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回家
武效軍像做賊一樣從房內溜出來,回頭看一下神情落寞,戀戀不捨的呂飄飄,心裡特別的懊悔,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武效軍你真是個大混蛋,竟然背著白玲燕過來和呂飄飄偷情,天打雷劈你都不過分。
第二天上班,武效軍見著呂飄飄心裡倍覺挺彆扭的,極力在王雨虹面前掩飾自己複雜的情緒。
呂飄飄想起兩人在一起巫山**的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一心埋頭審文稿,很少與武效軍互動。
房內沒有往日嘻嘻哈哈開心的說笑,似乎變得冷清了不少,王雨虹一時感覺很不適應,說不上兩人什麼地方不對頭,總覺得怪怪的有些反常,雖不知所為何事,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武效軍鄭重其事地說,「王姐,飄飄,今晚我要回老家了,恐怕四五天才能回來,文稿的事就拜託你倆啦!」
王雨虹笑著說,「效軍,你大膽放心地回去吧,我和飄飄一定按咱們的計劃向前趕。」
武效軍和呂飄飄說,「飄飄,看在這一個多月咱們在一起相處的份上,希望你能善始善終,等文稿的事徹底結束了再考慮離開。」
「武哥,放心吧,一定等你回來后再走!」
「你們三人正在開會呢,還沒有下班啊!」白玲燕突然推門進來笑呵呵地說道。
呂飄飄昨天第一次見白玲燕,那是隔著玻璃神不知鬼不覺的看了一眼。見她又來了,內疚和羞愧之情猛然升起,心跳立即有點兒加快,臉上微微泛紅,悄悄把臉偏向一方,不敢正視她。
王雨虹突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士飄然而來一愣,上下仔細打量一番,疑惑地問道,「你找誰啊?」
武效軍趕忙呵笑著說,「王姐,飄飄,我向你們介紹一下,站在你倆面前的就是我女朋友白玲燕,在聖林油建公司職工醫院上班,平時很少到咱們醫院來,你們應該都是第一次見面。」
王雨虹熱情地說,「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玲燕妹子啊,久聞你的大名,效軍沒少在我和飄飄面前誇你,真是端莊優雅,秀外慧中,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十分,快坐快坐。飄飄,快去妹子倒杯水。」
白玲燕從來沒有見過呂飄飄,不經意間看她面色微紅,表情微窘,嫣然笑道,「飄飄妹子,都是自己人,別忙了!你們繼續開會說事。」
呂飄飄忙扭臉微笑著說,「玲燕姐,不用客氣,請稍等!」說著尷尬地拎水壺倒水去了。
王雨虹笑眯眯地問道,「妹子,剛剛效軍說他晚上就回去,你是來給他送行呢,還是陪他一塊走啊?」
武效軍夾在兩個女士中間,分寸還真不好把握,既要讓白玲燕感到氛圍輕鬆,又不能刺激呂飄飄敏感的神經,使她感到心酸,故作喜眉笑臉地說,「她怕我一去不復返,非要監視我,沒辦法只好一塊回去了。」
白玲燕臉微微一紅,羞澀地低下頭,輕聲說道,「凈瞎說,我才不稀罕你呢!」
呂飄飄把水杯端到白玲燕面前,不自然地說,「玲燕姐,請喝水。」
「謝謝,飄飄妹子!」
呂飄飄看著王雨虹和武效軍不動聲色地說,「王姐,武醫生,我有點事,提前走一會兒,你們聊吧!」
王雨虹說,「很快就到下班的時間啦,我也要走了,效軍,玲燕妹子,路上要小心,祝你倆一路順風!」
王雨虹和呂飄飄回到房間拎起手提包很快就離開了。
白玲燕看著呂飄飄和王雨虹的背影,小聲說,「效軍,我看王雨虹是挺爽朗一個人,健民就給人一種親切感。那個呂飄飄人長得挺好看,可就是性格有點怪怪的,見我來好像有些不高興。」
「你想多了,呂飄飄這護士平時就是少言寡語,不愛說廢話,或許和你第一次見面有些生疏。」
武效軍可不敢在白玲燕面前多提呂飄飄,生怕哪一句話說不對,引起珀萊雅懷疑。
第二天上午九點左右,武效軍和白玲燕回到元真縣城,在縣醫院附近健康街上小吃店吃過早餐,來到三哥武效森家。
武效森和三嫂朱春燕全在家,朱春燕熱情地把兩人讓進屋坐下,忙不迭地從冰箱里礦泉水放在兩人面前茶几上,高興地說,「玲燕妹子,自從上次走後,馬上快一年了,看你氣色比起以前明顯強多啦,工作還順利吧!」
白玲燕微笑著說,「謝謝嫂子關心,還可以,馬馬虎虎過得去。」
朱春燕熱情地問道,「你倆吃早飯了嗎?要不我這就給你們做去。」
武效軍說,「剛吃過,不用了,在這坐會兒,我倆就回去了。」
朱春燕說,「急什麼啊,坐一夜車挺乏的,在這好好歇歇下午再回去也不遲。」
武效軍問武效森道,「家裡現在怎麼樣?開始收麥了嗎?」
武效森心不在焉地說,「我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應該開始了吧!」
武效軍看武效森情緒有些不對勁,心不在焉的,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來,沒有必要和他計較這些,便低頭不再說話了。
朱春燕笑呵呵地說,「前些天大哥家兒子世界結婚你們沒有回來,這次專程回來給他們補賀禮的吧?」
武效軍表情嚴肅地說,「他結不結婚和我有啥關係,我和玲燕回來不是看他們的,是看爹娘收麥子的。」
朱春燕見武效軍語氣變重,收斂起笑容,輕聲勸道,「效軍,世界結婚畢竟是又一代人,凡事還得往長遠看,你回去應該看看他們,把賀禮錢補上。」
武效軍本想和朱春燕發火,又感到因為不值一提的人傷了和氣不值得,淡淡地說,「我這人有個特點,最記恨不知裡外,不講老少,整天胡說八道,鬧得家裡雞犬不寧的人,更不願和這種人有任何來往。」
武效森一瞪眼,怒道,「別人是沒事找事,就你通情達理,大哥辦過啥錯事,到底咋住你啦,你如此恨他,不要停咱爹瞎胡說。要知道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別人有時會把你領到茄子地去。」
武效軍騰地一下火就上來了,憤憤地說,「在業務方面我不如你,你說什麼我都會信你,在家務事方面你不如我,沒有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資格,事情該怎麼做不用你教我知道怎麼做。」
朱春燕和白玲燕見這哥倆一見面話不投機吵起來了,一時很尷尬,朱春燕忙說,「效軍,別生氣,是嫂子多嘴,不該和你說這些,你哥就這脾氣不要介意。」
武效軍起身和朱春燕說,「本來我和玲燕沒打算往你們這兒拐,又覺得玲燕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不合適,現在我倆到你們這兒也來過了,就不多停留了。」
兩人坐一夜車到自己家裡來,一見面就不歡而散,朱春燕也覺得特別沒趣和無奈,只好寒著臉說,「既然你們要走,就先回去吧,我也不留你們了。」
武效軍和白玲燕高高興興的去見武效森,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心裡特別難受。讓他最難接受的是,不知武效森兩口子吃錯了啥葯,對大哥武效福家的事如此上心,反而對老爹老娘不管不問牢騷滿腹,看來這次真不該到他們這兒來。
兩人雇了輛電動車,直接把他倆送到村口麥場。
見父親武平順佝僂著背正在用叉攤場,武效軍和白玲燕緊走幾步上前,喊了聲「爹」「伯父」「在攤場呢,我倆回來了」
武平順正在心事重重地攤場,忽聽背後有人喊他,慢慢的停了下來,回頭見是武效軍和白玲燕,愁眉苦臉地說了句,「都回來啦!」然後放下手中的叉把,低頭走到場邊,蹲下來掏出一隻煙點上悶悶不語。
幾個月不見,父親明顯瘦多了,也老多了,面色發黃,沒有一點精神,十分心疼,沉聲問道,「爹,咱家的麥收的咋樣啦?」
「剛割了二畝多,這是第一場。」
「我三哥回來沒有?」
「誰見過他呀,一春也沒回來一次!你娘在家呢,你倆先回去吧,我把剩下的這點攤完就回去。」
武效軍看的出來,父親鬱鬱不樂,這裡面肯定有事,自己剛回來也不便當著白玲燕的面問,只好說,「那好吧,我倆這就回家。」
進了家門,母親正在廚房裡做飯。按照當地人的風俗,早飯是在干過早上的活,一般十點左右才吃的。午飯是在兩點左右,晚飯是在天黑以後。
武效軍對爹娘現在還沒有吃早飯並不感到奇怪。
武效軍和白玲燕走進廚房,和母親說道,「娘,我和玲燕回來了,你和我爹還沒吃飯呢!」
效軍娘見兩人回來,像是見到了救星,苦笑了一下,前言不搭后語地說著,「你倆回來的正好,這下我和你爹也不用擔心咱家的麥子收不回啦。見著你爹沒有?那個老東西正和我鬧彆扭呢,俺倆十來天都沒說話啦。這次要是不回來,恐怕下次就不一定能再見著我了。要是我死了,你三哥還有你大姐非得把你吃了不可。」
白玲燕並不明白效軍娘說的是啥意思,也沒有在意,幫著她把饅頭和盛好的菜,湯端到堂屋放好。
武效軍聽著母親莫名其妙的一番說辭,心裡想著想著似乎啥都明白了。父親身心疲憊蒼老許多與以前截然不同,母親頭髮白了很多,面黃肌瘦,說話聲音發啞,三哥效森一春沒回來,一見面就沖自己發火,爹娘鬧彆扭,一切異常反應,肯定和世界結婚有關,不知這段時間家裡又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