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湖!
聽說湖中經常有個沒有影子的紅衣女子在水中走來走去,
然後就會有溫厚男子被吸引過去,
第二天的湖麵上就會出現溺水而亡的屍體。
不知道為什麽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會溺水而亡。
整個鎮子的人都對此避之不及。
不過,
聽聞那紅衣女子當真是角色美人。
今夜,歸家心切的王默一點都沒有想起來,
已經子時了,月光暗下了很多,
竹林深處隱隱約約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響!
陣陣陰風吹來,呼呼地刮過王默的鬢頰,王默覺得頭皮大麻,隻想趕緊回家。
突然,一陣陣刺耳的女子尖叫聲響起來,
由遠及近,尖銳刺耳,
那聲音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紮入腦袋,鑽心的疼痛。
他沒有影子,
紅衣女子身影纖細,頭發飄逸,
王默羸弱的身體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突然紅衣女子的臉上閃出一抹駭人的綠色
書生此刻才反應過來恐是鬧鬼……
……
“怎麽樣,可怕嗎?”講完故事的陸猴兒一臉興奮的望著大家。
“陸猴兒,你的創意真的很令人感動啊,可沒有點情情愛愛,這樣的故事誰會看啊!”百合搖著頭笑道。
“報告神醫,我還有更爽的想法,”黑牛舉手道。
“你就別講少兒不宜的那些葷段子了,不就是情愛麽,安排。”趙匡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道。
“先講講故事的背景設定,百合斜街上剛剛幻化出人形的九尾貓妖,名叫小娥。
陸猴兒和八鬥是本神醫的小書童,在本故事中沒有名字。
當然了,我還是我,不許抗議,抗議也無效。”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我帶上兩個書童與斜街上遇到的陌生女子小娥,正在荒野求……趕路!
對,趕路。
可一路走來,小娥腳步輕盈,深情淡定,分明就不像是個隻身趕路的女人。
書童甲看著像是遊山玩水、還閑庭信步的小娥,揉了揉鼻子,憂心忡忡道,“小娥姐姐,小姐姐,姐姐,姐,照咱們這個速度走下去,恐怕今夜是要露宿荒野了……”
“今晚月黑風高,特別適合通宵,我們連夜出發,星夜漫步,以天為蓋、地為廬,難道不是很愜意嗎?”小額反問道。
聽到這,我便即興賦詩一首,“星空不問趕路人,歲月不負有心人。”
“對對對,還說了,少爺您還說過,月黑風高,適合抓貓……”書童乙道。
小娥突然轉過頭來衝書生乙翻起了白眼,“難不成你們見過貓妖嗎?”
我隻是笑笑了一笑,又看了書童乙一眼,頓了頓道,“未曾見過。”
書童乙這時候說話了,“少爺,你不是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怎麽反倒打起了退堂鼓,您不是還說不定這一路上咱還能遇到幾個有意思的妖怪。”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小額厲聲再問。
“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我明顯動怒了,書童乙裹了裹漏風的鬥篷,不好再說什麽。
……
……
約莫著又走了小半個時辰,許是累了的緣故,我停下腳步對著後麵的人說道,“天色已晚,大家也需要休養,不如我們找家客棧休息,明天一早再啟程。”
書童甲聽了我的話,嘀咕道,“這荒郊野外的,哪裏有什麽客棧,就算是有客棧肯定也是家殺人越貨的黑店……”
小娥拔起一株貓尾草,攤手道,“你們隨便找家農戶就行,大不了多給點銀子,我想一個人出去隨便走走。”
書童甲瞪大了眼珠子,驚恐道,“農戶就更不行了,難道前兩天的故事,你們都給忘了?”
趙匡扶著書童甲的肩膀,順手把他轉了過去,在書童甲身上的包袱裏麵抽出來一張烙餅,邊嚼邊敷衍問,“什麽故事?”
“難道少爺給忘了?就是,一天晚上,一個書生和一個樵夫結伴,走到一戶農家想要投宿,主人說自己姓槐名武穆,書生聽了臉色微變,起身便要告辭,樵夫不肯,書生似有話難說,第二天,人們發現樵夫死在了路邊……這槐字無木不就是鬼麽?”
書童甲說著說著,見二人都沒有反應,突然反應了過來,露出一臉茫然的神色“少爺,你怎麽把餅都給吃光了,那我可怎麽辦啊?”
我故意皺起了眉頭,“我們在幫你分擔心行李,我都是替你好。”
“咦小娥姐姐去哪了?”書童甲。
“她不住客棧。”書童乙。
“那她晚上睡在哪裏?”書童甲。
我咳嗽一聲,“我不是說了麽,天為蓋地為廬,荒野才是她的主場,明天一早,她會找到我們的。再說了,我們兩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女人投宿,農戶也未免肯收留我們,呃,再往前走上一裏地,應該就有人家了。”
書童甲驚訝道,“難不成小娥姐姐是個鵝精?還有少爺怎麽知道前麵就有人家?”
“因為少爺聽見了一串好聽的樂器聲。”書童乙淡淡道。
書童甲,“……”
……
繼續前行,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後,書童甲突然驚訝的叫了起來,並非是我料事如神,而是那一串好聽的樂器聲,原是給死人出殯吹的嗩呐聲。
“少爺,前麵莊子裏好像是死人了。”書童甲。
我喝了一口自釀的雪花酒,“我又不瞎,看的見。”
書童甲驚訝的看著我,“可是那消魂的嗩呐聲,少爺你當真覺得好聽?”
“百般樂器,嗩呐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剛才那曲吹的真好,聽著聽著,我都想走了,我想葬在此山中。”
書童甲,“活埋?”
我朝著遠處的大樹瞥了眼,自嘲道,“這種死法,我還真就沒有嚐試過,改天試試看……”
……
“你這般看著我作甚?”就在此時,原本還悵然垂首的失意書生,突然詫異的問道。
我並沒有理會這個靠在樹上的書生,反倒是看著書童甲,,“千年琵琶萬年箏,唯有二胡拉一生,嗩呐響起全劇終。初聞不知嗩呐意,再聽已是棺中人,一曲嗩呐吹出魂,身邊已有不歸人。”
失意書生許是受到了輕視,緩緩起身,拍了拍屁股,抱拳施禮,“閣下,可留姓名?”
“名字太多了,不知道你問的是我哪一個?”
男子望著我,“那閣下都有什麽稱呼?”
“佛山黃飛鴻,常山趙子龍,尖沙咀段坤,混元霹靂手成昆,永春張天誌,西廠雨化田……”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頹廢的男子像是看見希望一樣看著我,“閣下可是這深山裏修行的神仙?神仙,我最近遇見了一件奇怪的事,還望神仙能指點迷津!”
“眼前人,你是一個行者嗎?”我突然問道。
“不,我是要上京考取狀元,為了一個姑娘。”
“哦,為女死,為女亡,為女上京考狀元郎,何家女子?”
“金牌清官人如霜姑娘。”
我笑了一笑,“那閣下既然要上京考取武狀元,為何要在這荒野之中頹唐?”
“我想不起來了,三日前,我來到了一座荒廟裏借宿,不知為何,那天夜裏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然後做了一個噩夢,後來發生了什麽,想不起來了,醒來後我就很擔心如霜姑娘的安危,想再見一麵如霜姑娘。
於是我便踏上了歸程。
可是就在我回家的時候,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已經是人去樓空,可是姑娘們的衣服依舊掛在架子上,廚房裏還有新鮮的食物,我送給如霜的首飾都還在,可是人都不見了。
我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是寂靜,死亡一樣的寂靜,我的心裏很不安,可是我怎麽也找不到人,整條大街一個人都沒有,城變成了空城,人全都不見了,後來走著走著我就迷路了,就來到了這片荒野……你們二位是我唯一見到的兩個活人。”
書生乙心虛的站在我身後,還拽了拽我的衣擺,“這個人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什麽?你說我死了?”男子震驚。
“對,其實並不是城裏沒有人,隻是你看不見而已。你剛剛說你回家時候,看不見如霜姑娘,其實如霜姑娘應該一直都在,你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你,因為你已經是個死人,陰陽兩隔,你肯定看不見他……”
“為什麽,為什麽,我怎麽可能死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麵鏡子,鏡子裏沒有你,因為鏡子裏隻能反射出活人來,鏡子看不見你,同樣你也看不見這所鮮活的城市。”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個鬼魂,還是想想自己是怎麽死的。”
“我是怎麽死的?想不起來。”
“想…”
“想不到,我沒有死……”
“那你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