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麵具
宮殿角落的陰影處,國師緩緩走出,看著陳楓離開的背影,麵帶苦澀。
方才顧月瑤催的及,國師為她準備好祈福的冊子後便想著給她送過來,順便再勸說一下顧月瑤。
可是萬萬沒想到,在他進門前,發現了陳楓的身影。
見到陳楓進入顧月瑤房間的那一刻,國師的心中滿是酸澀。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天都和顧月瑤綁在一起,兩人之間的交情肯定會比偶爾現身的陳楓來的深,可惜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他失望無比,他竟然敵不過陳楓這個中途出現的人。
隻要一想到顧月瑤的心裏有陳楓,國師的心裏有一陣憋悶,難受不舒服。
既然自己這麽不舒服,他也不想讓陳楓好過。
國師正想闖進去打斷兩人的幽會,並將陳楓趕走,可房裏卻突然隱約傳來了顧月瑤清脆的笑聲。
國師推門的手一頓,停在了半空中。
在顧月瑤進宮以來,國師從來沒有見過顧月瑤的笑臉,更別說聽到她的笑聲,他見的最多的是顧月瑤的愁眉苦臉,以及煩躁不安。
可此刻的她竟然笑的如此開心,難道她真的就這麽喜歡陳楓嗎?喜歡到隻要見到他就這麽開心?
這個想法一出,國師的心便一抽一抽的刺疼,疼感不大,卻讓人異常難受。
他很想進去將陳楓趕走,可是他隻要一想到顧月瑤的笑臉和笑聲,他便無法再繼續動作。
他希望顧月瑤能夠快樂,即便帶給她快樂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他還是希望顧月瑤能夠發自內心的高興。
所以,國師一直僵著身子停在門外,聽著裏麵隱隱傳出的談話聲和笑聲,忍著心中的痛,一動不動地站著,也不離開,而是自虐般地繼續聽著。
直到等到陳楓離開,他才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在顧月瑤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後,國師才慢慢地轉身離開。
離開的國師並沒有回書房或者房間,而是到了一處地窖。
走在灰塵遍布的地窖中,國師依舊猶如閑庭信步般走著,一直走到了地窖的最深處,一麵牆壁阻攔了他的去路。
可國師直接停在了牆壁前,在牆上的某一處摸索了一下後,牆壁竟然緩緩地從裏麵打開,裏麵竟然還有一個內室,這地窖裏麵竟然暗藏了機關。
國師從容地從打開的門走了進去,看樣子似乎是經常來這個地方。
走進地窖的另一個內室,一個異常美豔的女子走了出來,隨著她的走動,她身上一股魅惑人心的香味撲鼻而來,那股香味並不濃鬱,隻是淡淡的清香,可是那清香可以隨時誘惑到男子把持不住想要將她撲倒。
可惜,這個對國師沒有任何影響,國師眼神依舊清明,表情冷淡。
“國師大人,您這麽晚找奴家,是想奴家了嗎?”女子軟著身子,媚眼如絲,聲音嬌媚,活脫脫一個勾人的小妖精。
然而麵對如此絕色,國師依舊麵不改色,不為所動,冷聲問:“我讓你做的人.皮麵具做好了嗎?”
國師的冷淡讓女子無趣地撇了撇嘴,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失落,並沒有讓人發現。
沒有觀眾,女子便恢複了正常的樣子,站直了身子,脆生道:“還沒有,還差一點。”
國師聽罷微微皺眉,對這個結果有些失望。
女子發現了,有些不悅地道:“這可是定製的人.皮麵具,製作需要很精細的,怎麽可能那麽快!”
國師自然知道要製作這個人.皮麵具不容易,他也不是對女子不滿,隻是有些著急而已,隻是沒想到會惹到女子生氣。
女子是國師之前特意找來製作人.皮麵具的,她會本人一些簡易的易容術,也會製作人.皮麵具,國師才會將這件事交給她。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國.師還有充足的時間耐心地等,可是現在發生了一些特殊情況,使得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情況緊急,他今晚才會不得不出麵催促。
“今天發生了一些特殊情況,沒多少時間了,所以你一定要加快進程,盡快將東西做好給我。”國師雖然著急,可聲音依舊沉穩。
“什麽事這麽急?”女子好奇地問。
“這你不用管,你隻要將東西給我便好。”國師冷酷無情地道。
其實這個人.皮麵具是國師特意為顧月瑤準備的,他一直說會保護顧月瑤,並且讓她得到自由並不是騙她的。
他原來是打算讓人按照顧月瑤的臉型做出一張和她一樣的人.皮麵具,等時機到了,他會讓人戴著那張人.皮麵具代替顧月瑤留在宮裏,而顧月瑤便可以趁機離開皇宮。
可是今天皇上的命令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不得不在顧月瑤去軍營祈福之前將替身安排好,這樣一來,女子製造麵具的進程也必須加快。
隻是,那個代替顧月瑤的人,不僅要代替顧月瑤去祈福,甚至可能還要代替她去死。
這對於那個替身來說雖然不公平,可是為了保護顧月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他也答應了給那個替身補償。
可這個計劃能夠成功的條件是,女子必須要在顧月瑤動身祈福前將人.皮麵具做好。
“這件事務必要快!”擔心的國師再次出聲叮囑。
女子垂眸,低聲道:“我會盡快。”
低著頭的女子沒有讓人發現她眼中的嫉妒。
從國師讓她照著一個女子的模樣做人.皮麵具開始,她就特意去查過那個女子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國師對她不一般。
現在即便是國師不說,她也知道他之所以這麽著急,還是為了那個女子的事,而且多少也猜到他要用這個麵具做什麽,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嫉妒,嫉妒那個得到他關心的女子。
自她認識這個人以來,什麽時候見他為一個女子這麽著想、著急過,可他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屈尊降貴地做了這麽多事,還是瞞著那個女子做的,隻要想想便覺得不甘心。
那個人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