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虛驚一場
「是嗎?什麼大喜事讓你如此高興,快說來聽聽,讓我分享一下。」
武效軍帶著笑意說道。
呂飄飄壓低聲音弱弱地問道,「你身旁有人嗎,方便嗎?」
武效軍心說,既然是大喜事,大聲說出來,讓別人知道又有何妨,呂飄飄這是怎麼啦,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也降低聲音小聲道,「大中午的,王姐回家了,就我一個人,你說吧,啥喜事!」
呂飄飄聽說沒別人也就放心了,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柔聲道,「武哥!我這件喜事只和你一個人分享,可不許告訴別人哦!」
武效軍對呂飄飄婆婆媽媽,啰哩啰嗦,欲言又止的樣子有點心急了,但也不好直接發火,懶洋洋地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絕對給你保密!」
呂飄飄十分興奮地說,「我懷孕了!」
武效軍聞言,握著聽筒的手立即顫抖起來,寒著聲音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呂飄飄想象得出此刻武效軍的表情,拉長聲音一字一板地說,「我——懷——孕——了,這回聽清楚了吧!是不是件大喜事?」
武效軍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蹙眉道,「確實是件大喜事,喜的有點過了頭,不是…那個…飄飄,你確定沒有搞錯吧!」
「千真萬確,今天上午我在兩家醫院各查了一次,醫生都是說我懷孕了,當時把我高興的連北都找不到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武效軍看呂飄飄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大腦像被電擊一樣,立即變的發懵和混沌。兩人第一次在一起,也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就是最後一次也有一個多月,現在她突然說自己懷孕了,從時間點上正好吻合,也就是說她懷的是自己的種。聽她說話的高興勁兒,是不願把這個孩子給做掉的,要是她執意把孩子給生下來,這事還真不好弄,不只是麻煩不麻煩的事兒,一切都將給搞亂套了。
武效軍看著話筒沉吟了好大一會兒,悠悠地問道說,「小宋知道嗎?」
「他上個月就到京都出差培訓去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呢!」
武效軍輕舒一口氣,隨用商量的口氣說,「飄飄!是這樣啊,我覺得這事吧,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不要告訴小宋。同時呢,你和小宋還沒有正式結婚,要是把孩子留下來,未婚先孕,在咱們北方這個傳統觀念很濃重的地方,好說也不好講不是。不如趁早把這個孩子給做了。」
「武哥!你怎麼能有這個想法啊!我特別喜歡孩子,一心只希望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我可捨不得把他給扼殺了。」
武效軍看呂飄飄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飄飄!你和小宋應當有屬於你們自己的孩子,所以呢,這個孩子生下來對誰都不好!我看你還是當機立斷,趕快把孩子給做掉,免得以後大家都不好過。」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是擔心這孩子是你自己的,不是我家宋卿的啊!」
「難道你覺得不是這樣嗎?」
「武哥!你多慮了,我可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孩子真不是咱倆的,就是我和宋卿的,你大可放心放在肚子里。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清楚的。」
「我是清楚,你家小宋清楚嗎?畢竟咱倆之間有過幾次切腹接觸,時間點上吻合,你怎麼能確定究竟是咱倆的還是你和小宋的。你也太天真了,想過沒有,將來一旦小宋發現不是自己的孩子,你和小宋之間會是什麼樣子?我該怎麼辦,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和我家白玲燕分開的。小宋什麼時候回來?」
「至少還得二十天!」
「那成,下午你不要向白玲燕發傳真了,今天是周五,下午我到你那兒去一趟,咱倆見面再說。記住了,這事一定要絕對保密,千萬不能向外人說。」
「你是說,你要過來?」
「出了這種事,我不過去能行嗎!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武效軍說完「啪」的掛了電話。
人到倒霉的時候,啥事都能碰上,母親離世的悲慟依然持續,卻突然冒出這種事來,無疑又是一場噩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被呂飄飄的溫柔給欺騙了,這件事如果不能得到及時處理,或者處理不好的話,將是一顆定時炸彈後患無窮,隨時都可能爆發,自己這一生家庭啊,事業啊,什麼的,統統的都徹底完蛋了。
這個孩子無論是自己的種,還是別人的種,必須讓她給做掉,絕不能讓她給生下來。
武效軍想著想著覺得怕了,前所未有的怕。
一下午,武效軍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臨下班的時候,他和王雨虹請了個假,然後和白玲燕打了個電話就直接去象州了。
到了象州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武效軍提心弔膽地來到呂飄飄的家中。
呂飄飄一見武效軍突然出現,激動的眼淚流了出來,上前撲到他的身上,摟住了他的脖子。
武效軍滿腹的心事,哪有半點心思和她溫存,一把將她推開,正色地問道,「飄飄,咱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不再是小孩子了,你實話告訴我,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呂飄飄慢慢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龐,咯咯笑個不停半天不說話。
她這種令人匪夷所測的笑,笑的武效軍頭髮僵直,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忍不住厲聲道,「飄飄!快把我急死了,你咋還有心在這傻笑,快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好半天,呂飄飄才收斂了笑容,輕輕站起身立在武效軍的面前,伸手撫摸武效軍的胸膛,又被武效軍給推開了。
呂飄飄臉上絲毫不帶一點緊張,乖巧地說,「武哥!不要這樣緊張兮兮的,人家看著心裡挺難受的,開心一點,高興一點,露點笑容好嗎?」
「飄飄!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覺得此刻我能高興起來嗎,能笑出來嗎?咱倆還是認真地商量商量接下來怎麼辦吧!」
呂飄飄突然一轉臉,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好商量的,孩子在我身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的著嗎?」
武效軍森然道,「飄飄!這孩子只要和我有關係,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就得管。」
呂飄飄冷哼道,「好啊!這話可是你說的,假如真的和你有關係,你說你會怎麼管!」
武效軍鐵青著臉道,「為了你和小宋,為了我和白玲燕,我沒有別的辦法,也別無選擇,只能求你把孩子給做掉!」
呂飄飄冷笑著說,「哼,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管!武效軍,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一點擔當都沒有,對自己的孩子竟然也下得了手,以前算是我徹底看走了眼。我告訴你,懷孕的人把孩子做掉是很危險的,後患是無窮的。王雨虹就是典型的例子,流產一次,快十年了還沒懷上孩子,我可不願受那份苦,遭那份罪,到頭來失去一個做媽媽的權利。」
武效軍一下子茫然了,不由的在屋內來回踱著步,想著到底該怎麼辦。
看著一臉認真的呂飄飄,恨也不是,樂也不是,一時之間,把武效軍急的滿頭直冒汗。呂飄飄說的沒錯,的確風險很大,那樣對她太不公平了,雖說如此,但也不能讓把孩子給生下來,這事還真不好整。
呂飄飄看他六神無主,忐忑不安的樣子,突然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武效軍氣乎乎地白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再笑。」
呂飄飄忽然變得表情輕鬆地說,「嘻嘻嘻,效軍,沒想到你也是個慫包,當初咱倆在一起時的那個勁頭哪裡去了,你在知道後悔了,知道著急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對人家不軌啊!行啦,我也不為難你了,實話告訴你,我壓根就沒有懷孕,這是逗你玩的!」
忽聽此言,武效軍十分驚訝地愣了愣神,閉上雙眼,雙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他可不敢相信呂飄飄這話是真的。
沉默良久,武效軍用驚恐的眼神盯著呂飄飄沉聲問道,「你可一定要說實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好啦,看把你嚇得,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懷孕。只是這段時間不知咋的,老是心神不寧,煩躁的很,宋卿也不在身邊,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悶寄了。前段時間,想給你打打電話聊聊天,解解悶,可你一直不在,讓我好生的鬱悶。你也是,老家能有什麼事,讓你一去這麼長時間不回。昨天中午我是無意中給你打了個電話,沒想到竟然和你聯繫上了,隨和你開了個玩笑。」
武效軍半信半疑地問道,「就為這些嗎?現在我倒不知道你究竟哪句話是真的了,怎樣才能讓我相信你呢?」
呂飄飄微笑著說道,「這段時間,我心裡莫名其妙的煩躁,吃飯也沒有胃口,還真的擔心自己是不是懷孕了,昨天上午特意到象州醫學院婦科做了個檢查,排除了這種可能,又在我們醫院讓醫生進行了複診,也不是,開了點調適胃腸道功能的葯,也就沒事了。」說著從手提包內拿出妊娠試紙化驗單和醫生開的葯。
武效軍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的確是醫院出具的報告,心裡這個氣就甭提了,很無語地看著呂飄飄說道,「飄飄,你呀你,讓我咋說你呢,這種玩笑能使隨便亂開的嗎。真搞不懂你們女士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呂飄飄莞爾一笑,討好地說,「對不起啊,效軍,讓你受驚了,其實我真心想和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