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說,訂婚宴推遲於一個月之後
第二日的時候,夏安才緩過神情。夏岐的葬禮被訂在三天後。有人說,夏氏總裁的葬禮僅用三天籌備,很是匆忙。也有人說,夏氏總裁紛紛英年離世,是不是下一任也命不長?也有另一種語言傳出,說是心狠手辣的夏安隱忍負重數十載,將自己的親嫂嫂送進監獄,送進精神病院,再將自己的叔叔逼死。然後使夏家沒落,自己成功上位。
所以,H城裏,一時皆是風雨,而夏安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好友蘇西西前幾日回來,聽聞此事,便關心的給她打來了電話。夏安卻是沒有一點被影響,依舊沉迷於醫學。當蘇西西問她夏氏該怎麽辦時,她竟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捐了!”
蘇西西不禁直言,她瘋了。加起來共上百億的身家竟然說捐就捐了。
顧北辰更是有趣的發來消息:“夏女士,半月灣有一位名喚顧北辰的先生,想讓我問您一下,是否願意包養他?”
夏安當時不禁莞爾一笑,顧北辰有時候就跟個孩子似的頑皮,言語間更是充滿了趣味。外人皆傳,顧先生為人冷漠,手腕更是冷血毒辣。可在夏安的眼裏,他卻是個不折不扣,有十分劣性的孩子。
“你笑什麽?”這時,手機的另一端傳來的聲響將夏安遊離的情緒收回。
“沒什麽!”這頭的夏安臉色微微有些懊惱。一時間,竟失了神。
“晚上,老地方見,再跟我詳說吧!”
“也好!”夏安掛下電話後,便伸手將自己身上的針織外套捂緊。
而此時的半月灣,顧北辰剛推開別墅的大門,就見顧北諾一路小跑過來,急匆匆的像他詢問夏安的情況。想必新聞裏將夏氏的變故都報出來了。然而麵對顧北諾的詢問,顧北辰隻是沉默,也不說話。
顧北諾急個不行,見他也不說話,問不出來啥,便氣的直瞪眼。
“老大,丫頭家裏怎麽樣了?”顧家老夫人坐在沙發上,眉宇間微微有些急促的問道。
“就是您看到的那樣。夏岐離世,將夏氏交給了她。”
“那丫頭的心思我看不在夏氏上啊,那那幫人怎麽那麽說她?”
顧北辰聽後,深邃的目光盯著電視上播報的新聞,然後語氣頗為淩厲的說:“此事我已經派人處理了。為什麽會有人那麽說,自然是有人在後麵操控的!”
顧家老夫人也是點點頭,然後哀歎的回憶起過往:“當年,我和你們的父親白手起家的時候,也是保遭非議的。這條路,總是要走走的,挺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顧北諾手裏漫不經心的翻看時尚雜誌,然後將傭人拿來的銀耳燕窩粥遞到嘴邊,喝了一口後,對自家哥哥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哥,你和我嫂子的訂婚宴不會延後吧?”
“延後到下個月的中旬吧!”顧北辰從未將這番話對夏安提起,隻是經過這幾天的事情,他突然覺得,他想讓夏安心甘情願的和他一起過日子,而不是被他的步步設套圈在裏麵,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傍晚的時候,夏安身穿米色大衣,如約的去了和蘇西西約定的地方。
酒吧的小巷子處,有一家老店,常年販賣烤串,一盞幽暗的燈光,並不怎麽起眼,卻是她和蘇西西一整個青春的回憶。
夏安坐在小攤位子上,看著對麵好久不見得好友。二人先是擁抱了一下,便點了一堆烤串還有一些啤酒。
蘇西西依舊是記憶中的樣子,一頭幹淨利落的齊耳短發,一張未施粉黛的臉,一米七五的身高,身穿ol灰色外套,整個人都充滿了灑脫二字。
“回答我電話中的問題吧!”蘇西西是個特種兵,說話也是出奇的利落幹脆,不帶絲毫的雜質,她想問的便直接脫口。
“前段日子,我遇到了一個人,他是顧北辰!”
蘇西西手中的啤酒緩緩放下,然後張著嘴不說話,隻是瞪大眼睛聽她的下文。
“······”
在夏安簡單的說完後,蘇西西直呼:“你要訂婚了?”
拿起一杯涼啤酒,夏安輕輕一碰好友的杯子,然後語氣飄渺的說道:“也許吧!”
聲音輕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蘇西西卻是直接拿起杯子,和她狠狠一碰,然後警告似的對她說:“夏安,你要記住,幸福,賭不得!”
“我知道。可如今夏氏在我手上,我自是無暇管理,也無心經營。還不如,找個依靠,讓他幫我打理。而這個H市裏,具備此能力最優秀的人,便是顧北辰。再說他的家裏,一切都很溫暖。也很適合我。我想,不如放手去試一試。”
蘇西西將杯中的啤酒倒在嘴裏,卻是說不出的苦澀。眼角微微濕潤的她,強行趁著喝酒的姿勢抬頭,讓好友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她與夏安,自小在一個大院中長大,可謂是光屁股的青梅。也是親眼看她一步步從幸福到毀滅到失望再到如今麻木的人。她與她的年紀相仿,自家母親也總是誇她的堅強,隱忍和聰明懂事。然而如果父母在世,誰又不想任性一把,誰又想從幼年便寄居人下。
她多次提議,讓她的母親把夏安接到她們家來。母親也多有動容,可卻被父親否決了。父親說,再怎麽樣,那個人家也是夏安的親叔叔家,也是夏氏的家人。而夏安,哪怕和你關係再好,在別人家,終歸是有疏離的。我們待她再好,也怕她放不開自己,得不到溫暖。
後來,這事就翻篇了。直到後來,陸岐搬到了他們這個大院,她才從夏安的眼底看到了溫暖。是那個比她們年長的大男孩帶給她的。蘇西西自然樂意見到好友這樣。而後來,卻天不遂人願,夏安仿佛注定得不到溫暖的再次丟失了一切。這一次,丟失的徹徹底底。誰也帶不回她了。
她當兵的那年,是夏安最痛苦的那年。她抱著夏安哭著說,我不想走,我得陪著你。夏安卻是抱著她,笑著搖搖頭的說:“你得去當兵,回來好保護我!”
“好!”年輕的兩個孩子便做了彼此最深的約定。
夏安對她說:“等你回來,我將是名出色的醫生。你當特種兵,身處險境,隻要我在世上,我的這雙手,就一定能救活你!”
蘇西西對夏安說:“我去當特種兵。你要等我回來,誰也欺負不了你,以後你可以橫著走。隻要有我在,誰敢惹你,我就將他揍趴在地上。”
幽暗的燈光將年少的事情再次提起,蘇西西的眼角越發的濕潤,連著睫毛都有些許的潮濕。夏安也是久久不抬頭,隻是時不時的碰著她的杯子,然後飲上一口小巷子裏的濃酒。
夜色越發深的時候,夏安與蘇西西一前一後的走在馬路邊上,二人一邊笑著唱著兒歌,一邊東倒西歪的向旁邊倒去。
而此時的顧北辰剛洗完澡上床,便收到了一條短信。
‘顧先生,我們搬出來住一段吧。如果合適,就在一起,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