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夢中人
阮煙就想不明白了,他和她也沒什麽關係,無非就是那晚喝醉了,兩人在同一張棉被下合衣睡了一晚的關係,再加上她自己倒黴,被別人拍了他和她從酒店出入的照片,愣是讓兩人變得有關係了。
她花錢壓了下去,也沒掀起什麽浪,他也沒吃什麽虧,跟她在這拿什麽喬?她耐心也沒多好。
她問:“你想怎麽樣?”
時思南垂眸,微微彎身,盯著她看。阮煙生的美豔,眼波流轉間全是風情,眼角微微上揚,傲氣又張揚,像隻驕傲地從不低頭的孔雀。可現在美人卻冷得很,隨便碰一碰都能掉出冰渣子來。他像是沒看到女人的臉色,朗潤的調子清淺,卻不乏認真。“和我結婚。”
“你說什麽?!”因為太過驚訝,阮煙聲音沒控製住,一雙貓眼睜得圓圓的,裏麵全是不可置信。
“我說——”
“你瘋了吧!”
阮煙直接打斷時思南,隨後上下掃了眼時思南,是真人啊,那怎麽可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抱著手,微仰著頭,露出了修長好看的天鵝頸,氣場和時思南不相上下,提醒道:“時總,算上那一晚,現在我們一共才認識了一個星期。”
時思南點頭:“嗯,這有什麽關係嗎?”
沒關係?
你敢娶,她還不樂意嫁呢!
阮煙被他這幅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到無話可說了,她脾氣不是很好,在讀書的時候她的脾氣就是出了名的不好,工作了這麽久,她的脾氣多多少少被磨了些。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時總,夜也深了,你也該回去了。”
夜深啊?
連八點都不到,這是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
夏天的夜晚有些悶熱,月光的清輝照進了時思南的眼裏,卻照不到底。他語氣淡淡,斯文得不像話,用最不像威脅的口吻說威脅的話。“阮總,你貌似忘記自己說過什麽話?”
阮煙攏著眉,等他的下文。
時思南勾唇笑了笑,邁著步子走近她,阮煙也不後退,就這麽盯著他。
他附在她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阮總可是說要包了我的,怎麽?就過了一個星期就忘了?”
阮煙:“……”
時思南又說了句話,阮煙直接推開他,逃了。
時思南也不著急,對著阮煙的背影,眼裏閃著光,裏麵全是誌在必得。
晚上八點三十。
阮知意正在畫油畫,是今天下午的晚霞,顏色調得很好,整張畫很逼真,意境很好。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清理了一下手上不小心沾到的油彩,接起。
“籽森。”
是阮知意最好的朋友,程籽森,雲城程家的孫女。
“知意,你怎麽去了南城也不和我說一聲?”她在抱怨,語氣裏的不開心分明。
“抱歉籽森,來南城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沒來的及告訴你。”
程籽森問:“好端端的怎麽要回南城?”
阮知意擦了擦手,端起書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一雙唇沾了水,粉嫩嫩的:“胡川叔叔告訴我,這裏有我想要知道的消息。”
程籽森擰了眉,語氣嚴肅又正經。“知意,你回南城是為了查你父親的死因?”
“嗯。”
“我沒記錯的話,你姑姑也在南城?”
“嗯,我現在和小姑姑住。”
那頭鬆了口氣,在叮囑:“知意,你一個人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麽事的話要跟你小姑姑說,或者和我說,不要一個人去冒險。”
阮知意笑了,眼裏融著暖暖的光。“我知道。”
程籽森又說了幾句,便扯到了其他的話題。她是個像小太陽一樣的女孩,很愛笑,不太像程家教出來的孩子,畢竟程家教出來的都是一群豺狼虎豹,程籽森倒成了特立獨行的那個。
女孩子的閨中話題多多少少會聊到男性,阮知意和程籽森也不例外。
阮知意輕聲喊住了她。“籽森。”
“嗯,怎麽了?”
阮知意咬著唇,手指拿著畫筆攪著顏料。“沒什麽。”
要說這世界上最了解阮知意的人,程籽森絕對算一個。她一聽就知道阮知意有話要對她說,她問:“到底怎麽了?”
阮知意拖動抽屜,把幾天前畫出的水彩畫拿了出來,上麵畫著的是一個少年,白衣黑褲,看不清容貌,站在石拱橋上,周圍揚著幾縷垂柳,整幅畫麵和諧又美好,教人移不開眼。
是她的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