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如果你當時明白【59】

  病房門外，傳來了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聲，時間也不早了，她身體有傷，莫淺歌不想打擾她休息，扶著她躺了下來。 

  莫淺歌莞爾：「默默，其實唐朝對你很好。當年的事情，公證的來說，唐朝並沒有錯，他是無辜的，你不能因為他是唐門的人就牽連怪罪到無辜的他頭上。」 

  「不要提他。」陸默默淡淡的撇開眼。 

  莫淺歌也不逼她，話說到這一步，相信該懂的她都懂了。 

  「時間不早了，你這個病人，也該早點休息了。」 

  陸默默緊張的抓住他的手，「淺歌，你要走了嗎？」 

  「我不走，放心睡吧。」 

  陸默默點了點頭，緩緩的閉上了眼，隨後又倏地很沒安全感的睜開眼，直到看到他還坐在床邊，一臉『我就知道你會睜開眼』的表情看著她，才滿意的笑了笑，重新閉上眼。 

  這一晚，陸默默睡得很安穩。 

  ………… 

  唐門總部，燈火通明，唐朝回到樓上，經過書房，透過門門縫看到裡面端坐著的人。 

  唐老爺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拿著手帕正輕柔的擦拭著相框，臉上的表情，帶著深沉的沉痛。 

  腳步不自覺的一頓，思忖片刻，唐朝推門進去，聽到聲響，唐老爺迅速抬起頭來，一臉怒容，手中的相框也同一時間倒扣在桌面上。 

  待看到那人是誰，臉上的怒火才消退，「大晚上的不陪著你未婚妻，又去哪裡野了？」 

  唐朝裝作沒聽到，徑自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老爺子按在相框背面的手，唐老爺眼底閃過一絲溫柔，鬆了手，讓他拿走了相框。 

  看著照片上雍容華貴的笑容溫暖人心的女人，唐朝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低喃：「差點忘了，今天是媽媽的忌日……難怪你這麼晚不睡……」 

  距離很近，唐老爺子自然聽到了他的低喃，恨鐵不成鋼的哼：「就沒見過你混小子做過什麼靠譜的事！」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唐朝把相框輕輕的放到桌面上立好，隨即轉頭看向自家老頭子：「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唐老爺虎著臉：「那還愣著幹什麼，去拿酒！」 

  很快，拿來了酒，唐朝父子倆坐在沙發上，拿著酒杯碰了一下，然後各自悶頭喝，誰也不說話。 

  唐老爺想到那早逝的妻子，鐵血錚錚的男人也不禁濕潤了眼眶。 

  唐爺這一輩子就娶了一個女人，在唐朝十三歲時因病去世后，這十幾年來，一直沒有續弦再娶。 

  唐朝則是想起病房裡那一幕幕，陸默默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哭得像個丑花貓一樣依偎在莫淺歌懷裡，口中是極其依賴的說著她好害怕的話，心裡就悶悶的疼。 

  心裡堵得很，他喝完一杯又倒一杯，喝得狠了，唐老爺才出手拍掉他要倒酒的手，「夠了，酗酒傷身。」 

  唐朝破天荒的乖乖收手，背靠在沙發仰起頭看著頭頂的水晶燈，不一會兒抬手搭在額頭上，聲音沉悶的開口：「老頭子，媽媽走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你不再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