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麽?”顧北辰楞的呆在了原地。
“著火了!”夏安伸手指了指被子。顧北辰看到後,不緊不慢的從床頭櫃拿起一杯水,澆了上去。然後也不管現在的二人有多們的狼狽,依舊緊張而又急促的開口詢問。
“北辰?額···不對,是顧先生!”
“再叫一遍!”他伸手緊緊地扣在她的肩頭,眼神裏都是期待。
“顧先生!”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不解,疑惑的看著顧北辰的表情。
“真好!夏安,你真好!”顧北辰緊緊地抱住她,然後把腦袋深埋在她的肩窩處。夏安感受著肩膀處男人的重量,心裏覺得踏實不少。
“起來吧!我餓了!”夏安伸手推了他一把,語氣有些嬌嗔的說道。
顧北辰忙起身,然後笑的像個傻子似的就是盯著她看。夏安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便低下了頭。
“夏安,北諾去米蘭的事情你知道嗎?”顧北辰說話間,眼神裏有些許的試探。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
“當然知道了,她不是要去米蘭學習嘛,我們等會還得去送她啊!”夏安下床,往更衣間走去。
然而在她剛進去的時候,便再次退了出來。然後疑惑的詢問顧北辰:“更衣室裏怎麽沒有我的衣服啊?”
“這個是我們的新家,剛置辦好的。以後不去老宅住了,你的衣服等會我會派人置辦的!”顧北辰說起話來不打草稿,夏安也沒多想,便隻好拿著一件顧北辰的衛衣進了洗浴室。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稀裏嘩啦水聲,顧北辰的心卻沒有安寧下來。他給顧劫打去了電話,說等會兒顧氏集團對麵的咖啡館約見,有一些夏安的情況要和他說說。
夏安出來後,發現臥室早都被男人收拾好了。她便訕訕的下了樓。都說家務事由女人幹,可在顧北辰的眼裏,卻從來不會把它特意留給夏安。隻是他能做的都做了,這也是他獨特的溫柔吧。
到了樓下後,顧北辰將一碗做好的西紅柿雞蛋麵放在了餐桌上,然後微笑著讓她過來吃飯。
“你不急著上班嗎?”夏安坐在椅子上,語氣很是平淡的詢問對麵的男人。
“北諾提前走了,所以我們等會兒不用去送她。等會去上班,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顧北辰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生怕錯過些什麽。
“好!”她低著頭,嘴裏吃著飯菜,語氣在平淡不過。
顧北辰離開後,夏安則是安靜的收拾著屋子,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茶幾上都是醫學上的論文。其中有一部分還是她的,這是她在另一邊的櫃子裏找到的,可是看著上麵的論文以及發表日期,她卻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對於這些,她怎麽沒有什麽印象?
顧北辰這邊去了約好的咖啡館後,見顧劫早都坐在了那裏,咖啡液喝完了半杯。他坐到他的對麵,點了一杯黑咖啡。
“很少見到有人喝黑咖啡的!”顧劫聽完他說的話,隨意的開口。
“是嗎?也很常見吧!”
“或許喝咖啡喜歡多放奶,多放甜的,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因為生活太苦了,所以想從咖啡裏得到些甜蜜吧!”顧劫不像說這種話的人,可還是說出了口。
顧北辰拿起桌上的黑咖啡,一口口的喝著,味蕾上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苦澀。
“夏安她不記得我們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半朦朧的語氣,讓顧劫聽得直皺眉,卻也沒有驚訝的直接開口詢問。
“她還記得什麽?”顧劫將咖啡杯放下,語氣很稀疏的問道。
“記得北諾去米蘭之前的事情!”
“她的神經這一年來長期壓迫,精神狀態一直不好。這是讓她選擇逃避的一種方法!”顧劫似乎早都料到她會這樣,便也不怎麽驚訝。
“那···”顧北辰隻說出了一個字,卻再也說不出口了。那又能怎麽辦呢,夏安現在這樣,他就要心安理得的忘了所有的事情,與她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這樣對夏安來說,隻怕是像溫柔的陷阱般,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就是一切結束的時候了。
看著對麵男人的苦惱,顧劫不動聲色的繼續喝著咖啡,仿佛夏安的事情在他的眼中,成了陌生人一般。
“我不會主動告訴她什麽!”這是顧劫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顧北辰則是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無力中,看似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結局卻是令人恐懼···
他坐在位置上,給夏安打去了電話。
另一端被接起的時候,顧北辰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剛被接通,他便張口說道:“夏安,我們不適合,你還是不要叫我顧先生了,以後也不要來往了!”
那一頭沉默了很久很久,連帶著男人的氣息也變得壓抑起來。
“你還在聽嗎?”他試探的開口,對麵才傳來了一聲冰冷的女聲。
“顧北辰,我的精神雖然不好,可還是沒到了忘卻記憶然後死皮賴臉跟在你身後的地步!”夏安此時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u盤,眼裏都是趣味。
“那就好!”顧北辰沙啞著嗓子答道。可是剛才才喝過咖啡的嘴唇卻起了白皮,幹澀的很。
電話被掛斷後,兩端的人兩個心思。顧北辰狗摟著身板,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而夏安則是躺在沙發是那個,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裏的u盤,慢慢的又笑了起來,直至笑出了眼淚。
撿到優盤後,她好奇地拿起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然後便看到了裏麵的一段視頻。其實她在離開顧北辰的那一年裏,她有了他的孩子,然而卻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勢力突然找到了她,將她帶進了精神病院,並且強行的給她注入致幻劑,讓她以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個惡魔,她便整天跟個瘋子似的錘著肚子,時不時地意識清醒,她隻能縮在角落裏,蓬頭垢麵的捂著肚子。
她是多麽想留住那個孩子啊,可是卻老天不讓留。那天,她的一時還有些清醒,那群人便再次走了進來,給她強行的注入藥物,她死命掙紮,可還是徒勞無功。那一天的藥效格外猛烈,她隻聽那些人說‘讓她自己把孩子弄死,然後這種藥還不會讓她留下記憶!’
再次醒來,她人在希臘街頭,像個瘋子一樣。她的腦海裏隱約的有個影子,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然而這次u盤裏的視頻,便是那個精神病院的場景。她永遠也忘不掉的魔咒。她的眼睛
看的通紅,可是絕望卻永不止那樣。她還看到了後麵的一份報告,上麵寫的就是關於顧老夫人的事情。事情有了出口,主謀悄然現身。夏安無力的倒在地板上,額頭拄著地麵,似有似無的笑著,眼淚卻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