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214說正事吧
馮薇薇一語道破秦梅香隱藏多年的秘密,秦梅香猶如晴天一場霹靂,一下子把她的精神防線給擊垮了,頓時面色蒼白,香汗淋漓,毫無底氣嘴硬的說,「馮薇薇,你滿嘴胡說!」
人就是這樣虛偽,明知有些事擋不住,卻整天提心弔膽的捂著蓋著,不敢向外透露,當怕別人一語道破時,更是特別的難受和痛苦。
馮薇薇看她緊張的滿臉是汗,輕笑道,「妹妹,我胡說不胡說不重要,有些事憋在心裡會把自己憋瘋的,想開了,釋懷了,複雜的事情就變簡單了,自己也就一身輕鬆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扭身走了。
曾經,秦梅香認為自己是一個很不平凡的人,過於的自負和倔犟讓她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人不可能去實現或者達到的事情,一直認為只要去堅持和不屑的努力就一定能克服任何的障礙,甚至實現一些別人認為不可能的夢想。
這些年來,秦梅香抱著一顆堅強倔犟的心,雖然與命運抗爭,與殘酷的現實抗爭,在悲傷中掙扎,在艱難中前行,經歷過許許多多的艱難和坎坷。
面對辛酸和艱難,絕望和迷茫,也曾獨自一人面向遼闊的大海,在海邊傷心地痛哭過,然而對愛人的精神寄託,對弱小孩子的責任,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更給了她無盡的勇氣和力量,一步步堅定地走了過來。
然而,當再次面對現實時,一種莫明的悲痛使她愈加的難受,也許希望破了,無法再令它圓滿,灰色,暗淡伴隨著她,而這一切對於今天的她來說,就彷彿是一個夢境般的事實,而在那大夢初醒時分彷彿覺得自己整個人生空蕩蕩的,感覺自己失去了太多,失去了一切,甚至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誰。
她六神無主的回到家裡,面對窗外喧囂的街道和匆匆為命運奔波的人流,心情格外的煩躁和糟糕,頓足捶胸,是自己給孩子帶來的最大的恥辱,縱使自己在事業上再輝煌,再風光,給孩子再好的前程,也永遠抹不掉他身上背負的私生子名聲。
此刻她特別悔恨自己的倔犟和任性,悔恨自己太幼稚和天真,悔恨自己虛榮心太強,悔恨自己對武效軍的冷漠,沒有及時告訴他事實真相,然而一切都晚了,註定無法挽回。
「思真,是媽媽不好,是媽媽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讓你自小失去父愛,是媽媽對不起你!」
「效軍,你是我和孩子的最大精神寄託,曾幾何時為你流淚,為你傷心,為你憂愁,為你憔悴,然而,這一切都如夢幻般消失了,從此,你我不再同屬一個世界,牽挂惦念已不再屬於我的權力,咱們兄弟登山各自努力,老死不相往來!」
想到這,秦梅香忍不住蒙頭大哭一場。
這一天對秦梅香來說既是無比痛苦和傷心的一天,也是卸下多年壓在心頭沉甸甸包袱特別輕鬆的一天。痛定思痛的自責和懺悔之後,那種極其誇張的思念慾望和無法表達內心的那種艱熬逝去,灰色的心不會再有激情,也不再渴望激情。
多日來,白玲燕一直沉浸新婚燕爾的愉悅生活之中,時刻跟隨在武效軍的左右,一刻也未曾離開。
武效軍雖然一直惦記著秦梅香和自己未曾見過面的兒子武思真,腦海中想象著兒子可愛的面孔,淘氣的眼神,就格外的興奮和激動,恨不得一下子到他們母子的身邊,跪在地上,任憑秦梅香發落都無怨無悔,但始終無法抽出空偷偷給秦梅香打個電話,心裡著急得要命,卻不敢在白玲燕面前流露半分。
國慶假期結束,武效軍的骨傷也恢復的完好如初,又重新回到闊別多日的三人辦公室。
節前,醫院接到上級文件,醫院正式升為二級甲等專科醫院,這可是醫院具有歷史性的一個轉折點。
車副區長在聽取衛生局陸局長和符院長的專題報告后,非常的高興,這可是他一年來的一項重要政績工程,豈能放過為自己增光添彩的機會,當場拍定,於十月二十日召開全院慶祝表彰大會,讓這一激動人心的時刻載入醫院發展史冊。
同樣一線幹部職工,也大都滿臉掛著欣喜之色,各科室人員只要閑下來,就議論著達標成功的事,一個個說起來頭頭是道,褒貶有加。
「真是好事啊!以前和朋友在一起聊天,都不感直言咱們醫院的牌子,在別人面前總感到低一頭似的,以後咱們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咱是平西市肛腸醫院的職工,響噹噹二甲醫院的職工,心情肯定不一樣。」
「那是當然,人靠衣裳馬靠鞍,再好的東西也得靠包裝,包裝的好就會吸引眼球,就會得到別人的認可,咱們現在有了這塊牌子,在社會上的影響肯定與以前大不一樣。就像武效軍,別看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候能出彩,不但公事能出彩,就連出個車禍,參加個最簡單的次品婚禮都能讓他名聲大噪。」
「你還別說,武效軍這小子就是不一般,不佩服不行,出個風頭,搞個宣傳還真是一塊好料,醫院用人算用對了。這次醫院上等達標達標成功,他可是立了個大功。」
「這種說法我不認可,之所以成功,主要是領導有方,全院幹部職工齊心協力,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怎能說是武效軍他個人的功勞啊!再說了,上級來考核時,他小子躲在醫院病房裡清閑,連個鬼影兒都沒出現。要說功勞最大,我看還是寧萍萍那小妞,別看她平時有點瘋瘋癲癲的沒有一點正性,關鍵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把那幫所謂的專家整的團團轉,被她牽著鼻子走!」
「得得得,功勞不功勞的和咱沒有一點關係,也不是咱所能評判的。我看成功也好,不成功也好,也就是徒有需表,對咱們實際意義不大,依然是該幹啥幹啥,工資獎金一分也不會多。」
「這話我愛聽,不過對領導則不同了。大家想想啊,現在符院長依然是一個副科級事業幹部身份,孫書記雖然是部隊轉業幹部,從文化局提了個行政副科,發配到咱們這個區里沒人願意來的單位,差不多將近五六年沒挪窩。他們倆有了這份榮耀,有了這個資本,肯定能夠轉變自己的身份。當然,局領導和主管區領導都會從中受益。要不醫院還要大張旗鼓隆重的高慶祝儀式呢,還不全是為了他們自己。」
………………
有了既定的時間表,閑來無事沉寂多日的辦公室,立即又開始忙碌起來,領導講話稿,擬表彰和邀請人員,紀念品準備和發放,會場布置等諸多事宜,夠王雨虹和寧萍萍兩人忙活好大一陣子。
兩人正在一籌莫展之際,武效軍突然回歸正位,兩位處於緊張中的女子如同看到了心中的紅太陽,革命的大救星,著實鬆了一口氣。
王雨虹樂呵呵地開玩笑道,「效軍,風光現盡了,蜜月度完了,這回可得干點正事了。現在我肚子里你小侄子可不老實,三天兩頭給我找麻煩,這伏安爬格子的事兒,我可做不了。還有,你不在的這些天,小寧可把你那一攤都扛起來了,夠辛苦的,現在只剩下這些掃尾的工作,全交給你了!」
武效軍故作不解地說,「那不是,王姐,不帶這樣的吧,感情上只耍我一個人,你倆站一旁偷著樂啊,照這麼說,我也有事啊,我去個老婆可太難了,得天天回家把白娘子哄高興了,萬一她一生氣把我給踹了,我可沒有再娶的本錢了,這也太不公平了。」
王雨虹咯咯笑道,「公平?世上從來就沒有公平的事,我看你打個光棍也不錯,無牽無掛的,想和哪個漂亮妞玩就和哪個玩,想怎麼瀟洒就怎麼瀟洒,多得意啊!」
武效軍滿臉邪笑的說道,「那不,王姐,說話可不帶這麼損的,我剛娶老婆你也不能咒著被踹啊!真要是那樣,以後你也得離,離了就給我當老婆!」
王雨虹臉色有點尷尬的笑道,「去你的,結了婚立馬就變了一副嘴臉,說話沒大沒小,簡直該打!」
寧萍萍看著兩人在打嘴仗,忍不住開口笑道,「王姐!你可失敗嘍。你也不想想,武醫生現在是什麼狀況,新婚燕爾,嬌妻在懷,還有那大名鼎鼎的女神馮董餘韻未消,平西人民稱讚的助人榜樣光環,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你有他腦袋瓜靈活,轉得快嗎,能說過他嗎,結果怎樣,被他給繞進去了。」
王雨虹聞言,臉色頓時羞紅一片,笑罵道,「你這死丫頭,什麼給繞進去了,凈瞎說,我才沒呢!我看你倆是一個鼻孔出氣,穿一條褲子,合起火來奚落我。」
寧萍萍嘴角勾畫出一絲笑容道,「王姐,我可沒說啥啊,話題可都是你引起的啊!你倆的事兒,咋把我和武醫生扯在一起啦!」
「行啦,我說不你們,甘拜下風!還是說正事吧!接下來時間緊,任務也不輕,我是指望不上了,又要辛苦你倆了!」
「王姐,我歇了這麼長時間,精神勁足著呢,你就放心吧,我和小寧保證完成任務!」
「效軍,你是一個大老爺們,這次又是輕裝上陣,小寧還是一個丫頭,一定要憐香惜玉,不能再讓她熬夜,否則,姐可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