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或許你可以再等等他
顏清好一陣才給她弄好了,但是之後蘇瑗整個人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的樣子,有點像久病初愈,白澤有些猶豫,她都這個樣子了,現在說這個話題真的合適嗎?
可如果現在不說的,他和蘇瑗見麵的機會又有多少呢。
“阿姨,蘇瑗這段時間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他是第一次知道女人懷孕原來這麽的不容易,當然,這其中肯定有顧塵的因素在裏麵,然這種情況還是挺讓人揪心的。
“唉,可不是嘛,不過懷孕嘛,大多數人都是這個樣子的,挺過這一陣就好了。”
顏清這話既是對白澤說的,也是對自己和女兒說的,關於顧塵,或許時間能夠撫平她的傷痕吧。
“辛苦你了。”
白澤臉上變得嚴肅且尊敬起來,也更加肯定自己要向她透露一點顧塵的事情的決心,他也不見外,在對麵的會客沙發上坐下,麵前的桌子上還有一堆看著就像是文件之類的工作,他挑了挑眉,這蘇瑗還真是不一般,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也沒忘了工作。
“媽,我想吃點東西,您能去給我買點嗎?幹果之類的。”
蘇瑗唇角扯出一個弧度,顏清一聽,那肯定是趕快答應下來立馬就出去買了,女兒好不容易主動提起來想要吃東西,她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囑咐了蘇瑗兩句便開門離開了。
房間裏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蘇瑗抿了抿唇,看向白澤“你今天過來找我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吧?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你有什麽事就說吧,我怕我撐不了多久就困了。”
房間裏還開著比較高的暖氣,白澤感覺自己有些熱,不知道該從什麽方向說起,他兩隻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
“嗯……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過來探望一下你,顧塵的事情……”他吸了一口氣,手指輕輕絞著,眼睛往下看了看,隔了幾秒鍾繼續說“我理解你,倒是你也要節哀……”
“你如果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的那你可以走了,沒有別的意思,你要說的我都明白,沒必要。”
蘇瑗也不想這麽強硬的說話,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隻是這些話在她住院期間已經聽了太多太多,幾乎每個人都和她說過,但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這些人說的再多她也聽不進去,傷害之所以稱之為傷害,就是因為會在身體和心理上留下痕跡。
他一哽,訕訕地笑笑,也怪他沒有把話說到點子上去,他思忖片刻,抬起頭,從窗戶縫隙裏透進來一絲絲的涼意,他做了個深呼吸。
“你知道其實我們都沒有找到顧塵屍體的事情嗎?”
白澤也不再拐彎抹角搞什麽暗示之類的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堅定,果然看見蘇瑗的眼睛閃了閃,身體也下意識的坐直了一點,隻見對方咬了咬唇,看起來有些疑惑。
“那陵園裏躺著的是什麽?”
他挑了挑眉“是他的一塊手表還有生前最喜歡的一些東西,因為在他落水爆炸的那條河裏我們什麽都沒有找到,隻找到他隨身的一塊手表。”
白澤話畢,看著她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咬肌那塊微微動了動,病房裏沉靜了半晌,儀器的嘀嗒聲聽得清清楚楚。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還活著?”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總之我覺得這家夥沒那麽容易就離開的,他那麽舍不得你還有你們的孩子,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或許他現在隻是出了什麽事情,就像小說裏說的,失憶啊巴拉巴拉的你說是吧。”
他半說半笑,聲音裏含著安慰還有聽著倒是比較輕鬆的調侃,但哪怕隱藏的再深,她還是聽出來了沉重之感,蘇瑗閉了閉眼睛,陵園的事情給她的衝擊太大了,但是現在白澤告訴她的事情不得不說讓她從心裏燃起了希望。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明白了。”
她的心裏仿佛釋懷了那麽一點,白澤也算是把自己該說的都說完了,再待下去,徒留的除了尷尬也不會有其他,所以再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以後他就離開了。
顏清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她看了看手中的東西“那小夥子呢?我還給他買了點吃的,人家拿了那麽多東西過來,怪不好意思的。”
“他有事回去了。”
“這樣啊。”
將自己買來的果幹從包裝裏拿出來,看著蘇瑗極有胃口地吃了一個又一個,顏清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緊接著又從一個打包袋子裏拿出了一份養胃的粥,打開來隻聞見撲鼻的香味。
“再吃點?”
她笑著點了點頭,端過碗來吃著,如果不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顏清真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女兒今天吃的東西可是要比她住院的這段時間吃的都多。
雖然不知道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蘇瑗的身體卻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小包子在她住院期間一直在顧家,這不周末了便過來陪著她。
原本她還在想要不要把真相告訴這孩子,畢竟一直瞞著到了以後隻會更加難以開口,可是現在她什麽也不想說,哪怕有一絲希望她也要延續到小包子的身上。
“媽媽,是不是妹妹鬧你了?”孩子的小手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力道非常小,生怕傷著她“媽媽別怕,等妹妹出生以後我會教育她的。”
顏清和母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這孩子啊,真不知道他是在護著妹妹呢,還是護著媽媽,也怪有意思的。
“不是妹妹鬧我,是媽媽累了,不過現在已經好了,很快就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咯。”
“那我等媽媽。”
小包子終究還隻是一個孩子,在這麽小的年齡仍然脫不開媽媽的嗬護,他趴在蘇瑗的身上,小小的身體沒什麽重量,她憐愛的撫摸著他的頭,心裏滿滿都是心疼。
“好。”
她的聲音哽了哽,艱難的蹦出一個字,怕自己說多了會忍不住流眼淚,這種情況下實在太好哭了,加上這幾天的情緒積累,隻要有一個發泄口,很容易就會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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