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欲又A的路西洲

  “你不要喜歡我，誰都可以，但我不行。”


  聲音平鋪直敘，又含著警告。


  眉梢染著的笑消散了。徐淺嫿瞳孔裏倒映著路西洲的臉，眉眼清俊，不說話時，眼睛淡淡的，仿佛什麽都不能泛起他眼裏的一絲波瀾，抓不住，也最勾人，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現在他用她最喜歡的模樣說最冰冷的話，話像把刀子，劃開了那層他們之間窗戶紙，然後又豎起了牆，她再往前莽撞一步，就會頭破血流。


  “西洲，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徐淺嫿手心掐出了彎彎的指甲痕，她衝他笑了笑，眼裏不見半分笑意，全是慌亂。


  路西洲不讓她逃避，難得這麽不依不饒：“我說喜歡誰都可以，但不要喜歡我——”


  “西洲！”徐淺嫿想打斷他，不讓他繼續開口。


  路西洲卻沒管她，依舊不緊不慢的開口，一字一句，把徐淺嫿心裏砸出了血窟窿。“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九班門口。還有，最近我母親身體不太好，需要多休息，不太方便見客。”


  這是要她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


  徐淺嫿沒忍住，有淚砸在地麵，淚水遮住了視線，所有的事物全都模糊了起來，包括路西洲的眉眼。


  她紅著眼，聲音哽咽，問：“為什麽？”分明剛才還幫著她，怎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路西洲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徐淺嫿看不懂，裏麵藏了太多東西，相互交織，編成了一張暗沉墨色的網向她撲過來，徐淺嫿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不遠處，董淑清接了個電話，臉色突然鐵青，在徐直航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路西洲看了眼董淑清又看了眼徐淺嫿，便邁著步子出了宴會廳。


  徐淺嫿盯著他的背影，眼眶通紅，死死咬著下唇。


  小花園裏，董淑清站在角落，手裏抓著手機，那雙柳葉眼的眼尾微垂，語氣有些沉。“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頭說不知道。


  董淑清罵了聲廢物，又說了好幾句才掛了電話。她站在原地，目光深遠又陰沉，動手刪了電話記錄，站在原地等平複好心情才離開。


  晚上九點，南江邊，天邊掛著彎彎的月牙，湛湛清輝，鋪了一地柔和的光。


  阮知意站在江岸，河麵倒映的霓虹全落進她眼裏，明明滅滅。路燈把影子拉長，顯得格外安靜溫柔。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路燈下的影子變成了一雙，一長一短，光是影子看起來都登對的不像話。


  “知意。”調子混著月光，淡淡的卻遮不住溫柔。


  是路西洲。


  阮知意側頭，眼裏閃過驚訝。“你怎麽在這裏？”話剛一出口，阮知意紅著耳朵，解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好巧。”


  她剛想到他，他就出現了。


  路西洲個子高，路燈的光落下，照得他睫毛根根分明，在眼底落下一層陰影，卻擋不住他眼裏的星光和笑意。“是很巧。”他剛才從徐家出來，便來江邊散步，卻不想無意間見到了她。


  路西洲站在她身邊，後背靠在江邊的護欄上，口吻隨意又帶著熟稔：“心情不好？”


  阮知意微愣，問他：“很明顯嗎？”


  不明顯，她每次難過的時候都不會讓別人發現。


  路西洲搖頭。“我猜的。”


  “你猜的真準。”


  路西洲笑了笑。


  哪裏是他猜得準，隻是他了解她罷了。


  她啊，隻要心情不好就喜歡一個人出門散步，尤其喜歡到江邊來。


  他掃了眼周圍，目光定住，而後低頭看著阮知意：“你等我一下，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阮知意眨了眨眼，很聽話的應了。“嗯，好。”


  等路西洲的身影走遠，阮知意才反應過來，她貌似有些過分聽話了。


  不太像她。


  路西洲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阮知意眉心稍稍攏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把手裏的奶茶遞了過去。“給你。”


  阮知意接過奶茶，順著那隻漂亮的手往上看他。這才發現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像是從什麽宴會出來。他個子高，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襯得他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領口的扣子解了兩顆，再往上可以看見凸起的喉結，整個人又欲又A，氣質不太符合他在的年紀，可是卻異常勾人。


  阮知意撇開眼，耳朵有點熱，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