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南反手抓住雲澤手腕,兩人的身高相近,此時因為這個動作更是距離非常接近,但兩人之間隻有濃重的火藥味,劍拔弩張。
陳建南也慌了,說話都不連貫:“我,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搬走了……”
雲澤幹脆把有些逃避的陳建南抵在牆邊,用力盯著他雙眼,彷佛要用眼神把他千刀萬剮,陳建南總在他和慕婉清之間不斷搗亂,慕婉清跟他才是天生一對難道他不明白嗎,為什麽總是要跳出來礙事!
自從小時候跟慕婉清那一麵之後,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位置總為她留著,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
雲澤的眼中越發狠戾,說話越發低沉,他靠近開始慌亂的陳建南,說:“慕婉清被你藏到哪了?”
陳建南心中有苦說不出,且不說他也非常擔心慕婉清的去向,而且被雲澤這樣抵在牆上真的很難受。
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更何況本來攻擊力就不低的陳建南,他一把甩開雲澤桎梏著他的手,恢複了些許理智,冷冷地對雲澤說:“我說了我不清楚,如果雲澤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自己派人去找,而不是在這裏跟我糾纏。”
雲澤心一陣往下沉,難道陳建南真的不知道慕婉清在哪?或許,慕婉清原本是在這的,可現在陳建南也不清楚慕婉清去哪了。
花費這麽多時間,等了這麽久,甚至做出了跟蹤陳建南的行為來尋找慕婉清的行蹤,結果卻發現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讓驕傲的雲澤怎麽可以輕易接受。
披瀝披瀝。
房子外下起了雨,天色一下子變暗,像是毫無預告的劇情,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
雨越下越大,雲澤的司機撐著傘小跑過來。
在雲澤麵前,司機微微俯身,把黑傘向前傾,方便雲澤進來。
靜謐了幾秒,司機握著傘的動作就停滯在那裏,不見分毫顫動,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陳建南心中暗暗驚訝,幸虧剛剛跟雲澤沒有真正動起手來,雖然自己也不大可能會輸,可是如果雲澤有幫手的話自己這邊的勝算還是少了不少。
而司機更是不能理解自家老板跋山涉水就為了找一個女人的舉動,在他看來,自家老板是最完美的,哪有女人能這麽勞煩老板。
短短幾瞬,在場的人員的心思都已經轉了好幾個彎,雲澤最後還是走進了傘下,司機完美地擔任著撐傘的職務,把自家老板送上車,然後轉身回到駕駛座。
雨霧中,一輛黑車就這樣漸漸消失。
雲澤沒想到慕婉清已經離開了,他在飛機上已經想了好幾個招數來對付逃跑的小妻子。如果慕婉清還在生氣,那就好好的抱抱她親親她:如果她不願意和自己回去,大不了自己把工作往後推一推多陪她幾天。怎樣都好,他的麵子可以完全不要,隻要慕婉清可以回到他身邊。
可這個磨人的小東西,一點機會也沒有給他,就這麽堅決的消失了。雲澤失落地環視房間,這裏滿是慕婉清生活過的痕跡。他能從任何一件小裝飾看出婉清是怎麽好好打扮這個房子,就像以前在家裏做的那樣。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慕婉清再一次從他的世界退出,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可以聯係到她。
直到現在,雲澤才真正意識到,他是徹底失去慕婉清了。失去那個有時候倔強的讓他頭疼,有時候又脆弱的讓他心疼的女孩。
回到A城,一下飛機,雲澤就直奔isl而去。他現在不需要清醒,隻想好好大醉一場。
酒吧裏隨處可見買醉尋歡的男男女女,雲澤坐在角落,對周遭的喧囂無動於衷。他麵前一字排開各種烈酒,饒是平時酒量很好,在悶不做聲喝了一個小時之後,雲澤也不由得頭暈腦脹起來。
說來也巧,這晚林欣欣也和朋友約在isl玩。幾個人正聊天,一個不會看眼色的直愣愣問道:“聽說你那個便宜妹妹還沒回來?”
林欣欣翻了個白眼:“別和我提她。”
幾個人看她情緒不好,聰明的轉移了話題。正說笑著,有人拍了林欣欣一下:“你看那邊坐著的,是不是雲家少爺?”
林欣欣順著那人手指看過去,果然是雲澤自己坐著喝酒。領帶解了一半,整個人籠罩在低氣壓下。
林欣欣心中一喜,伸手整理了下頭發,和朋友交代一聲,起身朝雲澤所在的角落走去。
“阿澤,你怎麽自己在這裏喝酒?”
一道甜美的聲音響起,雲澤抬頭看去,原來是林欣欣。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林欣欣的眉眼倒是有七分像慕婉清。
雲澤先是恍惚一下,馬上回神冷笑:隻是長得好有什麽用,林欣欣和林家所有人一樣,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而已。
見雲澤沒理自己,林欣欣心底不由得有些尷尬。但眼前這人倒也沒對自己惡言相對,林欣欣索性厚著臉皮,擠進沙發,緊緊挨著雲澤坐下。
雲澤厭惡的向後一躲,避開了林欣欣狀似無意垂下來的頭發。林欣欣叫服務生再送來一個杯子,一邊倒酒一邊笑道:“自己喝酒有什麽意思,還是有人陪著才好。”
雲澤聞言嘲諷一笑:“這麽說我還要多謝你了。”
“哪裏的話。”林欣欣和雲澤碰杯,“我也是自己一個,我們是互相幫助了。”
雲澤一口喝完杯裏的酒,抬手又倒。林欣欣看他不說話,心裏大概有了底,想必是慕婉清那個傻子拒絕了雲澤。眼睛一轉,先起了話頭。
“聽我爸爸說,婉清還是沒有消息。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麵怎麽樣,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我還挺擔心她的。”
雲澤聽見林欣欣提起慕婉清,心裏更加鬱悶,哼道:“她能吃什麽虧,不叫別人吃虧就不錯了。”
果然如此。林欣欣輕輕按住雲澤去拿酒杯的手,指尖觸著雲澤的手背,微微用了點力。抬眼看著男人:“我其實也不隻是擔心她,也有著你的緣故。我總想著,她走的倒是幹脆利落,你可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