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讓你受委屈了
白玲燕的醫院屬於職工醫院,來看病的人本來就不多,又處於炎熱的夏季,就診職工少之又少,要不是零零散散有少數聖林市場做生意的人來看病外,幾乎到了要關門的地步。
醫院裡的職工無所事事,上班嗑瓜子閑聊天,也就是在混日子。
白玲燕對這種工作狀態感到特別的不適應,加上武效軍自從母親離世之後,單位忙的腳不沾地,很少在家,身邊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情緒很是失落,更感到特別的孤獨和寂寞。
見武效軍突然回來,白玲燕心裡頓時樂開了花,但臉上還是白哦先處有些不滿,譏諷道,「你還記得這兒有個家,還知道回來啊!」
武效軍看著白玲燕不高興的樣子,臉上也有些憔悴,既心疼又感到慚愧,討好地說,「老婆!對不起啊,醫院上等達標籌備工作出現了新情況,事情特別多,脫不開身,讓你受委屈了!」
白玲燕略帶哭腔的說道,「忙忙忙——你就知道忙自己的事,你也不掰著手指數數,這倆月你在家待過幾天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武效軍輕笑著哄道,「對不起,老婆,都是我不好,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在我臉上打幾巴掌,解解氣!」
白玲燕看著武效軍翻了翻白眼,「打你!我懶得費那份力氣。看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沒少熬夜吧,我都不知該說你什麼好,就是不讓人省心。」
武效軍用雙手捧起白玲燕的臉,嬉笑著道,「老婆,好老婆,沒事兒!難熬的日子總算快要過去了,很快我倆就可重新恢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靜日子了。」
白玲燕一把將他推開,沒好氣地說,「平靜,平靜,你就想著平靜。就我們那狗屁醫院,豬不吃狗不肯的爛科室,平靜的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武效軍不解地問,「老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工作輕鬆一點總比我們整天忙的找不到北要強吧!」
白玲燕憂愁地說,「十天半月不見一個病人,一個個整天碌碌無為,閑的無聊透頂,我感到好枯燥,好乏味,好無聊。真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可不願把自己的青春就這麼白白的消磨在那裡。」
武效軍釋然道,「老婆,原來是這樣啊!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嗎,等過了這段時間,興許會好起來,大不了咱辭職到別的醫院去。眼下要緊的是先有個差事干著,能夠填飽肚子。」
白玲燕突然道,「效軍!現在醫院的人對買斷工齡的事議論是越來越多,說東北都已經開始了,裁人裁的挺多的,尤其是學校,醫院和生活服務公司導讀推向社會啦,你說這裡會不會也實行買斷工齡啊?」
武效軍想了想說,「「鼓勵兼并,規範破產,下崗分流,減員增效,實施再就業工程是中央在十五大作出的重大決策部署。近幾年,全國各地陸續展開,河西幾大國有企業都正在強力推動,有的已經結束。石油系統也不能例外,說起來,比其它系統和單位已經夠遲緩的了。我想,這股風很快就會刮到平西來,下半年將會有大的動作!」
白玲燕有些擔憂地說,「真到那時候,那我該咋辦啊?」
武效軍不以為然地說,「天塌砸大家,又不是你一個人,到時候見形勢再說!沒啥可擔心的。好啦,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啦。今天吃啥飯啊?」
白玲燕說,「不知道你是否回來,我只買了一個人的麵條,還有幾個西紅柿和雞蛋,打算吃撈麵條,好好睡個午覺。既然你回來啦,到外面再買點麵條吧!」
武效軍淡然一笑,「那成,你做西紅柿炒雞蛋,我出去買麵條。」
武效軍從房內出來,迎面正遇上房東大媽,見她十分憔悴,臉色很難看,沒有一點精神,走起路來有氣無力,與以前判若兩人,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她這是怎麼啦,難道是得了啥病不成,但也不好直接問,只是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吃飯時,武效軍悄聲問道,「剛才我見房東大媽臉色特難看,她家是不是有啥事啊?」
白玲燕低聲說,「大概是八天前晚上,房東孫子和幾個壞孩子,在市裡錄像廳看過錄像之後,喝了不少酒,將一個正在背街小巷上行走的女孩攔住,先是將女孩輪間,后又用刀子把女孩的一隻茹房割掉,路人問詢報了警,被抓進去了。」
武效軍忿忿地說,「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她像得了場大病。她孫子也太殘忍了,拉出去槍斃都不為過。」
白玲燕接著說道,「還有更慘的呢!兒子傷了人被抓,急壞了房東大嫂。她跑到聖林市場去找孩子他爹,不料她丈夫正和小晴人在床上滾床單。熟料她丈夫的小晴人不但不為他兒子的事著急,還攔著他不讓管,落井下石說他兒子死了少個禍害。房東大嫂忍無可忍,拎起身旁的切菜刀在小晴人屁股上連砍數幾刀。她丈夫伸手奪刀時,手指頭被刀削掉三個。小晴人惱羞成怒,不顧疼痛,上前將她的右眼球給摳了出來。現在三人全都在醫院住著呢!」
武效軍慨嘆道,「這事鬧的,好端端的一個家,一夜之間不全給毀了嗎。我就不明白,他們有生意干著,還有這十幾間房子收著房租,錢花不完,吃喝不愁,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咋凈干出這種丟人敗家的齷齪事來。」
白玲燕沉聲道,「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錢燒的,要是沒錢,房東兒子也不會被小晴人給勾上,也不會三天兩頭泡在外面不回家,不管孩子,也不至於孩子不學好變壞,也不會全家到頭這麼慘。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全靠老太太一個人忙活了,警察時不時的來找她,真苦了老太太了,幾天的時間裡頭髮全白了。」
武效軍痛惜地說,「看來再好的家庭也經不起臟懂和折騰,還是規規矩矩做事,老老實實生活才是好!」
白玲燕認真地說,「我可警告你啊,不許你在外面給我胡來,更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否則,咱倆過不成不說,我比房東大嫂還厲害,一刀割下你的小弟弟,把你變成太監,做不成男人!」
武效軍聞言,心裡好不自然,畢竟自己已經做出對不起白玲燕的事了,而且還是不止一次,有點心虛地打岔道,「哎,哎,哎,說別人的家的事,咋扯到我身上了,家裡有你這個妻管嚴,借我十個膽也不敢啊!」
「這還差不多!不過,她們家現在這個樣子,我來回到這兒來也不方便,你一個人在這我心裡也不踏實,不打算讓你在這住了。」
「你的意思是說想搬家,可一時半會兒上哪能找到合適的房子啊!說實在的,房東老太太和大嫂人都很實在,挺不錯的,要不是她們家出了這樣的事,在這住著心裡安逸實的。」
「昨天你老鄉劉群益問你在哪兒住?我說你在這兒。他告訴我,公司張疙瘩村家屬區有一室一廳的房子,讓我去後勤科要一套。我當時有點猶豫,那兒位置太偏,距聖林鎮有五公里的路程,僅僅有一路公交車,還是一天只發四趟。這兒離你單位已經夠遠的啦,要是再多出五公里,真怕你身體吃不消,就沒有去問。」
武效軍想了想說,「這是好事,要不問要是咱們的事,公司答不答應給是另外一回事,我覺得你只管去問一問。至於遠近,現在我已經習慣了,何況虱多不咬債多不愁,無所謂。」
「那成!明天我去後勤科問問。對啦,你最近給老家打過電話沒有,你父親現在怎麼樣?」
白玲燕這麼一問,還真把武效軍給問住了,自從回來之後,已經一個多月忙的暈頭轉向,不但把母親的五七祭日給忘記了,連個電話也沒往家裡打,對父親的情況一無所知,心裡立馬多了些憂傷。
「忘了打了,不了解情況。現在中午的時候,也不方便,到晚上我去郵局電話廳給我三哥打個電話。」
兩人吃過午飯,下午也沒啥事,一覺睡到日落西山才醒來。
晚飯後,武效軍給三哥武效森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家裡的情況,沒有什麼事,父親逐漸適應了自己一個人生活,也就放心了。
一個多月沒和武效軍在一起激晴,白玲燕心裡挺痒痒的,蠻渴望和期待的,白天看武效軍往床上一躺不到三分鐘就睡熟了,著實感到特別的心疼。又顧及房東老太太在隔壁心情不好,不忍心打擾他。
她可不知,武效軍此番狀態,是和寧萍萍在辦公室里昨夜曾有無數次酣戰,幾乎沒咋合眼,體力透支的特別厲害所致。
白玲燕看武效軍養精蓄銳美美地睡了一下午,精神勁恢復了過來,聽到父親一切安好的消息,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心裡非常的高興,便小鳥依人般地撲到他的懷中。
柔柔地說,「效軍!你知道嗎,兩天見不到你,我心裡就感到空虛,你這麼多天不在我身邊,上班又很無聊,快把我悶死了!」
「我也想你啊,只是這段時間事太多,抽不開身,沒時間陪你。現在陰霾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會好好的疼你,愛你,照顧你,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心裡就特別的踏實,我不求金山銀山,事業上轟轟烈烈,只求你能經常在我身邊,安安心心的過咱的小日子。」
「現在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也給不了你什麼,等我們醫院上等達標這項工作結束了,咱倆找個合適的時間把結婚證領了,請幾位同學見證,簡單的把婚給結了,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