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切磋
舞女被放開後,身子一軟,躺倒在了地上,一隻手安撫地放到自己的喉嚨上,忍不住地咳嗽出聲。
整個宴會廳裏,隻聽到舞女難受的幹咳聲。
此時的舞女感覺整個人是死裏逃生,眼裏有著驚恐和後怕。
剛才即將窒息瀕死的感覺讓她恐懼地不敢再靠近柳風庭,甚至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便下意識地看向柳長風。
柳長風見此,心中暗罵舞女沒用,可為了大局考慮,他隻能用眼神示意舞女離開。
得到主子命令的舞女當即鬆了一口氣,惶恐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柳風庭假裝沒見到柳長風與舞女之間的眉眼官司,事不關己地開始自斟自飲,心中卻不住地冷笑。
“三皇弟既然不喜,朕也不勉強,隻是皇弟方才下手似乎過重了吧?”柳長風沒有試探出柳風庭的虛實,可還是想借機對他發難,嘴裏責怪道。
“請國君恕罪,在下實在是個粗人,放才也是一時沒控製住失手了,下次在下會注意的。”柳風庭不輕不重地道歉,可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
對此,柳長風雖不悅,卻不能表現出來,心中暗自咬牙,麵上隻能大度地道:“沒關係,朕也知道你不會是故意的。大家不用在意,急需喝酒。”
隨著這個話題的過去,大殿似乎又恢複了方才的歌舞升平,仿佛之前的事故並不存在。
就在這時,殿外的公公突然高聲唱道:“太後駕到!”
隨著公公的通知聲,太後身著端莊的宮裝,儀態端莊地走了進來。
突然再次見到曾經的皇後,柳風庭心中無比複雜,暗自低垂著眉眼遮掩其中的異樣。
而此時的柳長風並沒有關注到柳風庭,而是在見到太後後殷勤地起身迎了上去,“母後您怎麽來了?”
太後微微頷首,道:“哀家沒事便想來看看皇上。”
說完,似乎是才發現殿內的不對,疑惑地問:“皇上這是在宴客?哀家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事,而且母後您來的正好,這邊剛好有老朋友回來了,你們正好也能見一麵。”柳長風一臉笑意地扶著太後道。
“哦?什麽老朋友?”太後故作疑惑地道。
“您看那是誰?”柳長風故意將太後帶到了柳風庭和顧月瑤麵前,然後還給柳風庭兩人介紹道:“這是朕的母後,也是當今的太後。”
介紹過後,柳長風便緊盯著柳風庭的神情。
“拜見太後。”柳風庭禮貌地起身向太後行禮,而被人扶起來的顧月瑤也一同行禮。
太後先前已經見過顧月瑤,因此並不是很驚訝,隻是見她狀態不好,心底有些擔心。
而柳風庭的出現是最讓她驚訝的,雖然之前便知道柳風庭並沒有死,可這遠沒有見到本人來的真實。
現在見到柳風庭竟然真的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宮裏,太後在驚喜過後臉色微白,心裏無比擔心他們兩人的安危。
“三皇子和顧小姐?你們怎麽……”顧月瑤的神色太後很理解,畢竟被人折磨了這麽久,可是柳風庭陌生的態度卻讓太後感到詫異。
而此時的柳長風體貼地回道:“母後,他們兩個似乎都失憶,不過您不用擔心,朕一定會派太醫給他們治療,而且朕覺得他們如果見到更多老朋友的話或許會想起什麽也不一定。”
太後沒想到會有這一出,盯著柳風庭微微擰眉,心中驚疑不定,不過聽到柳長風的話後,還是讚同地點頭道:“嗯,暫時也隻能這般了。”
隨後太後不再言語,柳長風便道:“既然母後來了,便和我們一起就坐吧。”
“這會不會打擾你們?”太後似乎還有顧慮。
柳長風輕笑一聲,“不會,相信清水國國君也不會介意的?”
被當場指明的人聽罷,笑道:“沒錯,請太後一起就坐吧。”
見此,太後也不推辭,直接坐上了柳長風給她安排的席位上。
等太後上座後,柳長風突然說:“朕近日也一直在習武強身,剛好皇弟亦是習武之人,不知道能不能與你切磋一下?”
說罷,眼睛直接望向柳風庭。
柳長風一直都知道柳風庭身手不錯,此時提出切磋一事,不過也是對柳風庭一次暗地裏的試探,他就是想知道柳風庭會不會對自己出手。
而柳風庭與柳長風對視一眼,雖不知對方為什麽會突然提出這件事,可也知道柳長風肯定是不安好心,所以便直接回絕了,“大家習武都是為了強身健體,切磋就不必了吧。”
其實柳風庭除了不想如柳長風之意外,也是怕自己一時忍不住,會直接對柳長風下手。
柳長風沒想到對方會一口回絕,但他並不想就此打消自己的注意,“沒關係,切磋不就是點到為止嗎?這和強身健體也沒有什麽衝突。”
見柳風庭神色未變,還是要拒絕,柳長風直接用上了激將法,“難道是皇弟覺得朕才疏學淺,不願與朕切磋?”
柳長風的堅持讓柳風庭更堅定了對方肯定是有所圖謀,便更不想答應了。
可還沒等他再次找借口拒絕,清水國的皇上卻直接幫他答應了下來,“既然國君誠意邀請,那你便同意了吧。”
柳風庭眉頭微擰,轉頭看向皇上。
皇上卻神色未變,坦然地回視柳風庭。
清水國國君的突然助攻讓柳長風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高興,對方這樣的態度不就是表明了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嗎?
對此,柳長風更覺得自己與敵國和解的決定是正確的。
而柳風庭卻清醒地知道皇上此舉有著更深的含義。
皇上此時並不管神色各異的柳長風與柳風庭兩人,而是暗自為自己的謀算。
這次的切磋正好是個好機會,若柳風庭能夠在切磋中直接殺了柳長風,自己便可以幫助他直接繼位,而不需要像他此時如此麻煩的規劃。
更重要的是,對他來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柳風庭兩人便是鷸蚌,而他便是那個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