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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不能寒了全院職工的心

  王雨虹驚疑地看著寧萍萍,沒有說話,從她那眼神中可以看出是在質問。 

  寧萍萍沒頭沒腦地聽武效軍生氣的問自己,心裡感到特別的不解,有點委屈地說,「我哪知道醫院出了什麼事,幹嘛這樣質問我?」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在醫院住,宗彩鳳又和你在一個宿舍,她出那麼大的事你竟然會不知道。」 

  武效軍用十分銳利的目光盯著寧萍萍道。 

  「宗彩鳳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這兩天我就沒在醫院,她到底怎麼啦?」 

  「既然你不知道,就不責怪你了!」 

  武效軍接著將情況說了一遍。 

  王雨虹和寧萍萍當時就驚呆了。 

  寧萍萍憤憤地「嗚嗚——」哭了起來,「太殘忍了,當時就該把壞人抓起來,剝他的皮抽他的筋。醫院也太不像話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還咋讓人幹下去,好寒心吶!」 

  武效軍用徵詢的口吻說,「情況就是這樣,宗彩鳳人很不錯,咱們是不是抽個時間去醫院看看她?」 

  寧萍萍擦了一下眼淚,哽咽著說,「別看我和她一見面就鬥嘴,其實俺倆是好姐妹,我很讚賞她,兩天不和她打嘴仗,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不管你倆去不去,我肯定要去。」 

  王雨虹說,「這樣吧,明天上午咱們三個一塊去看彩鳳。」 

  宗彩鳳家人走後,喬文選和林霞走進符院長診室內,不往回頭看了看被宗彩鳳父親踹壞的門,和林霞說道,「你去後勤科把肖志業叫來,想辦法把門修了,這樣讓就診的患者看著不雅觀。」 

  林霞「嗯」的一聲就去後勤科了。 

  喬院長見符院長半低著頭,微閉著眼睛,失神地坐著,便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沉吟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說,「院長,宗彩鳳家人一鬧,我倒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昨天開會研究這事,下結論是不是有些倉促。說實在的,當時我還是比較贊成孫書記所說,一定要把問題搞清楚,弄明白然後再下結論,制定解決辦法。」 

  符院長好半天慢慢抬起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你說這話我咋覺得像事後諸葛亮,難道情況昨天了解的還不夠全面嗎,小光、雨筠、亞萍不都把前因後果詳細地說了嗎,事實就在那擺著,是小宗沒能及時給患兒輸液,又接連幾針沒紮上才惹出的事,如果所有的責任醫院全部承擔,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怎麼辦,咋管理好職工,咋向患者開展優質服務吸引患者前來就診,醫院還辦不辦?」 

  符院長一番說辭,把喬院長弄得很沒面子,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說,「我不知你昨天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 

  「什麼細節,有啥問題嘛?」 

  喬院長一點一點的分析道,「從時間上推算,三樓這麼大的動靜,小光即使關著門在四樓也不可能聽不到,要是他及時趕到現場,組織人員處理此事,宗彩鳳也不至於受到這麼大的傷害。十幾分鐘他都沒出現在現場,難道這裡面沒有問題嗎?還有,昨天第一個介紹情況的是小光,他對彩鳳被打的經過了解的根本不全面,倒是小牛把這一塊說的比較細緻,當她說到上樓喊人恰被小光攔住不讓她繼續說,你不覺得這裡面可疑嗎?如果小光沒有問題,彩鳳家人為何非揪住他不放呢?我看事情並不像想象的這麼簡單。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不但宗彩鳳家人會揪住不放,更重要的是不能寒了全院職工的心啊!」 

  符院長閉上眼睛回想著昨天開會的場面及每個人的表情,還有剛才宗彩鳳家人向自己反映的情況,諸多矛頭都指向劉小光,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指向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及時到現場,誰又能證明他當時就在辦公室內呢?看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似乎昨天過於誇大和重視消除患兒家長的感受,沒有顧及宗彩鳳家人和職工的感受,看來是到慎重調查的時候了。 

  「喬院長,把孫書記叫過來,咱們再重新研究一下。」 

  孫明月對昨天會上符院長沒能採納自己的意見,僅憑在劉小光的主導下對事情的講述,當場認定宗彩鳳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醫院只能給予慰問,不能按照工傷來對待很是不爽。 

  中午下班的時候,在參加戰友孩子十二周歲慶典路上遇到牛雨筠,才知道劉小光嚴重存在消極態度一事,心裡特別憤怒,本想下午一上班就和符院長說,無奈酒席上和幾名多年沒見的戰友多喝了幾杯,把這事給忘了。 

  武效軍走後,不到兩分鐘他就躺在床上呼呼睡著了。 

  喬院長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叫醒,聽完喬院長介紹剛剛發生的事,忽然想起牛雨筠說的話,匆匆下樓去見符院長,一見面直截了當地說,「院長,情況我已經徹底了解了,昨天所做的決定完全失誤,必須立即糾正,對劉科長作出嚴肅處理,安撫彩鳳家人,並支付所有的治療費用。」 

  符院長很是不悅地說,「孫書記,你了解到什麼新情況,不覺得這麼做太不負責人了嗎?」 

  孫書記堅持道,「我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負全責。昨天的情況部分職工親眼目睹,劉科長不但未盡行政值班職責,態度十分消極,在牛雨筠求著他下去的情況下,依然無動於衷,反而慢騰騰地打電話向你彙報,在眾人抓住肇事者救出宗彩鳳之後,他才出現,不但不報警反而直接讓肇事者在眾人的的眼皮底下離開,引起杜威,梁亞萍等人的極度不滿。所以,只有這樣做才能將這件事平息,才能挽回職工的心,否則將不可收拾。」 

  符院長此時倒沒啥可說的了,推辭道,「這樣吧,你和喬院長,林主任做一下深入調查,拿出個具體處理意見。」 

  說完起身走了。 

  一下午,武效軍、王雨虹和寧萍萍毫無心思干工作,一直在議論宗彩鳳的事,可以說越討論越分析越氣憤越失望,更多的是替宗彩鳳感到痛惜和鳴不平,寧萍萍氣急之下恨不得立即去找符院長說理。 

  武效軍也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在孫書記心裡有事,心情不爽的時候提出開未婚證明的事,被他痛批一頓也是咎由自取,誰讓自己沒長眼不看火候,心裡雖然稍微平衡一點,但還是覺得有些委屈,畢竟自己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同時又感到自己受這點委屈和挨辱忍痛躺在病床上的宗彩鳳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總之,心理處於矛盾鬱悶和糾結之中。 

  眼看快到下班時間,白玲燕卻沒來電話,有點著急,忙給她打了個傳呼,問個究竟。 

  大約十分鐘后,白玲燕回電,武效軍趕忙拿起,「喂,哪裡,請問找誰啊?」 

  「是我,玲燕,打電話有事嗎?」白玲燕有點心急的問道。 

  武效軍說,「不是那個啥嗎,一天你都沒給我打電話,那邊情況啥樣啊?處理完沒有,什麼時候回來?」 

  白玲燕心裡沒底的說,「啥時候回去現在不好說。這裡一個膽囊切除手術病人死在了手術台上,病人家屬說是動手術不當給整死的,情緒特別激動,糾集三十多個人把醫院外科住院部砸了,警察都過來了,經當地政府出面協調,直到下午三點半他們才派代表進行商談,索要賠償金八十萬元,目前降到五十萬,談判還在進行。我們醫院院長正往這裡趕。」 

  武效軍苦笑著說,「呵呵呵,真巧啊,你們醫院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醫院也不清凈。昨天下午兒科住院部的護士宗彩鳳被一名患兒家長毆打十幾分鐘,腳趾粉碎性骨折,全身軟組織挫傷特別嚴重。只不過肇事者被放走了,宗彩鳳家人不願意,今天下午和院長大吵大鬧一場。真是熱鬧啊!」 

  「是嗎,現在咋變成這樣了啊,動不動就打人,以後醫院還不開了啊。」 

  「這些不是咱們考慮的問題,你在那邊一定小心,處理完了及時回來。」 

  「我知道啦,記住,不許偷懶,一定要做飯!掛啦!」 

  武效軍輕輕放下電話,神情落寞地與王雨虹,寧萍萍說,「現在醫療機構不太平啊,我女朋友白玲燕醫院殷都分院死了人,不但醫院被砸了,而且開口索賠八十萬,真的可怕。如果咱們醫院攤上這樣的事,非得關門不可。咱們人向理不向,劉科長雖然存在著失職瀆職行為,但順順噹噹的把肇事者放走不失是一個明智之舉。他孩子患的是急性腦膜炎,高熱不退,小孩子病情變化的又特別快,萬一治不過來,整個醫院徹底垮了,說不定成為東開婦產醫院第二。想著讓人心驚膽顫,不寒而慄。」 

  王雨虹悵然地說,「是啊,社會變了,形勢複雜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不是逞強鬥氣的時候,雖然犧牲彩鳳一個人,卻有可能避免一場較大的醫患糾紛,挽救了醫院。」 

  寧萍萍不服地說,「自古邪不壓正,你們說的簡直是歪理謬論,如你們所說,公理何在,正義何在,照這麼下去,整個社會還不亂了套。」 

  武效軍冷笑著說,「我說寧大小姐,你少發點牢騷成不,咱們生氣能有個屁用,還是管好自己不出事就行啦!時間到,下班吃飯。」 

  王雨虹和寧萍萍走後,武效軍想了想,反正白玲燕不在家,一個人回去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在外面隨便吃點東西,在這裡住一晚不回去得了。 

  剛要出門,晁友貴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效軍,還會去嗎?要是不回去待會兒咱倆喝扎啤去?」 

  「哎呦,晁醫生,我正準備下去吃飯,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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