞭的,竟然是她自己的手。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操縱著她,讓她不斷加重手中的力道。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周圍的人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敢相信。
就連原本隻是看熱鬧的牧長澤,此刻都站起來,一臉疑惑。
在比試之中自縊?這可真是難以想見的場景。
陌雪兒收回長劍,冷冷看著此刻痛苦不已的陌白。
陌白脖頸之上的長鞭已經嵌入肌膚,再過一會,大概就會把陌白完全勒斷氣。
大腦一片空白,陌白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她要死了。
這是可笑。
才穿越過來這麽短短一段時間,就又要經曆一次死亡。
也不知道這一次,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再讓她重新活一次。
意識越來越消沉,黑暗也慢慢侵蝕理智。
陌白閉上雙眼,決定坦然接受預定之中的結局。
“嘶拉——”
施加在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消失,新鮮的空氣重又湧進了鼻腔之內。
“咳咳——”
陌白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仿佛一條剛剛被打撈上岸的魚。
她癱坐在地,黑暗慢慢消失,眼前的場景開始漸漸明晰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繡有精致花紋的靴子。那是她見了許多次的,屬於牧南亭的靴子。
耳旁是人們的驚呼聲,議論聲,但她隻聽見牧南亭略有些焦急的聲音“小白,還好嗎?”
陌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寒王殿下,你——”
陌雪兒抬眼看著牧南亭,眼神之中滿是驚詫。
牧南亭為了救陌白,竟依靠玄功,徒手折斷了那長鞭!
“見死不救,不是本王的作風。”
看著陌雪兒,牧南亭的目光陡然一冷。
“可這是比試!”被人打亂了計劃,陌雪兒有些氣憤,“寒王殿下玄功已經到了九品,怎得連比試的規矩都不曉得?”
比試之中,即便是要死了,旁人也不得出手相助。
陌雪兒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使用符咒控製陌白,讓她自縊。
誰知半路殺出了一個牧南亭,竟然救下了陌白,壞了她的好事。
“那也得是光明正大的比試,不是麽?”
牧南亭的聲音不大,但其中的威嚴和冷意,叫陌雪兒心頭一緊。
難道,方才使用符咒一事,被牧南亭看出來了?
“寒王殿下是說我用了不當之法?”陌雪兒即便心虛,仍舊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寒王殿下可有證據?”
牧南亭的目光在陌雪兒的腰間輕輕掃了一眼。
方才的那股異樣,便是從陌雪兒的腰間傳來。
依照牧南亭的經驗,多半是用了什麽符咒。
正欲上前幾步讓陌雪兒將東西交出來,癱坐在地上的陌白卻拉了拉牧南亭的衣擺。
比試到這裏,就已經算是結束了。再糾結下去毫無意義。
“是我輸了。”
陌白勉強站起身,對著陌雪兒開口道。
“這就對了嘛。”陌雪兒此刻得意不已,“輸了就是輸了,就不必逞強了。至於寒王殿下來救你一事——”
陌雪兒看了一眼牧南亭,縮了縮脖子,低聲道“就不計較了。”
陌白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小白,走。”
牧南亭伸出手,陌白則借著他的力氣,站起了身。
勝負已分,周圍的看客紛紛準備散場,鄭離燕滿是欣喜地歡送著客人,先前的愁雲慘淡已經不複存在。
牧長澤深深看了一眼陌白離去的方向,轉身離去。
陌白房中。
一塊幹淨的帕子沾了些藥粉,擦在了陌白脖頸上的傷口處。
“嘶——”
陌白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疼麽?”牧南亭眉心輕蹙,“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陌白一直覺得自己平日裏極為能夠忍受疼痛,但沒想到這次的疼痛來的如此洶湧,弄得她忍不住叫了起來。
“今日,多謝寒王殿下。”
看著此刻專心致誌為她上藥的牧南亭,陌白小聲道謝。
本還打算繼續和他冷戰,但念在他今日救了她一命的份上,陌白覺得還是要向他道謝。
“小白,本王先前就說過,投機取巧不可取。”
牧南亭的語氣仍舊溫和,仿佛陌白不過是犯了個小錯一般。
“我知道。”陌白有些無奈,“但——”
懶得繼續解釋下去,陌白閉上了嘴。
“本王說過,一定會幫你。”牧南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還是不相信本王能夠做到。”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牧南亭輕歎一聲“下一次,不要再找別人借玄氣了。”
“嗯。”
不再和牧南亭爭執,陌白安靜的坐著,任憑牧南亭給她上藥。
牧南亭為她的最後一處傷口上完藥之後,便站起身“本王走了,這些時日,你好好休養。”
順從地點了點頭,陌白站起身“我送送寒王殿下。”
接下來的幾日,陌白一直都在房內休養。
也不知鄭離燕是不是擔心陌白真的沒了性命,時不時就叫人送一些補品來給陌白。
待到身體大好之後,陌白這才出了公爵府的門,決定去街上走走。
隻是才在街上轉了不過幾圈,陌白便感受到了人們異樣的目光,還有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在背後議論著她。
每當陌白靠近,想要問出個所以然的時候,那些人仿佛見了喪門星一般,飛速遠離了陌白。
唯獨隻有天香樓的掌櫃不畏懼陌白,還笑盈盈地迎接了她。
“陌公子,先前不知道您的大名,招待多有不周,如今您想要些什麽,盡管開口,隻要小店有的,都能滿足您。”
掌櫃滿臉堆笑,像是見了一位極其尊貴的客人一般。
陌白見狀,便壓低了聲音,低聲道“那掌櫃的可知道,為何外邊的人總是躲著我?”
掌櫃神色一滯“陌公子,這外邊興許有些不太好的傳言,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什麽傳言?”陌白皺著眉,不解道。
掌櫃的遲疑了一會“外頭都說,不管你捅出什麽簍子,寒王殿下都會為你欺瞞過去。”
“什麽?”
陌白幾乎不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這樣的傳言,究竟是怎麽出來的?
陌白百思不得其解。
掌櫃的瞧見陌白如此困惑,便壓低了聲音在陌白耳邊道“就是前一陣子,陌公子你的比試聽聞寒王殿下為了讓你獲得勝利,還欺瞞了他人”
“胡言亂語。”
陌白重重一拍桌子,義憤填膺道。
這一聲敲擊聲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人紛紛側目,看向陌白。
“陌公子,你別生氣啊。”掌櫃的見陌白生氣,連忙開口道,“我不過是告訴陌公子外邊的傳言,您身份尊貴,何必再乎這一點點傳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