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白玲燕的轉變
武效軍生著悶氣一口氣到樓下,稍微定了定神,忽又覺得自己太不理智,不要就不要,幹嗎在飄飄和曹婷靖面前發火生氣啊,是不是有點過分,反應太過度,這麼一想,又覺得挺對不住呂飄飄的,得,還是在門口等她一下,道個歉吧。
過了能有五六分鐘,見呂飄飄手裡提著服裝袋急匆匆地從樓梯上下來,趕忙上前緊走幾步,開口說道,「飄飄,下來啦,剛才看著曹婷靖有些激動,對不起啊!」
呂飄飄淡淡一笑,「武哥,曹婷靖也不知是咋回事兒,說話有些不把門,你不要介意啊,我已經和她解釋過了,沒關係的。」
武效軍道,「謝謝你,飄飄,又讓你幫我善後了。」
呂飄飄有點不好意思,輕聲道,「武哥,說啥呢,都過去了,不要放在心上。我覺得這件衣服你穿上特別合適,不要怪可惜的,也未經你的同意,就索性替你買了下來。不過,我已經和售貨員說好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要,改天再給人家退回去,先把明天的差事應付過去。」抬手把手提袋朝武效軍遞了過來。
還沒等武效軍接過來,忽聽一旁有人說道,「呵呵,你倆推來讓去的在幹嘛呢,讓人看著挺曖昧的。哎呦,飄飄,買的是啥好衣服啊,讓我瞧瞧!」
兩人一愣,呂飄飄的手停在空中,武效軍伸出去的手既沒接到手提袋,也沒來得及收回,瞬間僵在那裡。扭臉見護士苗琳笑眯眯地站在兩人身旁。
苗琳是大家公認的騷蹄子大嘴巴,她的突然出現確實讓兩人吃驚不小,而她的這份熱情實在更使兩人難以接受,但也不好直接博了她,犯了她後果會嚴重的。
武效軍尷尬地一笑,「苗姐,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一個剛出校門的小夥子,對買衣服這玩意還真一竅不通,這不趁閑暇的功夫讓呂護士給參謀一下。」
呂飄飄趕忙插話道,「苗姐,其實我也是外行,不知給武醫生參謀的正確不正確,你也給把把關。」遂將襯衫從手提袋內掏出來讓苗琳欣賞。
苗琳接到手中看了看,「小呂,你可真有眼光啊,太好了,在哪家店買的,我現在就去買它個五六件。」
呂飄飄說,「就在三樓那個男士專櫃,新款上市,打九折。」
苗琳沖兩人發出一個詭秘的微笑,扭動著腰肢上樓去了。
武效軍看苗琳走後,和呂飄飄說,「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兩人來到二樓辦公室,已是六點,王雨虹早已下班離開。
武效軍心說,買都買了,哪還有退回去的道理,這個啞巴虧不吃也得吃,和顏悅色地和呂飄飄說,「飄飄,說實在的我真不想要這件衣服,你是知道的,我現在自命難保一貧如洗,穿這麼貴的衣服已經超出我的承受範圍,太奢侈了。既然你買回來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謝謝你了。」
呂飄飄娓娓道,「武醫生不要這麼說,我也是農村出身,家庭條件比較差,兄妹又多,父母把我們供養出來確實不容易,你獨自一人在外面創業確實不容易,我深有感受,有時一塊錢都能頂幾十塊錢花。當然,像曹婷靖、苗琳這些人她們不會理解的。」
武效軍頗有感慨地說,「是啊,她們沒有經歷過這種坎坷自然不理解咱們所思所想,時刻鄙視咱們,總覺得咱們就是一個脫離不了農民習氣的鄉巴佬。」
「不錯,農民怎麼啦,起碼咱比她們有骨氣,行的正坐得端,規規矩矩做事,堂堂正正做人,靠自己的本事吃飯,而不是靠在父母的蔭護下吃飯。」
「你說的很對,咱們白手起家,既無法與人家比,又沒有必要比,過好自己的生活是首要的。不過,今天也真夠邪的,偏偏遇上晁友貴、曹婷靖和苗琳這三個人了。」
「其實都無所謂,遇見她們也沒什麼!」
武效軍看著呂飄飄有些單純的模樣,心說,你也太幼稚了,雖然我來醫院時間不長,但對醫院的不良傳統還是有所耳聞,好事的人多了去了,誰知她們會做什麼文章,當然,這些也不好向呂飄飄說破。勉強苦笑一下,轉移話題道,「我覺得晁醫生和曹婷靖兩人的關係有些不一般,挺近乎的。前段時間我和路建民在街上吃飯,也碰到他們倆,難道這都是巧合嗎?」
「我覺得他們倆是在談戀愛。」
「不可能啊,晁友貴是有老婆的人,怎能和她談戀愛啊!」
「你或許不知道,晁友貴結婚多年,愛人一直不能生育,為此事,他們跑京都,去上海,到南京,沒少找地方看病,幾乎把這些年多年晁醫生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晁醫生覺得無望了,心灰意冷了,兩人的關係不再像剛結婚時那麼恩愛和親熱了,聽說已經打冷戰半年了。」
「是嗎,我可沒聽說過!」
「就是這麼回事,所以,兩人談戀愛也正常,等時機成熟了,晁醫生和他老婆一離婚,一切都順理成章自然了。」
「也是,看來晁醫生夫婦也太不幸了,這段婚宴恐怕難以到頭。」
「其實吧,不能生育咱們醫院這種情況還是有的,像王雨虹醫生,當年懷了孕,就因為未經醫院批准,只好做了,結果留下後遺症,習慣性流產,至今也未能懷上。還有江清香,花了不知幾萬,剛剛得到一個寶貝千金。」
「我說咋回事啊,王醫生整天愁眉苦臉的,原來是這事啊!」
「其實王醫生心裡特痛苦的,錯就錯了,無法挽回,也沒有誰會對這事負責,只能將痛苦自己忍受。」
武效軍突然覺得又跑題了,兩個未婚青年在一起聊這些極機不合適,尤其是呂飄飄還是一個未婚的女孩子,談這些成人的事心裡總會彆扭的,害羞的。遂說道,「謝謝你啊,飄飄,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時間不早了,咱們撤吧!」
在回家的路上,武效軍蠻糾結的,不知該如何和白玲燕說,白玲燕沒有任何虛榮心,從來不和任何人攀比,畢竟日子是自己過,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虛東西也不感興趣,花一分錢都再三合計,值不值得花,要是她聽說自己花一百多塊錢買一件襯衣,還不得氣的火冒三丈。但事已至此,不坦白也不行啊!
武效軍回到家,一見白玲燕直接說道,「老婆,今天遇到幾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白玲燕覺得武效軍有些怪怪的,驚訝地問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武效軍提前打個預防針,「既有好事又有不好的事,好事你也不要驚喜,不好的事你也不要責怪。」
「行啦,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明天下午我要在衛生系統大會上代表醫院發言,這是我在人前顯擺的機會,還有,馮薇薇上了《東方女性》雜誌封面,你是知道的,我倆是老熟人,有這位名人,以後或許用得著地方,再者就是為了能上明天的檯面,我一狠心,咬牙花一百多塊買了一件襯衣。」
「上台發言是好事,我大力支持,為了上台發言買一件襯衣我也沒有意見,不過,你對馮薇薇這麼關心,對她成為名人這麼興奮,她成為名人與你有何關係啊,你幹嘛對她的事那麼關心,我心裡實在感到彆扭,本想你們早已忘卻,沒想到你對她依然念念不忘,似乎還在藕斷絲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
「沒啥意思,熟人嗎,別人有了成就,咱也應該祝福不是。」
「祝福個屁,人家根本不會領你這個情,指不定早就把你王道九霄雲外了,你還自鳴得意,真不知天高地厚,自作多情。」
武效軍心說,啥自作多情啊,她是我的隱身情人,我倆不止一次的滾床單,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當然不能和白玲燕說,嘿然一笑道,「說的是,想給人家搭句話都沒有資格了,指不定人家早已把咱忘卻了。」
白玲燕表情嚴肅地說,「我可給你說,無論你倆以前有什麼我不管,但現在你要是再和她有任何來往,或者作出對不起我的事來,我可和你沒完。」
「老婆,此話嚴重了,人家現在是金枝玉葉,我是虎落羅平川受犬欺的人,具有天壤之別,向攀人家也攀不上不是,哪能再和她有什麼來往。即使有機會,有老婆你在我也不能對不起你啊!」
「算你有良心,別人是別的,咱們是咱們的,別人日子怎麼過,咱們管不著,過好自己的才是正道。」
「還是老婆想得周到。」
「行啦,別奉承了。明天上台可是大場面,無論咋說咱也不能太寒磣不是,也不能當中丟人不是,光賣襯衣不行,你這條穿了五年的褲子也該更新了,明天中午買條褲子,要像模像樣體體面面的上台,我可不想讓別人說我虐待你。」
「還是算了吧,我可捨不得花這份錢!」
「舍的也捨得,不舍的也捨得,趁這次機會,我要讓你煥然一新,光光彩彩的做人。」
武效軍沒想到白玲燕如此敞亮,不但絲毫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而且還大力支持,要改變自己,實在出乎意料,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現在正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靜待明天的發言能否圓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