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自療
康衛東在一旁見兩個優雅嫵媚,光著腳丫的漂亮女士圍著武效軍深情款款,那麼的曖昧和親昵,不知她們是什麼人,此刻幾個人遠未脫離危險,深咳一聲,沉聲說道,「效軍,快上車離開!」
馮薇薇和邱悅悅聞言,趕忙將手鬆開,不約而同地把目光移向康衛東,不禁怔了一下。
眼前這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腰板挺直,穿著灰色短袖襯衣,牛仔長褲,頭髮梳理得非常整齊,整個人顯得帥氣俊朗,非常有精神,略顯滄桑的雙眼,透著一股靈氣和自信,上唇兩撇帥氣的小鬍子,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武效軍剛要向三人做個介紹,不料康衛東說完,轉身向轎車後面走去,一頭鑽進自己的計程車內,「嗡」的一聲發動機響,一個快速而優雅的飄移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武效軍一陣尷尬,看了馮薇薇和邱悅悅一眼,很失望地說,「衛東這人也是,怎麼連個聯繫方式都沒留,這麼就走了!咱們快上車走吧!」說著,打開車門,將邱悅悅扶到後座,隨手砰地一聲將車門關上,不忘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廣場四周,慌慌張張的在副駕駛座上坐下,看著馮薇薇說,「走!」
馮薇薇瞄了一眼武效軍,立即將車啟動,邊開車邊問武效軍,「剛才那個叫衛東的是什麼人啊,他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武效軍看車已離開機場,一直揪著的心這才放鬆下來,忽然感到左側大腿一陣生疼,還有種濕漉漉的感覺,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不禁一愣,手上黏糊糊的,像是鮮血陰濕了褲子。
這才想起,剛才自己與匕首男躲閃打鬥的時候,那傢伙的動作實在太快,自己一個躲閃不及腿上被劃了一下,當時自己處於高度應激狀態,並沒感覺到疼痛,現在突然放鬆下來,疼勁逐漸上升,越發的明顯,
不由得皺了皺眉。
為不影響馮薇薇開車,不讓邱悅悅擔心,武效軍強忍著腿疼,並沒有在兩位女士面前表現出來,馮薇薇這一問,有了轉移疼痛注意力的機會,立馬打開話匣子,把康衛東的情況介紹一遍。
馮薇薇有些惋惜地道,「又一個因貪腐毀掉的家庭!康先生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生活中的落差實在太大了,不過,康先生也算是個有骨氣的血性漢子。」
邱悅悅在後面開口道,「剛才那場面我都嚇懵了,那幫人個個心狠手辣,幸虧有康先生及時趕到出手相助,否則,真不知武先生會怎樣,想著都心有餘悸,特別的害怕!可惜康先生走的太匆忙,咱們連他人在什麼地方,如何聯繫都不知道,想向他說聲謝謝都沒機會,真是講義氣的性情中人一個!」
馮薇薇剛要開口接邱悅悅的話,車已行至無燈區的彎山路,不由得精神高度集中,車速也逐漸降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沿著彎道向前行駛,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台計程車,自己開得快,前車也快,自己開慢,前車也慢,始終與自己的車保持二百米左右的距離,不由的引起注意。
「武先生,你看前面那台計程車,不快不慢,一直在咱們前面,好像再給咱們引路,該不會是康先生吧?」
「能不能開快點,追上他,看究竟是不是康衛東?」
「這是一段彎路,沒有路燈,我對這兒的路況也不太熟悉,很難追上!進入市區就不成問題了!」
「跟上他!」
「嗯!」
馮薇薇輕嗯一聲,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向加速前趕,然而,直到進入市區也沒能追上,前車很快在視野中消失,把她氣的突然將車停下來,雙手拍著方向盤,「都怪我車技不精,最終還是把車跟丟了!前面那車上的人肯定是康衛東,這傢伙明明是護著咱們,幹嘛要躲啊!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邱悅悅見馮薇薇一臉的沮喪,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馮董,看清車牌號了嗎?」
馮薇薇十分無奈地說,「藍海計程車公司的車,車牌號僅看清后兩位,我一定讓人好好查查!」
事情已經這樣,武效軍也沒啥好說的,一隻手緊緊按著自己的大腿受傷的部位,面無表情地說,「走吧,把我送回酒店!」
馮薇薇本想把武效軍直接帶回家中,透過後視鏡見邱悅悅正眼淚汪汪地看著前方,什麼也沒有說,猛地將車啟動,加足油門,沿著市中心大道,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車「嘎」的一聲停在濱海大酒店門外,著實讓武效軍和邱悅悅捏了一把汗。
武效軍不願讓馮薇薇和邱悅悅看到自己受傷,尤其是邱悅悅,這麼晚馮薇薇能親自區機場接她,心裡壓力已經很大,若知道自己完全因她而起受傷,那種慚愧內疚的滋味著實會讓她很長時間恢復到正常,輕輕抬腿下車,看著兩人輕笑著說,「路上小心,晚安!」
「上去早點休息吧,明晚見!」
「武先生,晚安!」
看著馮薇薇開著車從灰暗的路燈中消失,武效軍這才長舒一口氣,強忍著疼痛,一隻手摁著腿部受傷的部位,一瘸一拐的走進酒店。
武效軍突然被馮薇薇一個電話給調走了,讓剛被燃起體內激情的鄭悅彤心裡特別失落,感覺自己有些離不開武效軍似的,沒有武效軍的陪伴,一個人孤寂的躺在床上,心情煩躁透頂,手裡捏著電視遙控器,關了開,開了關,反覆有幾十遍才關掉電視將遙控器扔在一旁,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鄭悅彤痴痴地期盼著武效軍回來,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聞不到武效軍的任何氣息,心裡更是焦躁不安,一閉上眼睛,隱隱之中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便把眼睛睜的大大的,在床上實在躺不下去,便躺進浴缸,讓水的浸泡換取心中的一份寧靜,消弭心中的孤獨,寂寞,擔心和恐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面房門響動的聲音把她從恍惚中驚醒,特別敏感地從浴缸中跳出來,披上浴袍,踢啦著拖鞋回到卧室,一眼見武效軍臉上沁著豆大的汗珠,眉頭緊皺,一隻手上沾滿鮮血,坐在沙發上低頭看大腿上的傷口,嚇得她忍不住「啊」尖叫一聲,慌忙將自己的口掩住。
武效軍回到客房,見鄭悅彤沒在裡面,想著她已經回自己的房間,突然冒了出來,著實讓他心裡一驚,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眼神悠悠地看著她疑惑地問道,「你沒有回房間休息嗎?」
「我哪敢一個人在自己房間啊,你遲遲不回來,我眼皮老是不停的在跳,心裡也覺得堵得慌,心神不寧的總擔心你晚上出去會出啥事,只好泡在浴缸里靜心,感覺才好受些!熟料你真的出事了!」
鄭悅彤看著武效軍神色緊張,寒著臉說著來到武效軍面前,蹲下身,將他的雙手推開,一道五六公分長,一公分多深,依然向外滲著鮮血的傷口赫然呈現在她的眼前,不禁眼裡含著晶瑩的淚花,顫抖著聲音問道,「效軍,你這是怎麼啦,怎麼會有這麼長一道傷口?」
武效軍也沒想到傷口會有這麼長,讓他感到心驚的是,只要匕手的尖端再稍深那麼一點,一定會傷及股動脈出現大出血,搞不好危及自己的小命,現在看來算是皮肉傷,沖鄭悅彤苦笑一下,「看把你緊張的,一點皮肉傷而已,麻煩你把備用藥箱幫我拿過來,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了!」
「這麼長的傷口,還出著血,還說是一點皮肉傷,你頭沒有發暈吧,別耽誤時間了,快去醫院吧!」鄭悅彤心急的說道。
「好歹我也是個外科醫生,如果連這點傷都處理不了,還怎麼給患者看病啊!」武效軍半開玩笑道。
鄭悅彤想了想也是,起身來到外面,把柜子中的藥箱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武效軍見裡面消毒液,紗布,縫合針及常用急救藥品皆有,心裡便踏實了。
「鄭姐,把棉簽沾滿消毒液遞給我!」
鄭悅彤點頭輕「嗯」一聲,按照武效軍的吩咐將棉簽準備好遞到武效軍的手中。
武效軍是外科醫生,對消毒很是熟練,待傷口周圍消毒完畢后,直接將棉簽放進傷口內,鄭悅彤屏著呼吸眼睜睜地看著武效軍皺著眉頭,一聲不響的用力一遍一遍的清洗血淋淋的傷口,既憂心又害怕,心都揪成一塊了。
最讓鄭悅彤有些不可思議的是,武效軍竟然連麻藥都沒有打,拿起縫合針,穿上線對著傷口縫合起來,忙十分心疼地制止他,「效軍,這樣太痛了,不能這樣!」
「疼嗎?我怎麼沒感覺呢!」武效軍看鄭悅彤眉頭皺成一團,擔驚受怕的樣子,嘿笑道。
「不打麻藥硬生生的用針穿肉,不疼才怪呢,你遭罪太大了,我可不忍心看著你這樣做!還是快去醫院吧!」鄭悅彤帶著哭腔說道。
「你也太小瞧我對疼痛的耐受力了,我皮糙肉厚,可沒那麼嬌貴,這點疼還不至於讓我呼天搶地像殺豬般嘶嚎,看我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這項小手術!」武效軍邊舞弄著手裡的持針鉗,邊嬉皮笑臉地說。
武效軍越是如此,鄭悅彤心裡越不踏實,越覺得他在自己面前強作笑顏,不讓自己擔心,越不忍心眼睜睜看他在自己身上穿皮肉,在他將針穿進皮膚的瞬間,禁不住雙手捂著雙眼不敢再看。
「好了,把手鬆開吧,已經縫完了!麻煩你把紗布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