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蕭南是嫌疑人
此刻，蕭南在孟署長的辦公室裏。
孟署長非常不高興，瞪著站在他眼前，這個高了他大半個頭的男人。
他身材瘦高，肌肉緊致，古銅膚色，頭發剪得很短，一雙劍眉粗而黑，鼻梁高挺，雙唇此時緊緊抿著，更顯得麵頰棱角分明。
沒穿警服，一件普通的暗灰色條格襯衫，襯得他異常冷峻。
可能昨晚沒有休息好，他此時眼下青黑，盡顯疲憊，雖然低著頭，但是周身散發的氣質，是抗拒和疏離的。
孟建仁知道，他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耳朵裏。
孟署長更生氣了：
“蕭南，你真的沒有什麽要對我的？”
蕭南不吭聲。
孟局長氣得拿拳頭使勁砸向桌麵：
“別以為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就不敢抓你？現在楊城死了，事發時，你又從他家裏出來，你讓我如何向警署裏的人交待？”
蕭南在孟署長嚷了差不多十五分鍾後，終於開口：
“署長，如果我，我沒殺他，你能相信嗎？”
孟建仁見他終於開口，狠狠地：
“我相信管什麽用？監控，指紋，都是你的，你讓我什麽？”
蕭南看著孟署長，堅定地輕聲道：
“署長，你生氣，不過是相信我不會殺楊城，不如，給我三時間吧，我給你一個答案。”
孟建仁見他這樣，突然壓低聲音：
“那你告訴我，昨晚你去楊城家做什麽？你們倆的恩怨，別以為我不知道！”
蕭南又不話了。
孟建仁看著他一手提拔的蕭南，真是一臉無奈。
蕭南是大北市警察署的情報組組長，這是孟建仁做警察署長以後整改警察署，最出色的一次改革。
重案組，凶案組，人少，工作量大，為了減輕各部門之間的壓力，快速有效利用資源，這才成立情報組。
情報組與重案組，凶案組並列，三部門相互獨立又互相配合，能最大限度將警察署的案件偵破和刑偵能力發揮最大。
蕭南，五年前由孟署長親自從警察大學挑選，他是當屆最出色的學員。
孟建仁記得很清楚，蕭南不隻學習成績好，當初五百多人參加情報組麵試，蕭南是最沉著冷靜的一個。
所有的模擬現場，他都是第一個準確判斷出凶手，作案過程。
也是所有人裏，唯一一個將模擬罪犯全部抓獲的人。
孟署長愛材，能把蕭南招到自己麾下，是他這些年最得意的一件事。
蕭南任職情報組長以後，可以是刑偵先鋒，無論個人能力還是情報組的破案率，都是警察署所有部門裏最好的。
就是這個人有點冷，就比如現在，叫孟建仁也不得，問也問不出。
尤其昨晚，蕭南居然與凶殺案卷到一起，白了，如果提供不了不在場證明，蕭南就完了。
可是他不肯，什麽都不解釋。
孟署長相信蕭南不會殺人，但是蕭南與楊城的特殊關係，又是警察署盡知。
楊城是大北市的名人，名下產業眾多，涉及行業也廣，重案組發現幾例大案都與他有關，但是一直沒有證據。
孟建仁仔細打量蕭南，從他的神態上看不出其他，但是他知道劉明輝犧牲與楊城有關係。
劉明輝是誰？是蕭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最關鍵的，蕭南一直在追蹤楊城，已經無數次發誓要抓到他。
現在孟建仁也不確定了，蕭南太冷靜，對各種犯罪手法又了如指掌。
難道真是蕭南殺了楊城？
孟署長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他這是也懷疑蕭南？
主要是證據太充分，楊城死後，凶案組調取路口的監控，發現了蕭南的車。
楊城屍體被發現一個時前，蕭南和一個人走出他的房子，一個時後，楊城愛人回家發現他死在房間裏。
鑒定組鑒定，死亡時間一個時內。
更關鍵的，房間裏提取的腳印和指紋，都有蕭南的痕跡。
雖然現場比較雜亂，但是楊城的桌子上有兩個杯子，一個杯子上有兩個指紋，完完整整就是蕭南的。
這讓孟署長如何是好？
“蕭南，就算我求求你了，告訴我怎麽回事？”孟局長放低姿態，想知道真相。
蕭南還是那麽堅定：
“署長，相信我，就給我三，不相信我，就抓我吧！”
孟署長深歎一口氣：
“行，就三！”
完，整整衣襟，準備出去應付堵在門外的媒體，現在警察署已經被包圍，楊城是大北市名人，孟建仁覺得壓力山大。
出門時他對著蕭南還在抱怨：
“要不是我看你這五年，情報組幹的不錯，真想抓了你一了百了！”
孟署長恨得咬牙切齒，又瞪了蕭南一眼，轉身換一幅笑嗬嗬的麵孔，走出去。
蕭南站著沒動，眼望窗外，這裏是十九樓，大北市的風光盡在眼底。
從昨晚到今日，他經曆了太多，為什麽他什麽都不？
他想保護一個人。
現在想起劉明輝，蕭南心裏還疼，他和劉明輝一起從警校畢業，曾經一個宿舍，蕭南被孟署長挑中，成立情報組。
劉明輝畢業直接去了凶案組。
兩個人畢業後就鮮少見麵，隻是電話時常聯係。
劉明輝在任務中受傷，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蕭南的，讓他幫忙照顧好劉明亮。
從那以後，劉明亮就是蕭南的弟弟。
蕭南還不知道昨劉明亮為什麽要去楊城家，又搞得一身血。
如果不是自己去楊城家把劉明亮帶出來，那麽今被抓的人就會是他。
但是他知道，劉明亮沒有殺楊城，殺楊城的人另有其人。
這時，還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心裏，昨晚撿回來的楚然，她又是誰？
蕭南疲憊地揉揉眼睛。
楚然怯怯的神情，鹿一樣晶亮而又深邃的眼睛，她拽著自己衣角那種心翼翼的恐懼，都讓自己倍感無措。
還有她古怪的衣服，戴在頭上叮叮當當的頭飾，對周圍的一切，好奇，緊張又強忍的恐懼，都太奇怪！
她真的是從1500年前穿越來的？
太狗血了。
蕭南不相信，又不得不信，身份信息查無，指紋無法匹配，自己是情報組的組長，相信證據，相信一切科學手段。
那麽在科學之外，真的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