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能貪心要清醒

  寧淮問：“什麽是真的？”


  林杉杉仰頭看他，在他眼裏看到了小太陽，在發光很溫暖的小太陽。冷久了的人最怕溫暖了，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溫度都會讓她忍不住靠近，會很貪心的。她空洞寂寥的眼紅了：“寧淮，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她好冷啊。


  就這次，她可不可以貪心一次。


  寧淮看著她沒說話，伸手把女孩攬進懷裏，動作很輕很輕，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林杉杉個子剛好到了他下巴，她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他脖頸間，輕輕蹭了蹭，手臂掛在他的腰上，稍稍用力。


  寧淮覺得心都要飛出去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離他這麽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軟，和他僵硬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嚇到她，也怕自己亂來。他就這麽僵硬的傻站著讓她抱，手很規矩，沒怎麽碰到她，喉嚨不自覺的滾動。“杉杉……”


  他聲音低了好幾個度。


  林杉杉抬頭，眼裏有不管不顧和積蓄了很久的勇氣，緊張的手心都是汗，她問他：“寧淮，你要不要我？”她咬著唇，原本沒有血色的唇被她咬紅了，她重複：“我把自己給你，你要不要？”


  要。


  隻是，她現在不冷靜，他怕她後悔。


  寧淮克製的往後退了兩步，那一瞬間，林杉杉身上所有的鮮活都被抽離。寧淮拉著她往旁邊的小亭子裏走，然後把自己的外套鋪到石凳上，讓她坐下。


  他自己在她腳邊蹲下，仰著頭，眼睛彎彎的。“杉杉，你別怕。我說過以後會保護你，會一直保護你，說話算話。隻要你別躲著我就好。你剛才不冷靜，我就當沒聽見。”他倏地笑了，裏麵有林杉杉從未感受過的溫暖：“而且，我等得起。等到你心甘情願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要。”到時候他就娶她，把她缺失的愛全都給她。


  林杉杉目光呆滯的眼水汽彌漫，她哭著對他說：“寧淮，我不好，你別對我這麽好。”


  她很壞，是個在黑暗裏待久了的人。他太好了，幹淨純粹，坦蕩赤誠地不染一身髒汙，不能讓他為了她墜進黑暗的。


  寧淮抬手給她擦淚，動作很溫柔，他糾正她。“杉杉，你很好。”


  她哪裏好了，隻有他才覺得她好。


  她太壞了，竟然想用他的喜歡來庇護自己。她配不上他的喜歡的，她太髒了。


  林杉杉哭的眼睛通紅，她伸手掐了下自己受傷的手臂，白色的繃帶上又重新染了血。


  她想讓自己疼，因為疼痛會讓人清醒，不會讓她太貪戀溫暖，會讓她把心裏貪心的念頭壓下去。


  “你幹嘛！”寧淮急的不行，按著她的手不讓她亂來。


  他仔細看了看，繃帶上帶血的部分麵積在擴大。他眉心緊鎖，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抱起來往住院部走。


  林杉杉掙紮著要下來，寧淮低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嚇人。


  林杉杉便不掙紮了，有些僵硬、一動不動的由他抱著。等到醫生把傷口都處理好了，他臉色還是沒變，依舊難看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