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瑪利單手靠著支架,歪著腦袋看著還未蘇醒的韋德,無神的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他的雙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哆嗦,蘇瑪利好笑的看著自己雙手,又伸出一根手指盯著看,
“嗬嗬,還不受控製了!”
正在此時,突然一聲嘶聲裂肺的吼聲傳出,還未睜開眼睛的韋德渾身都在顫動,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讓原本就爬滿褶皺的臉,顯得異常的猙獰可怖。
忽的,在嘶吼即將落幕的瞬間,一根根如筷子般粗細的黑色尖刺,散發著烏光,從他各個關節處刺出體外。他的身體開始蜷縮,但僅僅是蜷縮的趨勢,便又伸展,伸展一半又要蜷縮。。。如此往複。
而他的雙眼此時已經睜開,血紅的眼白,烏黑的牙齒,他猙獰著不知道該擺出如何形狀,才能減少現在的痛苦,而他的嘶吼似乎也伴隨著巨大的疼痛,聲音不大,但卻異常悲涼。
按理說,韋德的疼痛神經早就被破壞了,所以他的身體即便被切開,也不會感覺到多少疼痛,這次卻不知道是哪裏的神經出問題,料想應該是身體裏麵的什麽東西在發生變化。
蘇瑪利實在沒有力氣再去給他封閉神經。況且,這一道坎他需要靠自己的意誌邁過去。蘇瑪利歪著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放鬆,放鬆,別用力崩著,感受身體變化,別用力…”
說話間,他努力的按動了操作台上的一顆紅色按鈕,在韋德頭頂處的金屬小口,開始往外噴射晶瑩的薄霧,這是不是什麽麻藥,僅僅是冷氣,降低他的皮膚敏感。
隨著時間的流逝,鮮血順著手術台不斷往下滴落。韋德也逐漸恢複平靜,根根尖刺在他的控製下收回體內,血紅的眼眸也開始閃現人性的一麵,而他皮膚上被戳出的空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速度,似乎比他之前還要快了幾分。
韋德半死不活的扭頭看著蘇瑪利,忽然咧嘴笑道:“看著你臉色蒼白,四肢發顫,我就不疼了…年輕人,注意節製……哈哈哈哈!”
蘇瑪利現在是真沒力氣,連笑都是抿著嘴,剛才看他痛苦,覺得有些難受,現在看他這賤樣,又覺得不懟回來豈不對不起他嗎?
“小賤賤,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別人都是笑起來一口小白牙,可你笑起來卻是滿嘴大黑牙,還帶著光。這以後咋整啊!還有,你說你今後穿什麽衣服好?戰甲肯定不行了,要不以後出門背上個包袱吧,多帶幾套衣服…哈哈哈!”
“hat?黑牙?”聽到蘇瑪利這麽說,韋德‘噌’的就從手術台上跳起。可身體卻直接撞破了天花板,若不是這山裏的建築夠結實,說不準連樓上都給捅個穿了。
韋德好歹也是個武術行家,在下落的瞬間,便開始調整姿勢,雖然不是很連貫,但總算是腳先著地。他半蹲著身子,扭頭問向蘇瑪利:“哪裏有鏡子?”
蘇瑪利看著他,想了想,這裏都是搞科研的人,哪裏有什麽鏡子,他無力的用手指了指一塊亮銀色的金屬板,“去那照照吧!沒鏡子。”
韋德略有些笨拙的走到金屬板前,努力的掰著嘴巴從裏到外的翻看,一邊照一邊哀嚎。這黑色夠純正、夠致密,加上他天生的兩顆大板牙,要多霸氣有多霸氣。緊接著,他又伸出手指,黑色的指甲逐漸延長,變成一把鋒利的黑刃。
他一邊拽著嘴皮,一邊用刀刃‘滋滋’的開始刮。
那聲音,聽的蘇瑪利直到哆嗦。
沒多久,韋德的肩膀猛的一抖,似乎也是被這聲音給刺激的不輕。
可當他定睛再朝鐵板看時,不由疑惑的問道:“蘇!我的臉怎麽還是這樣,沒有變好啊?”
“且等些日子呢!這是慢活,得等骨頭把那些癌細胞慢慢吸收進去!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那我答應萌萌的事怎麽辦?我答應一個月後給她看臉的!這不就失約了?”
“你不會說痔瘡又範了嗎?”蘇瑪利有氣無力的給韋德出主意。
“哎!也隻能如此了。。。”韋德無奈的低著頭,為欺騙學生感到自責,“那我這黑牙怎麽辦?不對啊,你丫痔瘡才長臉上!”
“我覺得你還是先穿上衣服的好!”蘇瑪利低頭撥弄著手機,隨意的回了一嘴。手機已經關兩天了,有不少未接電話,天九的,杜卡奧的,米麗等
天九和杜卡奧應該都在巨峽號上,不知道他倆輪著找自己幹嘛,索性便先給杜卡奧撥了過去。
“什麽情況杜將軍?”蘇瑪利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說蘇教官,你可已經半個月沒露麵了,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麽當教官的。”
“天九不是在那嗎?她教的東西我見過,挺好的啊!我這還有公司,總不能把我們倆都捆你那條船上吧!”
“那你也得來露個麵,起碼來看看這些孩子,一個個的天天念叨你。”
“那行,過幾天我再去。累得很!”說完,蘇瑪利打算把電話掛了,可突然又想到一個辦法:“對了,老杜,你們重新聘請天九當教官不就行了?她反正也天天在那!”
“已經聘了,她現在是第二教官。。。你是總教官。”
“那行,我再給你找個三教官。”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韋德一直在盯著蘇瑪利打電話,生怕他一個接一個的打,不理自己,趁他剛掛電話之際,目光灼灼的盯著蘇瑪利的雙眼:“我的黑牙怎麽辦?”還特意呲牙給蘇瑪利看。
蘇瑪利撇著嘴,想躲遠點,“你的細胞跟金屬結合出來就是這種顏色,很純正。年輕人,要自信。。。說不準以後這還是你行走江湖的招牌呢!Fighting!”說著,還單手握拳,朝韋德比劃了比劃。
“我fai你妹啊!”韋德捂著腦袋,非常絕望的扭頭不搭理蘇瑪利,“我找徒弟去了,不想看到你。”
蘇瑪利:“白白!”
“不要再跟我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