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馮玉笛休克
隨著日期的一天一天的臨近,武效軍和白玲燕開始忙碌起來,逛商場買婚床,租婚車,定婚紗,布置婚房,定包桌等等,雖然簡單點,檔次低些,但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女兒要出嫁,雖然還有些心結沒完全打開,但畢竟是喜事,白玲燕父親白椅嘉和母親劉巧英心裡還是高興不盡,忙著找人給女兒逢被褥和出嫁的東西。
由於不放心,提前四天,從鄉下家裡專程過來一趟,把準備的東西帶過來,了解了解準備情況,看一切都準備差不多了,放心地走了。
接下來,主要就是請客了,列了兩個單位的你請人員名單,至於王雨虹和寧萍萍,白玲燕並沒有持反對意見,但堅決不讓請路建民。
武效軍覺得這樣做極不合適,在一起搭檔共事多年,彼此都很了解,路建民固然有自己的毛病,本質上人品並不壞,之所以對自己做出不恰當的舉動,也是出於嫉妒之心,應該予以理解。
何況已經重點了他,兩人彆扭的關係並沒有在醫院公開,他要是不出現,不知在醫院又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沒必要為這事揪住不放。
不但邀請他,還要讓他負責那天的具體聯絡和各項事宜,不能在別人的心目中造成兩人有隔閡的印象。
武效軍經過反覆做白玲燕的工作,最終還是形成了一致意見,當天的事以路建民為主,晁友貴配合。
由於白玲燕爸爸的戰友公司後勤處長喬萬泉全家都在公司,除了白玲燕家人外,他就是白玲燕比較近的親戚,白玲燕的爸爸白懿嘉已經親自上門,肯定要來。
至於表姑葛文玲,家在北盟縣,由武效軍提前打個電話告知一下,來與不來倒不重要,要是不來,事後兩人到她家裡坐坐,她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馮玉笛對白玲燕來說並沒有很深的交集,更不知武效軍私底下和她之間不倫關係,壓根就沒提及,當然武效軍不會在白玲燕面前主動提出。
除了白玲燕高中和大學時五個比較要好的同學,就是武效軍這邊大學時現在平西的張艷春,劉小霞,路建民和李薇妍,老團支部書記向美麗由於是路建民的女朋友,就不再單獨說了。
這麼分析著,請客的事也就定了,然後分頭行動,逐個下請帖,整整忙活了一天。
武平順回去之後,心裡還是比較滿意,掩蓋不住內心的激動,把武效軍結婚的情況和幾個主要親戚說了說,擔心別人說他對武效軍過於溺愛,故意說道,「效軍這孩子太不聽話,自己的事自己辦去吧,我看著都心煩,他倆那天要我必須在場,我才不大老遠的再去呢,愛怎麼著怎麼著!」
武雪,武蓮,武平順和武效亮堅決不同意他這麼做,這是效軍的大事,他都已經把什麼都準備好了,已經省了不少的心,讓你參加一下,這是必須的,要不然效軍見不到一個自己的親人在場,全是一群外人,他心裡該多難受,何況也不好向別人交代,無論那天你都不能缺席。
他們這麼說著,武平順心裡特別的敞亮,很滿意。
由於武效梅上次一路上沒少讓武平順擔驚受怕,這次他可不敢再帶著她去了,幾個人商量過來商量過去,換做武效雲和武平順一起去。
由於心情不一樣,武平順精神明顯比上次強了很多。
按照武效軍家鄉的風俗,在到平西的第二天,武效軍帶著武平順,武效雲專程去北盟白玲燕家一趟,和她爸媽見見面,嘮嘮嗑。
現在已經正式成為親家了,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和心結在這一刻,都打開了,所有的矛盾都化解了,都和和氣氣的,特別的愉快。
三人在回來的路上,武效軍突然接到馮玉笛不合時宜打來的傳呼,心裡頓時不安起來。
待到汽車站下了車,趕忙回了過去,不禁寒臉失色。
馮玉笛突然間得了重病,腹部疼的非常劇烈,說話已經有氣無力了。
情況緊急,武效軍擔心去遲了,馮玉笛出現不測,匆忙把武平順和武效雲送上開往張疙瘩村的中巴車,攔輛面的直奔河西區平西機械廠家屬院。
一口氣跑上樓,拚命地敲門,等了好半天,門才被打開,頓時傻了眼。
馮玉笛頭髮凌亂,微閉雙目,面色蒼白,口唇發紫,虛汗淋漓,整個身子側躺在地上,一隻手長伸觸著門框,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下腹,褲子上全被鮮血染紅了,流淌的血跡一直通到卧室。
雖然不清楚她到底得了什麼病,憑經驗和直觀感覺,她因失血過多,已經處於休克狀態。
見此情景,武效軍急忙跑進客廳,拿起電話撥打一二零急救電話,急切地說,「一二零嗎,求求你們以最快的速度到平西機械廠家屬院五號樓三單元二零二,這裡有一位大出血休克四十左右的婦女!」
馮玉笛已經開始處於昏迷狀態,頭腦極為不清,不可能從這裡拿出錢來,沒有錢是住不了院的。
何況人命關天的事兒,自己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必須得有個幫手,稍作思考,只能求她來幫忙了。
於是,又向上等達標辦公室給寧萍萍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這裡的情況,用懇求的語氣的說道,「小寧,救人如救火,看在前段時間馮大姐一直幫著白玲燕照顧我的份上,求求你務必抓緊時間趕到醫學院附屬醫院,千萬記著,別忘了先給我帶兩千塊錢,算是我借你的!」
說完便把電話掛了,俯下身,雙手將馮玉笛從地上托到沙發上,發現獻血是從她那特殊部位流出來的,到卧室打開她的衣櫃,隨便挑了幾件衣服備著,然後將她裡外的血褲脫下來,拿起一條褲子穿上,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由於小區緊鄰醫學院附屬醫院,不到五分鐘救護車就到了。
救護人員快速給她建立輸液通道,把吊瓶掛上,然後抬上救護車直接送進住院部二樓婦產科搶救室。
一個小時后,寧萍萍打來傳呼,武效軍急忙跑到樓下小商店拿起公用電話回了過去,開口便問道,「小寧,你到了嗎,現在哪裡?」
「我已經到了附院大門口,你在什麼地方?」
「住院部二樓婦產科搶救室,趕快過來吧!」
說完,轉身跑上二樓搶救室門外,雖然門是緊閉著,還是忍不住扒著門縫往裡看,哪怕能夠看到一絲裡面的場景,也是最好的收穫,雖然什麼也沒看到,但他還是弓著腰不忍離開。
突然,後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效軍,幹嘛呢,急糊塗了不是,搶救室裡面還有道門,能看到什麼啊!」
武效軍本能地彎腰向前一挺,身子站直了,鬆開扶著門的雙手,回頭見寧萍萍額頭冒著汗珠,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緊盯著自己,抓住寧萍萍的雙手,十分激動地說,「小寧,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謝謝你!謝謝你!」
寧萍萍輕輕撥開他的雙手,沉著臉道,「你說的那麼急,我能不來嗎!馮大姐現在怎麼樣?」
「這都進去一個多小時了,也沒見醫生護士出來,我也不知是啥情況!馮大姐這麼善良的人,但願老天開眼,保佑她平安無事,躲過這次大劫!」
「通知她家人了沒有?」
「她兒子在廠一中上高中,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個班,沒法聯繫!」
「她愛人呢?」
「她愛人在外面有了人且懷了孕,兩人已經離婚兩三個月了,現在失蹤了,不知去了哪兒!」
「她還有別的親戚嗎?」
「有個妹妹在深海,沒有聯繫方式!」
「出了這麼大的事身邊竟然連個親人都沒有,馮大姐真夠可憐的!」
「她在我危難的時候,幫了我,現在她德勒這麼重的病,我怎能知恩不報,袖手旁觀!」
「難得你有這份心意,我支持你,只是她這病得的很不是時候,明天就是你和玲燕姐的大婚之日,你不但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做,家裡還有雙方從老家來的家人,一直在這守著馮大姐也不現實。這樣吧,待會兒看情況,要是馮大姐搶救過來,由我在這陪著她,你回去忙事,待明天你忙完事後,再替換我!」
「我的恩人和朋友,理當由我來照顧,豈能連累你啊!」
「咱倆還分什麼你我,你的恩人就是我恩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就這麼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都快晚上八點了,裡面依然沒有一點動靜,武效軍和寧萍萍神緊繃的緊緊的,兩顆緊張的心幾乎要揪成一團,默不作聲地緊盯著那兩扇緊閉的房門。
突然,搶救室門開了,一個年輕護士走了出來,大嗓門問道,「誰是病人的家人?」
武效軍忙上前脫口道,「是我!」
年輕護士狠狠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她是你什麼人?」
「我大表姐!」
「她家人呢?」
「都不在這兒。」
「告訴你,她得的是輸卵管妊娠破裂,因劇烈腹痛和大出血,出現重度休克,如果再晚來十分鐘,就不用搶救了!不過,形勢極不樂觀,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是繳費通知單,趕快到收費處繳費去吧!」
年輕護士說著塞到武效軍手中,轉身就要進去,寧萍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著急地問道,「那個,護士,病人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