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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你還要錢啊

  武效森雖然對武效軍心存成見,但這是公共場合,還得注意素質,回頭低聲問道,「什麼事?」 

  都是親兄弟,武效軍也犯不著和他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去年九月底十月初,你是不是收治了一個叫秦思真的患兒?」 

  武效森心說,患兒都是今天來明天走,像走馬燈似的,每月收住院的患兒有幾百,我哪記得那麼多啊!搖搖頭說,「沒印象?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武效軍說,「秦梅香你是知道的,原來城關鎮秦鎮長的女兒,和我是好朋友。失蹤了好多年,去年十月初有人見她帶著孩子在這裡,我也拿不準是不是給孩子看病!隨便問一下!」 

  武效森對武效軍和秦梅香的事心裡很清楚,只是從來沒有見過秦梅香是什麼樣,多少還是上了點心,低頭想了想說,「興許有這麼一個人,待會兒我讓護士在出院記錄上查一下。」 

  武效軍跟隨武效森來到兒科護辦室,打開出院記錄薄,翻到邵英英說的十月八日,秦思真的名字赫然在列,出院診斷急性腦膜炎。 

  武效軍恍然大悟,正如邵英英所料,是思真得了病,秦梅香不願讓自己見到思真,故意撒了個謊,說是自己一人回來遷戶口,意在躲避,隱瞞自己。 

  她本是身為人妻人母的人,這麼做毫無必要,那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呢? 

  這個謎團很快就被印在武效軍的心裡,等待被揭開的那一天。 

  白玲燕出院,回到家裡休息一天,晚上的時候,便準備著第二天回平西的事。 

  說準備,其實也沒啥特殊準備的,路上也不用帶什麼東西,主要是家裡還有一大堆活沒幹完,捨不得離開,但後天必須上班,否則假期就要超了,時間不容許再繼續停留。 

  晚飯後,四個人坐在堂屋內,氣氛顯得有些緊張,武平順一臉陰鬱地說,「我人老了,不中用了,能否撐過今年很難說。家裡的情況你倆都看到了,誰也指望不上,在外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己,咱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圖個平平安安就行了。你倆在外面無依無靠,出門矮人三分,十分的不容易,一定要聽領導的話,和同事搞好關係,遇事要三思而後行能忍則忍,千萬不能逞強。」 

  聽著父親像是交代後事似的凄凄話語,武效軍和白玲燕心裡一陣酸楚,倆人點頭說,「爹,伯父,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和我娘,伯母要好好保重身體。」 

  效軍娘眼裡流著淚說,「你爹說的對啊,就憑我倆這身子骨,說不定哪天就閉上眼吃不上飯了。現在你倆在外面要互相照應,不要咯氣,儘快找個合適的時間把事辦了,俺倆這兩把老骨頭閉眼心裡也踏實了。」 

  兩人連連點頭,「我們會考慮的!」 

  武平順一臉憂鬱地說,「效軍啊!欠債如受罪,無債一身輕。今年收成不錯,等麥后我把麥賣了,差不多也能把在家裡欠的錢還完了。你也可踏踏實實的干工作,不用再想這些了!」 

  武效軍此時身無分文,正處於人生最低潮,雖然不忍再耗父母的心血,但欠人家的錢不能不還,低頭流著眼淚沒吱聲。 

  白玲燕哽咽著說,「伯父,伯母,是我連累了效軍,讓你們吃苦受累受委屈,還錢的事兒慢慢來,能早日還則還,不能還不要勉強,保重身體要緊。請你倆放心,我倆現在都能掙工資,遲早是要還上的,咱不會欠人家的。」 

  武平順嘆口氣說,「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干好工作,平平安安我都心滿意足了。你們明天的路費還夠不夠啊?」 

  武效軍低頭說,「回來的時候帶了二百塊錢,花的已經所剩不多啦!」 

  效軍娘突然說道,「效軍,你還要錢啊!」 

  一句話把三人說的一愣,誰也不明白效軍娘說的是啥意思,怎麼會如此的反常,從來沒有過的事。 

  武平順狠狠地瞪了效軍娘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八十塊錢,「效軍,別理她,糊塗了,我手裡就這麼多現錢,拿著,在路上應急!」 

  武效軍哽咽著接到手中。 

  效軍娘一見氣得一跺腳夾起毛巾被出門到場里去了。 

  三人十分尷尬地愣在了那裡。 

  良久。 

  武平順心疼地說,「明天還要早起,你倆早點睡吧,我到場里看麥去。」 

  第二天三點半,武效軍和白玲燕就起了床,簡單洗漱一下,帶著行李來到場里向兩位老人辭行。 

  兩人在效軍娘面前,連叫幾聲,卻沒有一點反應,只好和武平順說,「爹,伯父,我倆走了,你倆要好好保重。」 

  武平順幽幽地說,「小白,你娘實在太累了,不要介意啊。我就不去送你倆了,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之後別忘了向效亮家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武效軍和白玲燕離開村莊,走在鄉間小路上,白玲燕有些擔心地說,「效軍,我總覺得你娘有點怪怪的,咋突然提起錢那麼不高興,咱倆走一句話都不說,她不會有啥事吧!」 

  武效軍正色道,「你可不能說些不吉利的話,我娘能有啥事,或許是覺得我已經參加工作,能掙工資,不應再向家裡要錢了吧!」 

  白玲燕悵然地說,「但願如此,不會出啥事!」 

  武效軍沉默了一會兒,半信半疑地問道,「老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嗎?我可聽別人說,妊娠反應挺強烈的,吐的很厲害,甚至喝口水都難受。」 

  白玲燕悠悠地說,「我真的不知道,啥反應都沒有,你沒見我口味特佳,食量不減嗎!效軍,以後咱倆在一起可得注意點,不能再稀里糊塗的干這種傻事了,多危險啊!」 

  武效軍咯咯笑道,「虧你說得出口,上次在象州要不是你那麼瘋狂,一次接著一次的要,那麼多的精華和小蟲子全鑽進你那個安樂窩,哪會有這種事啊!咋還賴我啊!」 

  白玲燕充滿幸福地說,「去你的,就會嘴貧,要不是你貪得無厭,把人家整的死去活來,我也不會受這份罪,以後再欺負我可饒不了你!」 

  武效軍逗道,「饒不了我能怎樣,大不了我連續戰鬥,殺她個天翻地覆,昏天黑地,直至精疲力竭,讓你榨乾擠凈唄!」 

  白玲燕嬌嗔地道,「又耍壞了不是,當心我踢你!」 

  武效軍嘿笑著告饒道,「行行行,我服你還不成嗎!」 

  「嗯,這還差不多,像是我的好乖乖。」 

  兩人在蟲鳴啾啾幽靜的夏日夜晚嬉鬧一陣,數日的疲憊和煩惱全沒了。 

  登上了車,武效軍笑著輕聲問道,「老婆,我看你在醫院和英子聊的很開心很投機嗎,都說些什麼啊?」 

  白玲燕努努嘴說,「都是女兒的私房話,不告訴你。」 

  武效軍嘿笑著說,「你就陽光一點,撿重要的給我透露一點唄!」 

  白玲燕故意想了想說,「她覺得你太壞,看見你就覺得噁心,你一心想追她,她偏不理你,讓你拿她沒有一點辦法,只好拿我當她的替身和擋箭牌,你說我傻不傻,咋看上你這個豬不吃狗不啃的壞東西。」 

  「編,繼續編!」 

  「我哪有編了啊,說的全是真的!」 

  「除非是憨子才會在你面說我的這種壞話。」 

  「看來你還是有點腦子,實話告訴你吧,英子現在的變化實在太大了,根本不是以前那個一見人,一開口就臉紅的女孩了,說起話來都剎不住車,成熟了許多。她的抱負大著呢,現在已著手準備複習考研了。」 

  「是嗎!太好了,不過她具有這個潛質和條件,我覺得她一定能成!可惜啊——」 

  白玲燕看著武效軍感慨的樣子,在他身上拍了一把,「人家考研你可惜什麼,可惜你個頭啊!」 

  武效軍一縮脖,「你可別想歪了,我是可惜她一旦讀研,又得推遲幾年當媽了!」 

  白玲燕道,「人家什麼時候當媽關你屁事,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武效軍開玩笑道,「老婆,要是咱倆離了婚,英子還沒有嫁人,你猜猜我還有沒有機會?」 

  白玲燕用手一指武效軍的腦門,「有你個頭啊!人家才不會稀罕你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第二天上午,武效軍來到辦公室,重新開始枯燥無味的文字生活。 

  他把房內收拾的整整齊齊,燒了壺水,將王雨虹和呂飄飄的杯子滿上,坐在辦公桌旁靜等她們的到來。 

  武效軍離開的這幾天,王雨虹和呂飄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看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沒有一點心情,反正武效軍不回來,也不能向醫院提交,再說醫院盯得不是太緊。 

  沒有心理上的壓力,她倆就給自己在工作上放了假,這段時間她倆還是挺輕鬆的。 

  王雨虹見武效軍回來,心裡特別高興,「哎呦,飄飄,幾天不見,咱這寶貝效軍大才子可是變黑了呀,更加有男人味兒了!」 

  呂飄飄抿嘴笑道,「經過農村三夏大忙的洗禮,變化就是大,就是不一樣!快成黑泥鰍了。」 

  武效軍嘿嘿笑道,「我說兩位大美女,不要拿我當猴耍,取笑我這個老農民了。說點正經的,咱們的文稿現在怎麼樣了,有新進展了嗎?」 

  王雨虹和呂飄飄齊聲說,「呀呸呸,看你這張臭嘴,一見面就說這個,真讓人掃興!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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