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別院
“我們為什麽要躲起來?”潘蓉笙看著顧月瑤,有些疑惑地道。
因為方才錢大掌櫃的話,讓圍觀的百姓都誤以為她已經葬身於慧雲樓,人心都有些亂了。
潘蓉笙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擾亂民心,所以她想要站出去告訴大家,她並沒有死,聯姻也不會出問題,更不會有戰爭,借此穩定民心。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顧月瑤要阻止她。
此時,因為潘蓉笙的不配合,兩人並沒有走遠,正躲在慧雲樓不遠處的一個小角落裏。
而顧月瑤看著還是一臉天真,並且不服氣的潘蓉笙時,輕歎一聲,開口道:“你知道慧雲樓為什麽會出事嗎?”
潘蓉笙心中正憤憤不平,聽到顧月瑤的話後,馬上回答道:“當然是因為……”
後麵的話潘蓉笙沒有再說,因為她已經反應過來,慧雲樓之所以會出事,完全是因為自己,因為那個在她房間發現的火雷就是最好的證明。
有人要殺自己!
如果方才不是顧月瑤阻止,而她又貿然出現的話,那些要殺她的人肯定還會再次對她下手。
想到這,潘蓉笙突然有些呐呐的,也明白方才是自己衝動了,方才的行為就是在找死。
一時間,潘蓉笙有些不好意思再看顧月瑤。
而顧月瑤見她這模樣,就知道潘蓉笙是意識過來了,“想明白了?”
潘蓉笙聞言,不好意思地點頭。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潘蓉笙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隻能尋求顧月瑤的幫助。
見潘蓉笙是真的明白了,顧月瑤也沒再糾纏之前的事情,指責她方才的衝動,而是叮囑道:“那你現在聽我的,不要再衝動,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落腳。”
潘蓉笙既然已經知道有人要殺自己了,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她知道顧月瑤不會傷害自己,而且現在顧月瑤是她最信任的人,因此很是乖順,沒有再反駁顧月瑤的話。
見潘蓉笙真的安分下來,顧月瑤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主要是這一段時間不見,潘蓉笙的性子真的和她以前所表現的大相徑庭,似乎被楠王寵地有些過於天真了。
雖然這樣的性子也不是說不好,但是現在她更需要的沉穩冷靜。
當然,也有可能這才是潘蓉笙原來的本性,隻是顧月瑤之前和她並不熟悉,所以才會覺得她變了。
但是無論如何,潘蓉笙現在能乖乖聽話,不魯莽行事,對於顧月瑤來說,便是好事。
隨後,顧月瑤帶著潘蓉笙,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偷偷地來到了一個別院,在別院的房間裏躲著,暫時充當她們歇腳的地方。
這裏幾乎沒有人來,應該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潘蓉笙突然扯了扯顧月瑤衣服。
顧月瑤回頭,看向潘蓉笙,“怎麽了?”
看著顧月瑤,潘蓉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有些餓了。”
顧月瑤想起之前她們在街上逛了許久,雖然中途買了些吃的,但吃的並不多,所以聽到潘蓉笙說餓了,也並沒有覺得奇怪,或者是取笑她。
“我身上現在隻有這個,你先吃點吧。”顧月瑤從自己兜裏拿出了一塊餅給她充饑,這餅是她之前拿的,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擔心潘蓉笙會嫌棄,顧月瑤解釋了一句,“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們現在暫時不能出去,你先將就著吃點吧。”
而潘蓉笙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很是危險,因此見到這餅自然不會嫌棄,畢竟現在對她來說,隻要能有東西填報獨自便好了,所以輕聲對顧月瑤道:“謝謝。”
然後拿著餅,毫不嫌棄地吃了起來。
顧月瑤見狀,沒再管潘蓉笙。
慧雲樓的爆炸應該就是柳長風策劃的,就是想將潘蓉笙置於死地,好破壞兩國的聯姻。
方才顧月瑤觀察過,那個火雷的威力很大,慧雲樓都被毀了,所以一時半會的,外麵的人應該都不會發現潘蓉笙並沒有死,所以隻要她們暫時躲起來,不在外麵露麵,應該不會有危險。
隻是潘蓉笙現在安全了,但是顧月瑤此時最擔心的則是柳風庭。
柳風庭昨晚就出去了,他們原本約定好,天亮後在客棧匯合,因為天亮之後,會更容易暴露行蹤,不是查探的好時機。
但是直到現在,柳風庭都還沒有回來,顧月瑤也沒有柳風庭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否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因此,顧月瑤心中無比擔憂,隻期盼柳風庭能平安無事,早些回來。
而另一邊,被顧月瑤惦記著的柳風庭剛剛親眼目睹了慧雲樓的爆炸。
在見到慧雲樓在自己眼前被炸毀的時候,柳風庭的呼吸瞬間凝滯。
柳風庭從山洞回來之後,先回了一趟客棧。
沒有在客棧找到顧月瑤後,柳風庭便知道她應該已經提前出發到了慧雲樓,所以柳風庭在換好裝後,也即刻前往慧雲樓,想要和顧月瑤和潘蓉笙兩人匯合。
隻是柳風庭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不過是在中途被耽誤了一點時間,晚來了一步,竟然會目睹慧雲樓被炸毀的這一幕。
柳風庭知道,顧月瑤不在客棧,肯定是來找潘蓉笙了。
也就是說,顧月瑤和潘蓉笙都在慧雲樓內。
那個火雷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將整個慧雲樓都炸成了灰燼。
在這樣的破壞力下,慧雲樓裏的人根本沒有逃離的時間,因此也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所以在見到慧雲樓爆炸的一瞬間,柳風庭的大腦一片空白,臉色也瞬間慘白一片。
“瑤兒……”
想到顧月瑤和潘蓉笙都可能已經葬身於於慧雲樓,柳風庭就心痛的難以言喻,他不敢相信,顧月瑤就這般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沉溺於痛苦中的柳風庭並沒有發現,顧月瑤和潘蓉笙曾經出現在慧雲樓前的身影。
柳風庭在不遠處的高台上,眼神怔愣地望著這一切,獨自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