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把路西洲領回家
兩個字就讓人眉頭都舒展了。
阮知意沒笑,可是眼角的淚痣卻在發光。因為眼睛在笑,眼睛一笑啊,會發光呢。
路西洲眉心鬆動了些,可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她想她好像嚇到他了。
臨近十月,夜晚的風蕭瑟,窗外的樹影也晃蕩,晃得房間裏的人睡不著。
晚上九點,阮知意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再發呆,門外輕輕的敲門聲,三聲,不多不少,很禮貌。
阮知意說了聲就來,穿著拖鞋去開門。
路西洲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條手鏈,身上穿著的是她買大了的純白T恤,褲子還是他自己的,沒換。這件衣服她買了最大款的,穿在他身上剛好。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吹,耷在腦門上,融了冷峻,多了幾分柔軟,看起來很乖,很居家。
阮知意看了眼他還在滴水的頭發,問他:“沒有找到吹風機嗎?就在——”
“找到了。”
他打斷她,眼睫安靜的垂著,像櫥窗裏漂亮的洋娃娃。他嗓音低低的,把手裏的手鏈遞了過去。“送你。”
阮知意看著躺在他手心裏的一條細細的鏈子,上麵還有一朵小小的花,簡單又好看。不過,她沒立刻接:“你剛洗完澡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這個?”
路西洲嗯了聲:“這條手鏈很適合你。”
確實,阮知意手腕細,而且皮膚白,戴手鏈很好看。
阮知意沒要,在催他:“你先去吹頭發。”南城的秋天晝夜溫差大,晚上容易著涼。
路西洲像是玩笑的口吻:“這是今晚的謝禮。”
那不用這麽著急吧。
阮知意說不急。
路西洲直接伸手拉過她的手腕,幫她把手鏈戴上去,垂著的眉眼很溫柔。“很急。”他嗓音低低的,聽著有些縹緲,像自言自語:“很重要,所以得現在送。”
要是他沒看住她,她又做傻事了怎麽辦?
“你說什麽?”
路西洲握著她的手笑了笑:“你把我領回家,我把手鏈送給你有問題嗎?”
阮知意被他堵得沒話說。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路西洲送阮知意回家。
半個小時後,路西洲突然給阮知意打電話,問她可不可以收留一下他。因為他家裏沒人了,而且他沒帶鑰匙,他隻報了一個地址電話就掛斷了。阮知意回撥過去的時候,那頭說是關機。她不放心便去找他。
等她找到他的時候,路西洲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一隻手撐在膝蓋上,一隻手捂著肚子,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阮知意一下就心軟了,走了過去。
“路西洲。”
路西洲抬了眸,臉上有些冷汗,唇色很白。“知知。”
阮知意站在他麵前,有風吹過,拂過她的發,沒有拂平她的眉:“你胃不舒服?”她半彎著身子,伸手去扶他。“我帶你去醫院。”
路西洲搖頭,說隻是沒吃東西才胃疼,不用去醫院。
為什麽沒吃東西?
因為手機沒電了,家也回不了了,他就隻有她了。
阮知意看路西洲蒼白的臉色,心裏發軟,又像塞了一顆檸檬,又酸又疼,禮儀規矩全都顧不上了。
“在想什麽?”
阮知意抬頭,撞進了他的眼睛,攜著星月,藏著光。她彎了彎眼眸,裏麵的星星漏了出來:“你的手真好看。”
他的手骨節分明,白皙剔透,又修長,鏈子在他手裏反倒成了陪襯。阮知意覺得路西洲以後要是當手模一定能賺不少錢,不過,她才不會讓他去當手模,這麽好看的一雙手,她舍不得。
路西洲笑了笑,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嗯,都給你看。”
阮知意在開門的前一秒還在想她應不應該把路西洲帶到家裏來,現在她有了答案,好像不應該的。
他上輩子大概是隻妖,能把不貪戀美色的人都勾了去,何況是她這個貪他美色的。
阮知意垂了頭,頭發垂了下來,遮住發紅的耳朵。她催著他往浴室走:“你快去吹頭發,別著涼了。”
路西洲隻是在笑,被她一路推著進了浴室。
門剛關上,路西洲手機響了。
他從櫃子裏打開吹風機,走到遠離門的一邊才接電話。
“哥!你手機怎麽關機了?!你丫的失聯都快三個小時了,要是再找不到我就要報警了!”
路西洲看了眼手機電量,還有百分之七十的電量,他臉不紅心不跳,十分冷淡:“哦,手機沒電了。”
“有事?”
“當然有事了,哥你現在在哪?”
路西洲沒回答。
“我都擔心死了,差點就報了警,我打電話給寧淮,寧淮就哦了聲,當時給我氣的啊!我……”
何昊霖那邊突然有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消片刻,那頭在說話,不過是寧淮。“喂,路西洲。”
何昊霖在那頭瞎喊,寧淮嫌他煩,直接把他關在門外。
“你在哪?”
路西洲隻說:“和我爸媽說我在你家。”
夜不歸宿,還讓他串供,不得了,有貓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