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馮玉笛有了新工作
「區委書記召見,有啥可顧慮的!肯定是見好!」白玲燕不假思索的說。
「一邊是馮薇薇,一邊是區委區政府,都很強勢,一旦見了肖書記,想置身其外就沒那麼容易了!」武效軍心情憂鬱的說。
白玲燕仔細的分析道,「你想的太多了,你在他們之間,充其量扮演一個牽線搭橋的角色,肖書記要的是你能和馮薇薇搭上關係,只要他們坐在一起洽談,你的使命基本上就完成了,至於他們談的結果怎樣,與你沒關係。」
武效軍道,「馮薇薇要是沒把平西的官員放在眼裡,不願和他們打交道,我也沒辦法促成他們見面,肖書記會認為我工作不到位,通過權力施壓,到那時,事情會變得更複雜,想脫身很難!」
白玲燕不以為然地說,「馮薇薇是干大事的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不會像你想的這麼死板,再說,憑咱們和馮薇薇的關係,不會讓你為難的!小寧身處官場,裡面的事情比你知道得多,提前和她和她溝通一下,沒啥大不了的!」
「肖書記見一次,勝過你低頭努力幾年,以後在醫院即使有人想找你的麻煩,也得掂量掂量!啥也不要想,他什麼時候見你,放心大膽的去就是了!」白玲燕說著,把孩子交給武效軍,到廚房做晚飯去了。
晚飯後,武效軍無心看電視,感覺有些累了,剛在卧室躺下休息,外面電話鈴響了。
武效軍拿起來還沒有開口說話,電話那頭傳來黨凝雪柔和的聲音,「請問是武醫生嗎?」
「哦,小黨啊,有什麼事嗎?」武效軍輕聲問道。
黨凝雪幽幽地說,「你今天下午走後,孫書記,喬院長,符院長和林主任又開了個碰頭會,對你反映的情況是不是調查,討論爭執了很長時間,符院長雖然對你很惱火,最後還是決定讓喬院長和林主任進行調查。」
武效軍不溫不火的問道,「怎麼調查的?」
黨凝雪道,「由喬院長和林主任兩人進行調查,他們調取了與拆遷戶簽訂的協議,施工隊將舊房子和舊門診樓拆除資料,找參與過值班的人員談話。我是第一個被叫去被問話的,把那天晚上咱倆值班的所有情況如實說了!他們讓我簽字並按了指印!」
武效軍追問道,「其他人呢?」
黨凝雪毫不保留的介紹道,「不論白天還是晚上值班的,全部被叫去問了話。出來一個個人心惶惶的,臉色很難看,回到科室罵你吃飽撐的沒事找事,害的大家跟著受牽連。一下午整個醫院的幹部職工都在議論這件事,不但符院長,錢扈妮母女對你恨之入骨,劉小光,蘇麗霞,李雪嬌護士長對你頗有微詞,其他幹部職工一邊倒的認為你不識時務,很不明智,唯恐醫院不亂,留在醫院,簡直就是害群之馬。你這次捅了個大馬蜂窩,我特別替你擔心,你可要有個心理準備啊!」
武效軍很感激的道,「嗯,小黨,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你的證詞與我在會上說的一樣,對錢扈妮和邱艷艷很不利,她們母女對你也會恨得咬牙切齒,狗急還會跳牆,你也要多加小心和注意,防止她們對你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黨凝雪很坦然的說,「放心吧,武醫生,我會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公道自在人心。你這次雖然做的有點過激,但出發點是揭露工程中暗藏的浮敗,減少醫院的損失,同時也殺殺錢扈妮母女的威風,替不少職工出了口惡氣,過了這段時間,大家會還你一個公道。雖然醫院現在讓你在家休息,保持好心情,養好身體,不要過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武效軍由衷的道,「小黨,謝謝你對我的支持!」
武效軍剛放下電話,路建民又把電話打過來了,想起符院長用心不良,把南大街的房子讓他用,心裡就有種來氣的感覺,不冷不熱的問道,「建民,有事嗎?」
路建民長吁短嘆道,「效軍!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咱們是外地人,與別人沒啥優勢可比,你在符院長面前拍桌子,太魯莽,不冷靜了,全院幹部職工提起你都噤若寒蟬,擔心害怕的要命,以後如何與別人相處啊!」
武效軍淡淡地說,「建民,我既然敢這麼做,自然敢當,不勞你費心了!要沒別的事,我掛了啊!」
「先別掛,我還有話要說。今天下午下班的時候,符院長把我叫去了,讓我勸勸你,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不要只看眼前,要放眼長遠,不要把關係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對誰都不好,你最好明天去見見他!」
武效軍聲音沉悶的道,「我又沒做錯什麼,何況是他不問青紅皂白,以權力壓人,先和我吹鬍子瞪眼,我雖然是一個農民,也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也不是郭連文那種在領導面前低三下四,被人指手畫腳,吆五喝六,連個屁都不敢放的人,想讓我給他低頭賠禮道歉,我做不到,也不會去做!」
路建民唉聲嘆氣的說,「這次你在全院幹部職工中的影響很不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咋這麼擰啊!」
武效軍對路建民的所作所為本來就有些反感,聽他這麼說,立馬來了勁,毫不留情面的說,「裝孫子,當哈巴狗,委曲求全,曲意逢迎,巴結討好領導,老祖宗沒給我留下這方面任何基因,骨子裡壓根就沒這個概念,誰覺得這樣做合適誰去做,與我沒絲毫關係,不需要別人給我補課!」
說完,「啪」的掛了電話,將電話線拔掉,自言自語道,「什麼人,落井下石,恬不知恥的傢伙,竟然教訓我!」
一夜無話,由於不用去上班,武效軍一覺睡到第二天十點多才起床,抱著孩子和白玲燕一起,來到河西區醫學院附近的醫學書店,買了一些考研書,在文化路上小吃店吃了碗蘭州大面,順道去平西機械廠家屬院看看她爸,不巧的是,鄰居阿姨說她爸去上班了,也沒做停留直接去看馮玉笛。
馮玉笛見武效軍一家三口突然到來,格外欣喜,滿臉帶笑的從武效軍手中接過小億文,在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親,樂呵呵地說,「這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一個月不見,明顯硬實胖多了,看著就讓人高興!」
小億文好像對馮玉笛很親切,躺在她的懷裡不哭也不鬧,更讓馮玉笛愛不釋手,白玲燕本想接過來,見她沒有半點丟開的意思,只好在一旁看著。
馮玉笛一邊樂不可支的抱著小億文哄她樂,一邊讓武效軍和白玲燕坐下,還特意騰出一隻手要給他們倒水,讓白玲燕感到很不好意思,反讓馮玉笛抱著小億文在沙發上挨著武效軍坐下,自己輕車熟路的倒了三杯水,拉個小凳子坐在馮玉笛的面前看著孩子。
武效軍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見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新版會計學,隨手翻了翻,有點好奇的笑問道,「大姐,你在看書呢?」
馮玉笛開心的說道,「前段時間,想著老是一個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呆著也不是事,畢竟以前在機械廠幹了多年的財務經理,到市內幾家新開的超市和公司去應聘,還真在百姓鞋業超市謀了一個財務會計的差事。」
武效軍和白玲燕聞言,十分驚喜地說,「大姐,你現在不但有了工作,而且還是專業對口,重操舊業,做起來得心應手,真是太好了!」
馮玉笛呵笑道,「得心應手根本談不上,你們不知道,私企和國企在財務管理方面差別很大,在財務管理方面特別的先進和規範,有很多以前沒有接觸過的東西,猛然接觸這方面的東西,感覺以前學那點東西都忘差不多了,覺得很吃力,急需進行再學習,接受新理論,新知識和新方式,不得不趁閑的功夫,充充電,以便能夠更好的勝任新環境和新工作!」
白玲燕微笑著說,「昨天效軍讓我考研,我還在猶豫呢,看到大姐事業心這麼強,學習盡頭這麼足,我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馮玉笛道,「這段時間我也想了,明年浩翔上大學離開這兒,我也不用再為他操那麼多心了,現在還沒到在家養老的時候,總歸還要出去工作,趁著這個時候出去做點事,全當是一種體驗,適應一下眼下的社會環境,即使將來薇薇要我去她公司,也能找到合適的位子,不至於讓她為難!」
武效軍笑道,「大姐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凡事考慮的真周到!這樣吧,你倆在這聊聊天,說說知心話,我到寧萍萍那裡去一趟!」
馮玉笛看武效軍剛到心不在焉的要走,雙眼盯著他不解地問道,「效軍,你找小寧有事嗎?」
白玲燕滿臉興奮地道,「昨晚小寧打電話說區委書記要見他,至於什麼事,她也沒說清楚,效軍心裡不踏實,去當面問問小寧!」
馮玉笛吃驚地說,「區委書記要見效軍!這可是千載難逢,接近領導的大好機會,千萬不能大意不當回事,一定要問清楚,做到有的放矢,準備充分,在領導面前恰當得體,給領導留下個好印象,決不能搞砸了!」
武效軍點頭笑笑道,「謝謝大姐指點!我和小寧打個電話,問她現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