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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秦梅香與馮薇薇

  秦梅香陰沉冷漠的聲音把武效軍嚇了一大跳,頓時臉上神色愴然,呆若木雞的立在地上,雙眼驚恐幽幽地看著她那張變得陌生冰冷如霜的臉孔,好久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兩人彼此用怪異的眼神緊緊盯著對方,房間內的氣氛凝滯的令人窒息。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秦梅香心口一陣痙攣,倔犟的眼神難掩壓抑的憂鬱和渴望,長長的睫毛上滾動著點點晶瑩的淚珠,原本嫵媚靈動的眼睛此刻黯然失色,眼光是那樣的空洞,那樣的孤單,就如一朵淚水化作的嬌嫩的花朵,讓人無限憐惜。 

  武效軍稍微定了一下神,顫抖著聲音說道,「四年不見,你變多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秦梅香沒有任何錶情的說,「經過歲月的洗禮,生活的磨難,人都會變的,再正常不過。」 

  武效軍幽幽地問道,「你悄然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究竟去了哪裡,期間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和我聯繫,為什麼不願再見我,為何突然回來了?」 

  秦梅香撲簌簌流著眼淚,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我早已無顏見你,去了哪裡並不重要,與你聯繫也沒有什麼意義。本想著永遠不會再回到這個傷心之地,畢竟還有扯不斷的關係,迫不得已不會不行,孩子沒戶口連幼兒園都上不成,只能把我的戶口遷過去給孩子入戶口,沒有別的選擇。」 

  武效軍問道,「你要把戶口遷到什麼地方去?」 

  秦梅香說,「深海!」 

  武效軍驚奇地問道,「深海?以前聽人說你在深海一家公司做銷售總監,是真的嗎?」 

  秦梅香低聲說,「我去深海已經兩年多了,前後換了四家公司,做銷售總監僅是其中之一。」 

  武效軍不解地問,「你工作那麼忙,孩子咋辦?」 

  秦梅香黯然道,「我媽整天除了炒股也沒其他的事,孩子只能由她照顧。」 

  武效軍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先生和你們在一起嗎?幹嘛不把孩子的戶口入到他的名下?」 

  秦梅香抬頭看了武效軍一眼,強忍著痛長吁短嘆地說,「他也不是深海人,常年在外遊盪,一兩年不能回來一次,根本無暇顧及孩子和我,早就當他不存在已經死了。」 

  武效軍十分氣憤地說「他豈能這樣,太不像話了!工作再忙也不至於連家都不要,扔下老婆孩子不管,天底下哪有這種不負責任的人。不是我瞧不起他,他簡直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秦梅香神情落寞地說,「這是我家的私事,與你沒有關係,不說這個。你現在怎麼樣?和那個白玲燕還有聯繫嗎?」 

  武效軍心頭一顫,看樣子她對白玲燕了解的還很清楚,連沒多久發生的事都知道。不由的對秦梅香產生一種匪夷的感覺。「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也知道?」 

  秦梅香輕蔑地說,「不但知道你和她的特殊關係,還知道邵英英姐姐羅筱已遭不幸,更了解你與馮薇薇副董事長也有著異樣的關係。雖然你時刻都深陷愛情的漩渦之中,但你所有的愛情都是一場遊戲和無言的結局,我為你感到惋惜,更為我一時的衝動感到後悔和懊惱。」 

  秦梅香這番話更讓武效軍感到忐忑不安,這些年她究竟是在做什麼,對自己的情況掌握的如此準確。更不解的是她對馮薇薇當跨國公司的副董事長,自己和她之間相對隱蔽的事都了如指掌。難道她一直在暗中跟蹤調查自己,根本沒這個必要,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武效軍苦笑了一下,「你對我很在意,一直沒忘咱倆那段舊情,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我,這些我不想從你口中能聽到什麼。有一事我不明白,你怎麼知道馮薇薇這個人?」 

  秦梅香拿起衛生紙輕輕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陰測測一笑,「她是我的中方上司。」 

  武效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鎖眉頭連連後退幾步,疑惑的問道,「什麼?她是你的上司!」 

  秦梅香嚴肅認真地點點頭。 

  武效軍勉強笑笑說,「你不是在胡說八道和我開玩笑吧?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究竟是怎麼度過來的,又如何與她扯上了關係?不要再隱瞞,都告訴我吧,否則我肯定會瘋的。」 

  秦梅香凄凄地說,「有些痛苦,可以掛在臉上讓人知曉,有些只能埋在心底獨自承受。有時刻在心上的比寫在臉上的更痛苦,它損傷的是你的靈魂和精神。生命中的來來往往,源於一種緣分,在於一種情分,有緣則相聚,無緣則相離。生活中的悲歡離合,既是運,更是命。人生所有為改善命運的掙扎和煎熬,或悲或喜,或得或失,都在編織著自己的人生,都在演繹著自己的人生故事。歲月把老早的記憶慢慢剔去,時光把舊日的情景慢慢剝去無聲無息。即使無意,縱然無心,生活依然存在著傷害,上演著損害。艱難的生活,苦樂並不在意,在意的是今後的人生。我說這些,就是不願再追憶那些不堪回首的往昔。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武效軍惋惜地說,「既然你不願再提及過去,我也不會逼你。但我對馮薇薇既有虧欠又有感激,請你一定告訴我,你和她怎麼走到一起,現在又是何種關係。」 

  秦梅香輕輕下了床,拎起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面,淡淡地說,「對不起,剛才我情緒有些激動,讓你心裡不爽。坐下吧,喝口水!」 

  武效軍看她情緒緩和了許多,不再對自己充滿敵意,拉起椅子坐在桌旁,邊喝水便注視著她的表情。 

  秦梅香又倒了杯水,手端水杯坐在床旁沉吟好大一陣,毫無表情的說,「兩年前,我輾轉到了深海,起初在一家廣告公司搞宣傳,不到三個月,公司老闆被情婦敲詐的一無所有,公司解散。我就到一家超市當售貨員,由於當時孩子小,營養跟不上,三天兩頭生病住院,被超市給辭退了。慢慢的孩子的病少了,我就到一家家電公司打工,幹了大概有一年多,因業績出色當上了公司的銷售總監。那一年是我感到最輕鬆和順心的一年。」 

  武效軍專註地聽著,問道,「後來怎麼又離開了?」 

  秦梅香輕輕喝口水,傷心地說,「有天中午我在公司上班,我媽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裡,跑到股市上炒股。孩子獨自在家爬到桌子上玩耍,不知什麼時候摔了下來。」 

  武效軍心疼地急問道,「摔得重嗎,摔到哪了?」 

  秦梅香痛心地說,「我下班回去的時候,發現他爬在地上,頭上起了一個大包,地上流了不少血。一碰他的左臂,哇哇直哭。到醫院一查,左側橈骨青枝骨折。」 

  武效軍心情沉重地說,「孩子骨折是個意外,照顧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對你工作有何影響?」 

  秦梅香哀怨地道,「人善受人欺,馬善受人騎。我了為了照顧孩子,連續三個月沒上班,公司扣了我的工資也正常,我也沒啥可說。最讓我氣不過的是,又來了一位新人,很善於巴結公司領導,處處在領導面前打小報告,說我的壞話。公司領導不是給我加銷售任務,就是時不時的找我的麻煩。起初我也認了,後來越發感覺不對勁,就找公司經理問個明白。經理很惱火,沖我大發脾氣,莫須有的羅列一大堆我的不是。我實在氣不過,當場和他吵翻辭了職。」 

  武效軍接著問道,「你怎麼和馮薇薇認識了?」 

  秦梅香繼續說,「今年春節后不久,我在《深海日報》上看到加拿大一家上市公司在深海成立分公司的招聘廣告,便去應了聘。正式到公司上班的第三天,公司經理開會通知說,近期要舉行分公司成立慶典,屆時公司副總前來參加。公司經理既要搞好籌備,同時又用一種摸底的方式對我們新員工進行測試,讓每個人在兩天之內拿出一個籌劃方案。由於以前我在別的公司搞過這方面的策劃,並不感到陌生,我的方案作為首選順利通過,並由我直接負責具體實施。」 

  秦梅香稍微停了一下,「大家原以為公司副總就是一個長鼻子藍眼睛地道的加拿大人,不料出現在面前的竟是一位年齡二十三四歲,貌美絕倫特別有氣質的中國胡娘,名叫馮薇薇。她那一口標準流利的普通話,讓人為之嘆服。」 

  武效軍不自然地問道,「她對你的慶典工作滿意嗎?」 

  秦梅香微微一笑,「慶典當然很成功,她非常滿意。活動結束后,特意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態度一下子變得很隨和。我倆除談工作之外,還嘮起了家常,當知我是平原人時,她顯得格外興奮,笑著說她家在平原省平西市。我說我是平東市元真縣。由於同是平原人,心靈上的距離一下拉近許多。她用古怪的眼神問我是否認識你,當時我也沒有多想,直接說咱倆高中時是同班同學。就這樣相互聊起了你。言談之中,她不時地發出嘆息,向我介紹了很多未曾耳聞的你在學校的故事。她對你的了解和感情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感覺你們兩個關係很不一般。正是有了這層關係,她對我是格外的照顧,沒多久便安排我當她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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