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都是武效軍惹的禍
自那天舞會和開房沐浴深歡之後,苗琳就像變個人一樣,擦油抹粉,描眉打鬢,穿時尚衣服,提漂亮香包,連耳環都帶上了,與以前的土裡土氣和憂鬱寡歡簡直判若兩人。
自然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苗琳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苗琳和副區長畢竟是地下情人,上不了檯面,一切只能悄悄地進行。
後來,兩人在車站附近一家賓館正巫山**酣暢淋漓之時,突然被不速而來查房的民警逮個正著。民警見副區長相貌不俗,頗有派頭,不是老闆也是個政府官員,油水不小。遇到這等好事,如饑似渴的民警豈能將他們放過,當場開出罰單一萬元。
一萬元,可不是個小數目,讓副區長犯了難。一時半會兒上哪弄這麼多錢,打電話讓老婆拿錢贖人,豈不是不打自招,自己這點破事一旦讓家中的黃臉婆知道,准鬧翻天。
苗琳看他急的想熱鍋上的螞蟻,想了想說,「事已至此,你還是給醫院打個電話,讓醫院出錢把咱倆贖出去吧。」
「不行,這樣醫院就會知道咱倆的事,對我不好倒無所謂,關鍵會壞了你的名聲,你不好在醫院做人。」副區長不安地說。
「啥時候了,你還考慮這麼多,難道你真想讓這幫該死的警官把咱倆弄進警局,到時候不僅是醫院的人知道,恐怕要名揚全區和全市了,到那時後悔都來不及。」
副區長仔細想了想,無可奈何地向醫院院長辦公室打去了求救電話,話說的很乾脆,沒講什麼理由,「我是桑副區長,二十分鐘內,趕快派人送一萬塊錢到車站地區新豐賓館408房間,急用!」說完掛了電話。
畢竟他是主管衛生的副區長,院長豈敢怠慢,更不敢問,立即派財務科科長給他送錢。
財務科科長心急火燎地來到指定地點,見桑副區長和苗琳衣衫不整垂頭喪氣地被三個民警關在房間里,傻子也知道咋回事,什麼也沒問也沒說,將錢遞到民警手中便轉身離開。回到醫院和院長一說,把院長氣的差點背過氣去,狗娘養的辦的傻齷齪事,老子早就垂涎三尺,礙於面子沒捨得下手,竟然讓你一個人模狗樣的副區長撿了個大便宜。你摟著我的女下屬逍遙快活也就罷了,出了事還讓醫院當冤大頭給你背黑鍋,真***不要臉**透頂。
官大一級壓死人,院長氣歸氣罵歸罵,但這事卻不能向外說,只好啞巴吃黃連咽下這顆苦果。
這事並沒有讓苗琳感到有什麼難堪和不安,反而讓他看到權力的能量,為自己有桑副區長做靠山沾沾自喜,照常若無其事地到醫院上班。
此時她已經完全脫離道德底線,沉迷於權力、金錢和享樂之中,工作也不在狀態,接二連三地有患者投訴。
院長找她談幾次話,欲給她處分,而她並不以為然。一方面請桑副區長給院長施壓,另一方面施展其風騷媚態,將院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乖乖地當了俘虜。
從那之後,她便成了副區長和院長發泄浴火的囊中尤物,自然在工作上給她提供了很多方便。
一天中午,苗琳和院長兩人在院長辦公室內展開風雲大戰的有聲直播,被一名快嘴職工聽得真真切切,悄然在院內傳播。
聽到消息的人聯想起苗琳的種種變化及院長對她的厚愛和袒護,確信此言非假。
大家有意無意開始關注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
苗琳從桑副區長和院長那裡嘗到不少甜頭,覺得青春飯吃起來很容易,只要把風騷男人哄開心,侍候的舒服,白花花的鈔票就會主動到自己兜里來。
隨著慾念的一天天的暴漲,她已不再滿足於桑副區長和院長給予的小恩小惠,趁在醫院工作之機,物色合適的對象釣大魚。
不知有多少人被她的嫵媚和風騷所傾倒,成為供她飽食的盤中美餐。
後來桑副區長因受賄東窗事發判刑,將院長供出撤職,苗琳不但驟然失去兩座靠山,還險些鋃鐺入獄,這場打擊著實讓她收斂了不少。
老院長一門心思放在如何能夠更多地囊括醫院的財產,沉溺於苗琳的歡愉之中,根本無暇顧及醫院事務。不到一年的時間,整個醫院人心渙散,效益嚴重下滑,瀕臨倒閉關門的邊緣。
老院長撤職查辦,暴露出許多問題,讓區委區政府領導感到醫院問題的嚴重性,誰能夠來接替這個爛攤子,重整江山,恢復混亂的秩序,著實沒少動腦筋,研究來研究去,最後把在區三院當內科主任的符德藝調到區醫院當院長。
符院長六親不認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很快扭轉了醫院被動的局面。
本想將苗琳從醫院開除,苗琳不但在符院長面前耍起了潑婦賴皮,還一連三天抱著四歲的孩子蹲在區衛生局局長辦公室里不走,哭鬧著向他討要飯吃,弄得局長沒有一點脾氣,只好發話勸符院長暫不要將她開除。
符院長最後給她開出條件,要麼立即走人,要麼在醫院規規矩矩老老實實重新做人,一經發現有損醫院形象的事當場開除。
苗琳當場答應,此後數年再沒有緋聞出現。
但她在醫院職工心目中始終一個風騷女人的觀念始終沒有改變,大家不敢輕易招惹她,多是躲著她,讓她心裡很痛苦。
近年來,隨著醫院效益的逐年上升,符院長也在推行人性化管理方式,給苗琳放鬆警惕和可乘之機。
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更不甘心自己青春白白流失,為能讓孩子將來有一個好的生活,同時也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寂寞的**,她慢慢的開始重操舊業,時不時釣條愣頭魚飽食一頓。
辛辛苦苦掙半年的工資頂不上偶爾一筆生意,苗琳自然不把微薄的工資放在眼裡,對大家為一點獎金掙得臉紅脖子粗感到可笑和不屑,隨向眾人拋出鄙夷的眼光。
「小苗,你不指望工資和獎金吃飯,有自己的營生和買賣,是無所謂,我們可是指望這點收入養家糊口呢。錢都讓醫生提成走了,我們還吃什麼?」中年護士冉彤若有所指的失望地說。
「這年頭誰靠工資吃飯誰就是傻逼,窩囊廢。」苗琳習慣性的用粗魯的口吻說。
「老天生就的咱是窩囊廢,既沒有勾人的自然條件,也沒有騙人手法和技倆,不為一點工資和獎金勞心費神還能幹啥。」冉彤含沙射影地諷刺苗琳道。
「你自己沒能耐,傍不上有錢人,怪不得別人,只能說你命賤,活該受苦受罪。」苗琳毫不掩飾和避諱地說。
苗琳一句話把冉彤噎的半天沒說出話來,隨口說了一句,「沒見過天底下還有這麼恬不知恥不要臉的騷女人」悻悻地就要出去。
苗琳聽冉彤罵自己,潑辣的火爆性子立即上來了,跨步來到冉彤身後,一把揪住她的羊尾辮,恨恨地朝她右腮幫扇了一巴掌,「讓你嘴賤,敢罵姑奶奶不要臉,膽敢再讓我聽到你罵一句,我讓你今天回不到家。」說完脫下護士服,拎著包大搖大擺地走了。
苗琳這一巴掌扇的真夠重的,冉彤頓時感到火辣辣地疼,腳下站立不穩仰面摔到地上,忍不住放聲大哭,哭聲把整個樓層都震動了。
在場的護士心裡都明白,苗琳並不是嚇唬冉彤,她結交不少社會上的黑白兩道,說到就能做到。
對於苗琳的話誰也沒有接腔,更沒人敢去伸手拉躺在地上的冉彤,只是呆愣地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苗琳肆無忌憚地揚長而去。
剛剛制止住寧萍萍和宗彩鳳激烈的爭吵,緊接著又來了苗琳和冉彤的廝打,整個護士辦公室氣氛緊張,亂成一鍋粥,把張雨香氣的直跺腳。
「太不像話了,還有一點修養和素質沒有,想打想鬧到大街上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張雨香看苗琳走後氣急地放馬後炮說。
老護士長劉仙桃突然聽到護士辦公室哭聲大作,七言八語亂糟糟的,匆忙從換藥室里跑了過來,見冉彤躺在地上捂著腮幫痛哭不止,趕忙將她拉起來,「小彤,別哭了,她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無論什麼說么,你全當市耳旁風,招惹她幹嘛。好了,好了,到裡面坐到凳子上休息一下。」
冉彤哽咽著說,「阿姨,我也不想招惹她,不是話趕話趕上了嗎。說來說去,都怪武效軍!都是武效軍惹的禍!」
「小彤,你和苗琳吵架管武效軍啥事,不要亂說啊!」劉仙桃疑惑地說。
「他要不在會上發表什麼狗屁意見,院長不會改變原有的獎金分配方式,大家也用不著討論獎金的事,就不會發生這檔子事。」
武效軍從樓上下來和符院長擦肩而過,本想直接回醫生辦公室,忽然感到有些心慌發悶,便直接來到一樓路建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因符院長不抽煙,最煩聞到煙味,擔心中午吃飯時院長過來聞到煙味遭到訓斥,兩人在裡間放射室打開窗戶偷偷抽了支煙,閑聊一會兒。
忽然聽到樓上聲音不對勁,武效軍趕忙跑了上去看個究竟。
當他走至二樓走廊拐角處,剛好把冉彤和劉仙桃的對話聽個一清二楚,不禁心頭一愣。
「莫名其妙,他們吵架怎會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