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宰相
任穎的安全離開,陳楓的無事醒來,一切似乎都平安過去了,昨夜的事情對幾人並未造成任何的影響。
可這平靜似乎如鏡子月、水中花,隻要有人一碰便會被打破。
因為宰相府裏下人的到處尋找,任穎避免將事情鬧大,暴露陳楓的行蹤,便先行離開了皇宮,回到了宰相府。
她本以為她爹派人找她隻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可沒想到似乎還有其他的原因。
任穎是打算先偷偷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過後在去見她爹,可沒曾想她還沒進門便被候在門口的管家陳叔逮住了。
“陳叔早。”躲不過的任穎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打招呼,臉上帶著討好的笑,以求對方能放自己一馬,讓自己進去,“陳叔,我有些累了,你讓我先回去梳洗一番,我保證換身衣服便去向爹請罪。”
陳叔也是跟在宰相身邊多年的老人了,而任穎也算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此時見到她一臉討好地笑,無奈地輕歎一口氣,“小姐,你還是現在就隨我去見老爺吧。”
想了想,終究是有些擔心,又多嘴提醒了一句,“你昨天的事情老爺已經知道了,他到現在還是很生氣,你待會進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認錯,多順著他一點,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爹他真的很生氣嗎?”聽到陳叔的話,任穎有些緊張地問。
“嗯,所以你等一下自己注意點。”
任穎聞言,有些膽怯地縮了縮脖子,雖然她爹平時很寵愛她,可是如果真的惹他生氣,他也是會很嚴厲的。
“行了,進去吧。”陳叔見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便不再多言。
任穎認命地跟著陳叔進到大堂,便見到她爹黑著一張臉坐在那裏等著,在見到自己時,臉色更是沉了幾分,眼裏帶著怒意。
“老爺,小姐回來了。”
見她爹沒有出聲,任穎本來還是如往常一般討巧地先主動向他爹道歉,請求寬大處理。
可沒等她先開口,他爹先質問,“你昨天去哪了?”
“我就是進宮了。”得了陳叔提點的任穎老實地回答。
“進宮幹什麽?”宰相任翔文繼續冷聲問。
“就……就隨便走走。”任穎也知道自己昨天闖禦書房的事不太好,因此也不敢直接說。
“隨便走走,你當禦書房是你家,還隨便走走!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爹!想害死宰相府的人!”任翔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力氣大的連桌上的杯子都被顫動了。
任穎也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掌嚇了一跳,緊張地看著任翔文。
“老爺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我看小姐應該知道錯了。而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也沒法更改,好在小姐機靈並沒有造成大禍,相信經過您今日的教育,她會記住這個教訓,以後肯定不會再犯。”
陳叔到底不忍見任穎被如此責難,忙上前給任翔文倒了一杯茶,輕聲安撫他的怒火,另一邊還在給任穎使眼色。
“知錯?你看她這樣子像是認錯的樣子嗎?”任翔文雖然因為管家的話有些消氣,可還是怒氣未消地地瞪向任穎。
方才被嚇了一跳的任穎在接收到陳叔的暗示後不硬倔著,老實地低頭認錯,“爹,這次是女兒錯了,女兒以後不會再犯了。”
可任穎嘴上雖然在認錯,但心裏還是不明白她爹為什麽會這麽生氣,雖然闖禦書房這件事確實是她衝動做錯了,可這最後不是也沒事嗎?爹為什麽還要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
知女莫若父,隻消看她一眼,任翔文便知道她的小心,這明顯還是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任翔文發現或許自己平時確實是太過溺愛她了,才會將她寵成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他現在沒時間好聲教育她,遂直接衝外麵喊了一句,“來人。”
任翔文的突然出聲,讓任穎一愣,不知道她爹叫人幹什麽,該不會是要讓人打自己吧?
任穎有些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老爺。”隻見外麵進來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
“把小姐帶回房間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這是任翔文在任穎回來前就做好的決定,既然自己現在管不了她,那就先將她關起來,免得再出去惹禍。
任穎一驚,沒想到她爹會這麽狠,直接就要把她關起來,“爹!你不能這樣對我!”
“怎麽不能?隻要我還是你爹,我就能管你!帶下去!”任翔文不再多言,直接揮手讓侍衛動手。
任穎還要掙紮,可任翔文特意準備看護她的侍衛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任穎自然無法掙脫,直接就被帶下去了。
任翔文看著還要哭鬧的任穎,頭痛地揉了揉額頭。
陳叔忙上前,安慰道:“小姐還小,她以後會明白老爺的良苦用心的。”
任翔文擺了擺手,不想再說。
陳叔無奈,隻能退下。
其實倘若是換做是往常,任翔文並不會這麽生氣,隻是他最近剛察覺到有人在暗中調查宰相府,正在想辦法提防,可沒想到他這邊還在防範,那邊自己的女兒竟然敢去觸碰龍鱗。
即便被她蒙混過去,皇上並未對她進行處罰,可這也讓任翔文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把她放任下去,為了防止她以後闖下更大的禍事,他才會借此訓斥她一番。
而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為了避免麻煩,任翔文直接命人將她關在房中,希望任穎能好好反省。
可惜,任穎的性子並不是能好好反省的人,她見那些侍衛真的將自己關在房中,還在門外守著,她已經開始思考逃脫的計劃了。
“哼,憑你們也想關住本小姐!”任穎不屑地冷哼。
不得不說,宰相確實是最了解任穎的人。
而這邊,任翔文獨自回了書房,寫了些什麽,然後用特殊的技巧叫來了一隻鴿子,將寫好的紙條塞到鴿子腿上的一隻小竹筒裏後放飛。
看著飛走的鴿子,任翔文的臉上一片凝重,沒多久便暗自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