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疼嗎?——疼啊
八月二號,星期二,天晴,早上的陽光穿過了樹葉,露出了一束束的光柱。
阮知意穿著校服從後門進來,抬眼就看見路西洲臉朝著後門,正趴在桌子上睡覺。他睡相很好,皮膚很白,這樣就尤為顯得他眼底的烏青明顯,隻是他貌似在做夢,夢裏的內容應該不太好,不然他也不會死死的擰著眉。
阮知意來的算早,這會班裏人不算多,隻有少數的幾個,都在埋頭看書。她放輕腳步靠近自己的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路西洲太敏感了,阮知意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便睜了眼。
入目就是女孩的腿,再向上便對上了女孩的眼睛。
他擰著的眉鬆了。
阮知意的裙擺在膝蓋上方的幾厘米,露出了一雙又細又白的腿,路西洲看了幾眼,便挪開了眼。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是剛睡醒的聲音。“早。”
阮知意以為是自己吵到他了,在問:“早,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對不起。”
路西洲起身,說了句沒有,然後側身,讓阮知意進去。
阮知意悄悄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沒有被人打擾時出現的惱意,這才放心。
她剛坐下,就把手裏的早餐遞了過去,怕打擾到教室裏的其他同學,所以小小聲地問:“你昨天是不是睡太晚了?”
路西洲掃了一眼,唇抿成了一條線。
就,不太爽。
可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要是可以,他還是想要她欠著他的,不要互不相欠,要糾纏不清,最好還不清。
阮知意盯著他,語氣裏有些不確定:“怎麽了?”
是不合他的胃口?
路西洲揉了揉眼睛,是很孩子氣的一個動作。他模樣生的好,是那種有攻擊性的長相,劍眉星目,要是束上發,定是指點江山的帝王。這會他剛睡醒,眼睛安靜的垂著,頭發被壓得有些亂,眼尾有水光,少了幾分攻擊性,多了柔和,像隻小奶狗。
“小奶狗”接過早餐,直接拆了裏麵的牛奶喝了口。“嗯,半夜醒了,然後就睡不著了。”
阮知意禮貌性問了問:“是做噩夢了嗎?”
路西洲拆著麵包的手稍稍滯了滯,放下麵包,側頭喊她。“知知。”
這是他在清醒的時候第一次喊她知知。
阮知意被這樣親密的喊法弄紅了耳朵,她應該糾正他的:“怎、怎麽了?”
他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刻進眼睛裏,嘴角勾起,他在笑,豐神俊朗,意氣風發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你可以掐一下我嗎?”
“什麽?”
路西洲解釋:“大概還沒睡醒,覺得這有點像夢,所以你可以掐一下我嗎?”
疼了,這就不是夢。
他就不用害怕了。
阮知意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也是一個很樂於助人的女孩子。所以她雖然不太能理解還是去做了,但是力氣不大。掐的時候隻是輕微的,不太疼,有些癢。
鬆手之後,她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盯著他問:“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
不過,他可以確定這不是夢。因為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路西洲點頭說疼。
阮知意便道歉了:“對不起,是不是很疼啊?”
路西洲說是。
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啊,那怎麽辦?”
路西洲想了想,開口:“一飯三樓的牛肉飯不錯。”
話題跳躍太快,阮知意沒反應過來,楞了一下。“你想吃嗎?”
“好。”
路西洲歎了口氣,無奈:“逗你的。”
“那——”
“你可以幫我個忙嗎?”她不想欠他,那就他來欠她好了,反正結果是一樣的就行了。
阮知意問:“什麽忙?”
九點,阮知意拿著鑰匙站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用鑰匙打開了辦公室門。
於此同時,九班教室裏空無一人,操場旁的校道上,有三三兩兩的人拿著掃把站在校道上清掃落葉和垃圾。
校道旁種著好幾排玉蘭,一顆玉蘭樹底下蹲著一個少年,懶懶散散的,滿臉不樂意,腿邊還有一個掃把,他看著站在不遠處正在打掃的路西洲,在哀嚎:“哥!什麽時候我們才回去啊?這裏好熱啊!”
路西洲垂眸在打掃,額上、鬢角上都有些濕,沒搭理他。
何昊霖直接走過去,在耍無賴:“哥,我不想掃了。你看我著皮膚都要曬紅了,再曬就要曬傷了,倒是嚴重影響我的顏值!”
開玩笑,他何爺從出生以來就沒掃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