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別碰我啊
武效軍見一下子說中了秦梅香的痛處,臉色有些難看,沒有繼續往下說,轉而詭笑著問道,「咱們從來沒有和兒子睡在一起,新年的第一夜是不是圓下夢?」
由於思真已經大了,已經開始懂事,這幾天,武效軍雖在家中,一直是在另外房間里住,夜裡並沒有和秦梅香睡在一起,秦梅香明白武效軍渴望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心情,同樣也是她多年的期盼,下意識的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思真,臉微微一紅,低聲道,「現在你還是兒子的叔叔,讓兒子看到不好!」
武效軍見秦梅香並沒有拒絕,柔聲道,「兒子跟著咱們折騰這麼長時間,早乏透了,等他醒來時,早天光大亮,不會發現的!」
秦梅香將思真輕輕抱起放在床中間,然後躺了下去,看著武效軍恬靜地說,「滿意了吧,別碰我啊!」
武效軍邊脫衣服,跟著躺在思真的另一側,壞壞的說,「我很想搞點動作,可這條腿不給力啊!」
秦梅香一聽武效軍提及傷腿,忙抬起頭問道,「你不說我倒忘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武效軍笑咪咪地說,「我發現你比我還關心它,一天都問三遍了!剛才洗澡的時候,我把紗布打開看了看,周緣紅腫消退了,用手按了按,一點沒感覺疼,明天我就把線拆了。」
秦梅香微笑著說,「啥一天問三遍,今天是第一遍。」說著一按床頭燈躺了下去。
終於與秦梅香和自己的兒子睡在一起,武效軍摸著思真光滑肉呼呼的身子,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兒子,如同在夢境中一般,總算實現了老父親的心愿,讓他老人家心安了,想著這些心裡異常的興奮。
武效軍將手伸過去,抓住秦梅香的手發自內心的說道,「梅香,我真的特別感激你,為我生養了這麼好的一個兒子,我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了,不知該有多高興!」
秦梅香心裡小有得意的問道,「你有小億文,武伯難道不高興嗎?」
武效軍輕嘆道,「我家老爺子畢竟是農村人,傳統觀念比較重,恪守著無後為大的觀念,億文呱呱墜地的那一刻,他蠻失望的,人人心裡清楚,受國家政策的限制,我和玲燕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每當家裡其他人冷嘲熱諷的說起此事,老人家心裡格外痛苦。」
「可以想到武伯是什麼心情,你心裡有思真不會只圓武伯的心愿吧?」
「當然不是!現在你和思真沒名沒分的,真不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思真認祖歸宗?」
「雖然思真是你兒子,但還得保持現狀,不能再做對不起小白的事,你我心裡清楚就行了,我不奢求別的,你能時不時的看看我和孩子就心滿意足了!」
「梅香,你太善良了,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女人!都怪我意志不堅定,沒有等到你和孩子的出現,現在連後悔的地兒都沒有了!」
「不善良怎樣,難不成讓你和小白離婚,億文怎麼辦?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再說小白是無辜的,這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只能說咱們緣分未盡,老天通過思真把咱們連在一起,兩個女人註定要有一個做出犧牲,除了我別無她人。我累了,睡吧!」
第二天下午,秦梅香和武效軍特意去了趟南暨大學見邵英英,晚上特意請她的導師,婦產科系主任龐惠娟吃頓飯。
龐教授是米國著名的亞賓醫科大學博士畢業,屬於典型的學者,在南暨及南方諸省婦產科學界很有名氣,由於邵英英的穩重,踏實,勤奮,好學,是一個難得的可塑之才,深得龐教授的鐘愛,席間可謂是對邵英英讚不絕口。
武效軍和秦梅香之所以請龐教授吃飯並送一萬塊現金,一方面通過這種形式拉近和龐教授的關係,讓龐教授對邵英英給予多多關照,另一方面為白玲燕能進入這所學校,甚或說順利考上龐教授所在系的碩士研究生做鋪墊,屬於一舉兩得的事情。
白玲燕是通過邵英英的介紹,準備考研的,從決定考研的那一刻起,在家裡一邊帶孩子,一邊緊張忙碌的複習備考,時間特別的緊張,生活顯得格外充實,一點沒感到空虛。
按照碩士研究生招生的規定,考試科目中公共科目屬全國統一命題,專業課考試由招生學校自行命題,而且一般是由招生院校某一學科的權威教授進行命題,很多考生想方設法弄到往年考題進行研究,命題重點,命題規律基本上都有規律可循。
邵英英作為龐教授的得意學生,經常和龐教授在一起,不但知道每年的婦產科專業課命題主要出自龐教授之手,對龐教授的科研成果,近年來所出的著作特別清楚,收集不少有關她的學術資料,這些對時間如金的白玲燕來說,是最為珍貴和急需的東西,能夠少走很多的彎路,減少很大的備考負擔。
在回家的路上,武效軍十分高興地說,「這下英子可幫了玲燕大忙,不但把近十年的專業課考題全部弄到手,而且把龐教授的最新學術文章都給弄到了,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搞到手的。」
秦梅香微笑道,「遇上龐教授這樣的學界權威,英子是時來運轉遇上貴人了,前途無量啊!」
武效軍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好人有好報,憑以前對她的了解,無論到哪她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然這麼幸運的高就在龐教授門下,讓人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秦梅香深有感觸的說,「以前英子少言寡語,斯文靦腆,內向害羞,患得患失,多愁善感,給人以不食人間煙火冷漠的感覺,多年不見竟然變的成熟穩重,開朗大方,知性玲瓏,憨直可愛,簡直判若兩人,變化太大了!」
「這些年我也有同感,或許是隨著年齡增長和社會閱歷的增加所致吧,如今的英子彷彿又讓我看到當年她姐姐羅筱的影子,可惜羅筱紅顏薄命走得太早,墳頭上早已長滿蒿草。」說到此處,武效軍動情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秦梅香幽幽地道,「羅筱是一個苦命的女孩,自幼父母分離,跟隨父親四處顛簸流離,好不容易有個美好的前程,卻落了個凄慘的下場,實在讓人痛惜,真是世事無常,命運多舛啊!」
武效軍長吁短嘆的說,「以前在大學的時候,白玲燕班裡有個女同學說我是個喪門星,所接觸的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女士,你,羅筱,英子,白玲燕,馮薇薇姐妹等人,都經歷過常人無法想象的坎坷和磨難,有時候我在想,還真有點道理,難道生命中就有克女人的基因。」
秦梅香忍不住呵呵笑道,「還真是這個意思啊,如果與你無染,我早已成為相夫教子的人妻人母,過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幸福甜美的小日子,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尷尬的地步!不知下一個倒霉蛋會是誰!」
武效軍苦笑道,「下一個?別開玩笑了,我發誓以後永遠不再和女士往深處交往!」
秦梅香道,「理想主義,前面的路很長很長,你會接觸到越來越多的人,難免不會遇到像羅筱,我和小白愚蠢的人!」
武效軍搖搖頭,轉移話題道,「大年下是開心的日子,怎麼扯來扯去扯起這麼沉重的話題。再過幾天,我們平西的領導就要來了,你們公司那兩個蠻橫混蛋總算懂點人性,讓鄭悅彤卸下肩上沉重的包袱,能夠向領導有個交代!要不然,這幾天該哭多少鼻子!」
秦梅香道,「我們那兩個部門經理並不像你說的蠻橫和不懂人性,是兩個非常稱職優秀的員工,他們對鄭悅彤那種態度,是商場上一種慣用的協商談判技巧和策略,也是這幾年我們與內陸省市官方打交道總結出來的!不得不說,鄭悅彤非常執著和敬業,頭腦靈活機智聰慧,很懂溝通方式方法,讓我們非常敬佩,但這件事與她的能力,水平和努力並無太大的關係。」
武效軍疑惑地問道,「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秦梅香道,「這麼和你說吧,我們是抱著很大的誠意和希望要到平西去發展,但經過幾天的試探,平西的態度甚或是有些做法讓我們特別失望,那麼大的投資,我們不得不重新評估平西的發展環境,能不能與平西方面合作處於猶豫不決階段。」
武效軍詫異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秦梅香很是認真的說,「當然是真的!否則,馮總也不會讓馬經理和丁經理就接待方案和合作協議框架草案與平西達成一致。」
武效軍不敢相信的說,「我始終不明白,你們提出那麼苛刻的條件,平西全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你們怎麼突然又要反悔,究竟想要什麼?」
秦梅香道,「如果平西不這麼快答應我們的苛刻條件,這事促成的希望更大,現在讓我們很是失望!」
武效軍越聽越糊塗,不知秦梅香繞來繞去要表達什麼意思,船究竟彎在哪兒,雖不知答案是什麼,直觀感覺秦梅香已經把意思表達得很清楚,長嘆一聲,「你們的事太深奧,聽著就頭疼,成與不成與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一切順其自然吧!」
秦梅香表情嚴肅地道,「不過,我要再次提醒你,上次你向鄭悅彤透露了我給你說的公司底線,讓我們很被動,這次絕不能提前再把今天我說的話告訴她!否則,只會讓鄭悅彤在領導面前挨批評受委屈,更會影響她將來的前途!」
武效軍聽出秦梅香言語的分量,感覺到事情的嚴重和複雜,點頭道,「上次是我想的太簡單,也是看著鄭悅彤特別的為難,急著讓她把事辦成,絕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