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果然是為情所困
林悅：
“薑歡當時有一個男生，從宿舍方向跑來，他沒帶電話，要薑歡幫忙報警。”
蕭南點點頭：
“如果沒猜錯，讓薑歡報警的人，就是縱火者，是我們要抓的人，他也是第一起火情的報警人，唐躍！”
蕭南轉身對徐劍：
“徐劍，你去學校調查唐躍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李成，你在數據庫查詢與唐躍有關的一切，包括童年的經曆！”
“戰傑，去學校把唐躍帶回來！”
很快，唐躍被戰傑帶到情報組，這是一個看起來明顯內向而又害羞的孩子，今年才二十歲。
他很瘦弱，麵色蒼白，這種白在女孩子裏都非常出眾。
唐躍中等個，因為瘦弱的緣故，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許多，像個初中生。
蕭南在情報組的問審室，親自見了唐躍。
戰傑和林悅在問審室隔一個玻璃的監控室裏觀看。
林悅對戰傑：
“真想不到是個看起來這麽的孩子！”
戰傑看了他一眼：
“你又多大？他是孩子！不過唐躍完全符合我們最初對縱火者的推測！”
林悅崇拜地看著他：
“幸好抓住他，不然下次縱火，後果想都不敢想！”
戰傑看著林悅的眼神，摸摸她的頭頂，短發弄得亂七八糟，戰傑笑了。
“搞什麽？”
林悅趕緊整理頭發，臉上帶著紅霞。
蕭南盯著唐躍看，把三次火情現場的照片放在問審室的桌子上。
“你是唐躍？”
唐躍點頭。
“知道為什麽帶你來？”
唐躍搖搖頭。
“一個月前，體育樓前草叢發生火情，是你報的警？”
“是我！”
“那個時候體育樓沒有人，你去做什麽？”
“去晨練！”
“還記得當穿什麽衣服嗎？”
“短袖和長褲！”
“還記得什麽顏色嗎？”
“白色短袖，藍色長褲！”
唐躍對於蕭南問他這種問題非常好奇，他有點後悔，他應該什麽都不記得。
蕭南拿出一張照片，照片拍的非常清楚，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藍色長褲的學生背著一個背包走在路上。
蕭南敲著照片：“認不認得這個人？”
唐躍沒話。
蕭南：
“這是9月12日5點17分在距離體育樓最近的校園路口拍到的照片。
2分鍾前大北市寧安區消防局接到報警，體育樓起火。35分學校保安室也接到報警，36分時，體育樓前草叢在酒精的助燃下，燃起大火。
唐躍你能和我，時間對嗎？”
唐躍雙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不停抖動，他沒話。
蕭南又：
“上周六，得知語言學院沒有人在宿舍，你帶著準備好的助燃物，在6點19分報警。
你很聰明，隨便找個女生去報警，以免自己暴露，可是你沒想到吧，報警提供的宿舍樓位置根本看不到起火點！”
唐躍真是非常吃驚，他確實沒想到，現在再回想兩個宿舍樓的位置，唐躍暗歎，真的好像看不見。
唐躍非常後悔，當初幹嘛要那個女生出報警的位置，真是畫蛇添足。
蕭南見唐躍抬頭看了自己一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就知道唐躍的心理防線在一點點崩塌。
這時李成走進來，把幾張紙放在蕭南麵前，點頭走出去。
蕭南看看笑了：
“尿床確實是一件讓人羞愧的事！”
唐躍一聽，猛抬頭，哆嗦著嘴唇：
“你什麽？我沒有！”
蕭南搖搖頭：
“我沒是你呀！”
唐躍雙手搓著頭，再抬頭，雙眼通紅，但是他仍舊不吭一聲。
蕭南：
“你媽媽是不是經常不許你吃飯？做錯一道題是不是也要懲罰？
在你高考時，是不是整夜都無法入眠？你媽媽是不是告訴你，考不上好大學你就是全家的罪人？”
唐躍徹底被激怒：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你沒有？即使你成鄰一次報警的救火英雄，林美佑也不會和你做朋友，你知道的，她不會喜歡尿床的男人，即使你燒了整座大樓！”
“不，你瞎！她喜歡英雄，我是英雄，等我下次燒了階梯教室，你就知道，我厲不厲害！你不要再胡！”
戰傑在監控室對林悅：
“典型的縱火者特征，易怒，自卑！追溯成長史，都有特別壓抑的童年！”
林悅歎口氣：
“孩子的教育，家庭氛圍，對一個饒成長實在是太重要了！”
眼見戰傑眼神忽然黯然下來，林悅不清楚狀況，覺得心裏慌慌地。
問審室裏，蕭南越來越占據主動，唐躍漸漸招架不住。
“唐躍，周六火情報警的女生就在房間外，要不要讓她進來，見見你？”
“唐躍，你如果你媽媽知道你在大學裏縱火，是高興呢？還是崩潰呢？”
“唐躍，你想沒想過，你在階梯教室一把火，可能讓無數的孩子葬身火海？”
“唐躍，如果上周六消防車在路上再堵車兩分鍾，火勢就會燒到三樓，三樓當日有近五十名學生？因為你，她們可能出事？”
“唐躍，你再不話，我就讓你媽媽來警察署，看她會不會成為大北市名人？”
唐躍終於招架不住，大喊大叫：
“不，我都，我都！”
唐躍崩潰得大哭。
唐躍是今年新生，如同蕭南的一樣，從記事開始，他就有一個非常強勢的媽媽。
唐躍本就是個有點怯懦的孩子，在媽媽的長期壓製下，唐躍特別自卑，一方麵想讓自己強大，一方麵又沒有能力獨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特別喜歡火，尤其看到被火摧毀的一切，讓他莫名覺得解脫。
成長的路上他不至一次放過火，不過全都是自生自滅。
新生入學第一，他認識了林美佑，那是個非常陽光的女孩，唐躍也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但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
越想接近，林美佑離他越遠，甚至林美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晚上，他又尿床了，無比羞愧的唐躍在淩晨驚醒。
用兩個時時間計劃，去二十四時藥店買了幾瓶酒精，唐躍實施了他在大學的第一次縱火。
他成了救火英雄，這讓唐躍欲罷不能，甚至在大課時，林美佑都對他點點頭，知道他是報警阻止第一場火災的人。
唐躍想引起更多的注意，他收不住。
如果這次不暴露，下次唐躍的計劃確實是在階梯教室縱火，而且日子定在五日後的晚自習。
細思極恐，情報組五人全都覺得萬幸。
唐躍因縱火罪，被逮捕，案子和人都被轉到拘押所。
宋校長和孟副校長得知消息，特意到情報組感謝蕭南。
宋校長還是那麽溫文爾雅：
“蕭隊，這次真是謝謝你們，不然出事，真是想都不敢想！”
蕭南一直對宋校長的警覺很佩服，所以非常客氣：
“因為宋校長負責任，又有警惕心，我們才能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是宋校長的功勞！也是情報組大家的功勞！”
孟副校長聽了，這次是真誠地道謝，對宋校長也不免佩服：
“真沒想到啊，真沒想到會是這麽嚴重的事，看來，時刻都得繃住安全這根弦！宋校長，蕭隊，情報組各位，都值得敬佩！”
眾人寒暄後，宋校長和孟副校長離開。
李成把查到的唐躍其他信息，交給蕭南：“頭兒，這唐躍一直過得都很壓抑！”
戰傑接著：
“所有的縱火者追溯起來，都有一個非常強勢的母親，童年心裏陰影，被壓抑的情緒，都是通過縱火來發泄！”
“幸好這唐躍懦弱，否則真不敢想！”
林悅後怕，眼睛不由自主看向戰傑。
他在翻看李成整理的材料，麵色越來越凝重。
徐劍問蕭南：
“蕭隊，你是怎麽在證據出現前，發現唐躍是先報警後縱火？”
蕭南自己都不知道，一想起楚然，他就眼角含笑：
“不是我，是楚然！”
蕭南有點驕傲，比自己發現證據還高興。
“哦？怎麽會？楚然？”
徐劍太意外了。
蕭南走到記事板前，上麵還有他和楚然分析的四點縱火者特征。
“來也巧，周六消防車從南寧路經過，我們正巧在家裏聽見，當時楚然記得非常清楚是6點25分！但是報警卻在6點19分。”
“也就是按時間，火勢應該足足燃燒半時以上，如果那樣，估計三樓的孩子都得出事，這個細節能讓她發現，還真是心細。”
徐劍忍不住讚歎。
“楚然真是太聰慧了，蕭隊，晚上我可要把她帶走，你不反對吧！”
林悅笑著。
李成一聽到楚然的名字，眼睛在林悅和蕭南之間動來動去。
上次烤肉後，他才後知後覺，認識蕭南五年來，蕭南還是第一次讓自己吃飯結賬。
後來見徐劍和林悅哈哈大笑，他才醒悟，頭兒對楚然不一般，並不是他的是親戚關係。
這次李成老老實實不多言，靜靜觀察形勢，他聽蕭南：
“帶她去哪？”
“約會！”林悅笑嘻嘻地。
“她答應了？”
“剛發信息！還沒回複！”
蕭南還沒等再問，他的信息來了。
是楚然。
楚然的信息頭像是上次她挑中的一款情侶水杯。
雖然蕭南十分不理解女孩子一定要用同款的情結，但是對於可以湊成一對的水杯，蕭南還是挺滿意的。
楚然問：晚上林悅帶我出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