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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效軍有救了

  白玲燕看著武效軍一副沮喪煩躁而又絕望的面容,頓時心如刀絞,充滿恐懼,淚下如雨,但潛意識裡不願不敢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努力剋制自己不往最壞處想。 

  武效軍的脾氣一旦上來,也是死犟筋一根,一旦他所認定的事和結果很難改變,作為多年相愛相守相依的愛人,年幼女兒的爸爸,決不能讓絕望恐懼充斥他剛毅而又十分脆弱的心靈,更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就此讓他的精神垮下來,必須打消他這種念頭。 

  自己是他的愛人,此刻,必須堅定,沉著,給他以信心和希望,鼓勵和溫暖,聲音哽咽著嚴肅地說,「我不許你這樣說這種喪氣的話!你究竟得了什麼病,現在還沒有確定,不要想得這麼悲觀。你是我和孩子的依靠,沒有你,我倆一切都完了,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意志這麼消沉,哪怕再難再苦,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給你治!平西治不了,咱去象州大醫院治,象州不行,咱去京都,你為了我和孩子,必須振作,必須堅強的面對以後,必須擔負起對我和孩子的責任,全力配合醫生的治療!」 

  武效軍看著白玲燕情真意切,態度誠懇,聲淚俱下,急的想像熱鍋上的螞蟻,鐵了心要給自己治病,只好給三哥武效森打了個電話,含糊其詞的說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病情和處境,讓他想辦法以儘快的速度先打五千塊錢到自己的卡上。 

  武效軍這個電話,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效軍年紀輕輕,血氣方剛,身體特棒,怎會突然得這種病,這可是絕症啊,武效森簡直不敢相信這事實,一下子把他打懵了,腦子一片混亂,渾身打顫,放在患兒背後的聽診器從手中滑了下來。 

  患兒父母突見武效森面色煞白,額頭出現豆大汗珠,怔怔地愣在那兒,不置可否地問道,「武醫生,你這是怎麼啦,我家孩子的病是不是很重?」 

  猛聽患兒父母問話,武效森才從驚夢般的混沌狀態中返回現實,輕輕搖搖頭,表情痛苦的說,「對不起,一時有些不舒服,你家孩子沒有大礙,開點葯回去服上過兩天就好了!」 

  身子僵硬地扭轉身,雙手顫巍巍地拿起筆,給患兒開處方,連寫了三張都沒有成功,只好把其他醫生叫過來開張處方,將患兒打發走。 

  武效森給愛人朱春燕打了個電話,向科主任請了個假,心急火燎的回到家中,和朱春燕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效軍平時很樂觀,不服輸,考慮到父親是一個怕事的人,更是經不起事的人,向來是報喜不報憂,這些年雖然經歷過太多太多的事,都能化解和挺過來,很少向家裡說在平西遇到的麻煩和難處,突然打電話以患了不治之症為由一下子借五千塊錢,不是一般的個人之間單純借錢這麼簡單,肯定遇到邁不過去的坎。 

  經歷了上次武效雲將近半年的糾纏,朱春燕對家裡的事不但心寒,更是害怕,本不願染指參與家裡的任何事,救人如救火,效軍這麼大的事想一推六二五撒手不管,肯定不行,躲也躲不掉,得讓父親,效雲和效梅知道,出力不討好,落下什麼埋怨無所謂,事後這三個人會記恨效森和自己一輩子,真的變的家務寧日了。 

  朱春燕思來想去,還是讓武效森給大哥武效亮打了個電話,淡淡地說,有點小事,讓他告訴父親儘快來一趟,然後通知武效雲和武效梅兩姐妹。 

  武平順正在地中幹活,一聽武效森去城裡,還比較急,第一反應是武效森和朱春燕兩人又在鬧不和,讓自己去滅火,雖然心裡極不情願,但還是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趕到效森家裡。 

  進了門,一眼見武效雲和武效梅臉色極為難看,眼裡都帶著淚在沙發上坐著,頓時就有些蒙了,效森這搞得是哪一出啊,效雲把效森和朱春燕傷的很重,小半年比較消停,然這兄妹倆都沒有任何來往,見面都不帶打聲招呼說句話的,像個仇人,今天怎麼這麼反常,效雲竟然也無精打采地坐在這裡,看來是自己想錯了,這裡面肯定有事。 

  武效雲是心裡最為脆弱的人,一見武平順,淚水止不住嘩嘩的往下流,「爹,效軍得大病了,恐怕要不行了,孩子不到倆月,這可咋辦吶!」說著失聲痛哭。 

  這下,可把武效森,武效梅和朱春燕嚇壞了,武效森厲聲喝阻道,「效雲,咋和爹說話呢,誰沒有個大病小情的,得病的人多了,啥效軍恐怕不行了!」轉而和武平順說,「爹,是這樣,別聽效雲瞎說,效軍也不知怎的,得了場病,主要是發燒,醫生還沒診斷出來到底是啥病,效軍打電話說要借五千塊錢買葯!」 

  武平順一臉緊張地蹲在牆角,低啊這頭掏出一支煙,顫抖著手點上,微閉著雙目猛抽著,萬萬沒有想到武效森記者把他叫過來,是因武效軍攤上了大事,如何都不接受一個年紀輕輕好端端的小夥子會得要命的病這種殘酷的現實。 

  效軍最清楚家裡的情況,效森條件是最好的,想從他手裡借點錢向來不怎麼容易,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寧可找同學同事張口,也不會向家裡人提一句,一下子開口要五千塊錢,確實不是個小數目,遇到麻煩是肯定的。 

  武平順向來對任何事心細敏感,現在僅是效森兄妹倆的痛苦表情告訴他,很可能自己要失去一直牽念於心,最為心投意合的寶貝兒子,並沒有親耳聽到效軍的聲音,對此還是持懷疑的態度。 

  等抽完一支煙,武平順聲音發啞地說,「三兒,給效軍打電話,我要問問到底是咋回事兒!」 

  武效森明白父親的意思,他這是要親自核實確認效軍是不是真的得了重病,趕忙撥打武效軍的傳呼,不到兩分鐘,武效軍就回了過來。 

  武效森拿起電話,輕聲問道,「是效軍嗎?咱爹,效雲,效梅都在我這裡,咱爹要和你通電話!」說著,頓了一下,示意讓武平順接。 

  不知怎的,武平順此時並沒有往常那樣反應激烈,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到電話旁,從武效森手中接過電話,不敢相信地問道,「效森說你病了,是怎麼回事兒?」 

  「爹,這兩天發高燒,退不下去,啥原因引起的現在也搞不清楚,醫生給開了比較貴的針,我說沒必要用,玲燕不依,非要買,現在我手頭上緊,沒辦法,才開口向三哥借錢!真的,不用擔心!」 

  雖然武效軍說的相對比較輕鬆,武平順從他虛弱無力的語氣中還是聽出病的不輕,心裡如刀割一般的難受,心疼擔憂地說,「高燒退不下去,一定得想法退,一切咱都得聽醫生的,小白說做的對,治,必須治,只要能把病治好,無論花多少錢,哪怕挨家磕門頭爹都幫你湊!」說完,雙眼失神地掛了電話,蹲在牆角點起煙悶抽起來。 

  此刻,武平順低頭抽著煙,雖然一句話不說,但他心裡像明鏡似的,剛才那句話既是說給武效軍聽,更是說給武效森三兄妹和朱春燕聽的,意思在那明擺著,以前你們幾個借錢不借錢給他都無所謂,我和你們娘能夠給他頂著,效軍現在得了重病,遇到很大的難處,我這一把老骨頭能夠顧著自己不給你們添麻煩就不錯了,已經沒有力量幫他,他的並能夠治好,將來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治不好或者一直治下去,就是你們給他的捐助,你們要是看在我這把老骨頭的份上,還念點手足骨肉之情,你們看著辦吧。 

  朱春燕是何等聰明之人,老爺子這是讓三兄妹主動認捐,兩個妹妹雖然家裡生活條件都過得去,但都是一大家子人,也並不寬裕,讓她們誰也一下子拿不出五千塊錢,自己和效森都有穩定的工作,月月都有進項,幾乎沒有什麼負擔,甭說是五千塊錢,就是一萬錢也拿得出,大家都知道的事實,這個錢不出肯定躲不過去。 

  自己要是不開口說話,這個看待效軍比自己生命還要重的頭腦清醒,脾氣倔強的老爺子,生氣和怪罪的還是效森和自己,在東西兩村磕著門頭求捐的事不是做不出來,親戚鄰居知道了瞧不起,說三道四的還是自己,人情不如早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想到此,朱春燕大大方方地說,「爹,你也不要著急,效軍在平西無依無靠的,前些年一直借錢還賬,還賬借錢,夠難為他了,這些年我和效森也沒有為她做些什麼,現在他得了病,孩子還那麼小,參加工作時間也很短,手裡根本留不下任何錢,效軍說要五千塊錢,這個錢我和效森先給他匯過去,讓他買葯治病,要是不夠,再慢慢想辦法!」 

  武效雲是個時分要面子和要強的人,一看朱春燕不帶任何情緒的說話了,很乾脆地說道,「嫂子,這也不是你和三哥的事兒,不能讓們一家出,我先拿一千!」 

  上面兩個人都說話了,武效梅覺得自己也不能一分錢不出,認了五百。 

  看著效森兄妹三人都表態發話了,武平順稍有心安地微微抬起頭,用滿意的眼神掃了幾人一圈,弱弱地說,「效軍有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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