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師傅
柳風庭在關心了蘇文幾句後,就全副身心都放到了顧月瑤身上,之後就連莫菲和蘇文兩人離開他都顧不上。
此時的顧月瑤臉色異常蒼白,看在柳風庭眼裏讓他無比心痛。
她比之前自己和她在大殿見麵的時候還要虛弱幾分,就連呼出的氣息都若有若無,仿佛一不注意就會徹底失去氣息。
柳風庭強忍內心地害怕和擔憂,努力地讓微微顫抖的手鎮定下來,給顧月瑤把脈。
以柳風庭的醫術,很快把脈就有了結果,可是卻讓柳風庭越發的心驚和難受,這分明就是身心受創,精神氣耗損,幾不可查的脈象。
柳風庭不知道顧月瑤這幾日受到了柳長風多少磨難,才會將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這般,隻憑他路過禦書房見到的那一幕就足以讓他覺得艱難,更何況是他有沒見到的。
如果沒有強大的意誌支撐著,以顧月瑤這般的身體狀況,用不了多久就會香消玉殞。
隻要想到這一點,柳風庭便趕緊壓住心中的恐慌,給顧月瑤用了最上好的藥,甚至還給她渡了自己的氣,隻希望顧月瑤能感受到自己的努力,不要放棄生存的念頭,趕快好起來。
尤其是想起她給自己的寫的訣別信,那時的顧月瑤恐怕就已經存了死誌,沒有了生存的意誌,所以柳風庭非常害怕她就這般去了,隻抓緊時間爭分奪秒給顧月瑤治療,就希望挽救她不斷流逝的生命。
現在柳風庭已經用完了自己所能治療顧月瑤的辦法,心裏盼望著顧月瑤能快點醒過來,隻要醒過來就沒事了。
夜裏的涼風從寺廟的縫隙中吹進來,柳風庭感受到夜裏的寒意後,當即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顧月瑤蓋好,她現在已經經受不住一絲的傷害的。
看著氣若遊絲地躺著的顧月瑤,柳風庭還是擔心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兩個人的人影重疊,就仿佛兩個互相取暖的人。
柳風庭神情專注地看著懷中的顧月瑤,心疼不已。
其實柳風庭心中有許多話想要對顧月瑤說,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便隻能安靜地看著顧月瑤,希望下一秒就能見到她睜開眼睛。
直到現在柳風庭都無法想象,顧月瑤這幾日受到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隻要想到這些都是柳長風加之在她身上的傷害,柳風庭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怎麽能這麽狠!
柳風庭可以接受柳長風用來對付自己的任何手段,但是他沒辦法接受柳長風將他對自己的敵意轉移到顧月瑤身上。
而且不止是這一次,之前顧月瑤也因此收到過很多傷害。
所以此時柳風庭除了對柳長風的怨恨外,也有對自己的自責。
他曾經保證過要好好地保護顧月瑤,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可是他卻一次次地食言了,他根本就沒有保護好顧月瑤。
柳風庭無比的自責,自責自己的失信,以及自己的無能。
見到顧月瑤蒼白的臉色,柳風庭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顫抖地撫上她微涼的臉,語氣柔和地道:“瑤兒,是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去救你的。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隻要你醒過來,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我求求你了,醒過來吧。”
輕柔的話語帶著哽咽的顫音,這懇求的話隻剛剛讓無比靠近的兩人聽到,就連路過的寒風都無法捕捉到其中的話音。
外麵的莫菲獨自站在寒風中,見到寺廟裏兩人相依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和心。
最終莫菲還是沒有過去打擾兩人,而是默默地轉身離開了,身影蕭索孤清。
而柳風庭隻牽掛著顧月瑤,並不知道有一個人在外麵看了他許久,又離開了。
雖然柳風庭一直在為顧月瑤祈求,可是顧月瑤卻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隨著時間的流逝,柳風庭心中越發的焦急。
時間拖得越久,顧月瑤的情況就不好。
柳風庭看著依舊昏迷的顧月瑤,幾乎已經六神無主了。
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讓顧月瑤醒過來,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教導過他的師傅。
之前他和顧月瑤兩人受了這麽重的傷師傅都能將他們救回來,柳風庭相信這一次,師傅也一定能救顧月瑤。
可問題是,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師傅在哪裏?又怎麽知道要去哪裏找呢?
更何況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柳長風肯定派了很多人在到處抓捕他們,讓他們寸步難行,哪裏都去不得。
所以就算知道了師傅的位置,他們也很難突破柳長風的重重關卡去找人。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辦法的柳風庭,心中更是越來越焦慮。
就在柳風庭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絕望的無計可施之際,突然迎來了一個大驚喜。
就在晨曦時分,寺廟裏突然出現了一位老人,而這個竟然就是柳風庭此時正心心念念的人。
“師傅!”柳風庭見到老人的那一刻,激動地驚呼出聲。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猶如此刻這般的感激,師傅的出現就像天降神兵一般,將他從絕望的深淵中拯救出來,帶給他無限的希望。
師傅來了,顧月瑤就有救了。
“您怎麽會在這裏?”師傅的到來讓柳風庭感到異常的驚喜。
“是莫菲帶我來的。”申神醫,也就是柳風庭以及莫菲的師傅簡單地解釋道。
原來,莫菲之前在尋找柳風庭的途中碰到師傅,但是師傅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跟著莫菲到了北國,因為她預料到他們在北國可能會出事,就一直留在了北國的城內,沒有離去。
而莫菲方才突然離開,並沒有隨便走,而是鬼使神差地到了城內找到了師傅,並將她請了回來。
柳風庭聞言,頓時詫異地看向莫菲,他沒想到莫菲方才竟然冒著危險進了城內找師傅。
好在,兩個人都平安地回來了,因此柳風庭心中對莫菲充滿了感激。
而莫菲在對上柳風庭視線後,卻突然逃避似地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