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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玲燕命危

  武平順對孫慧英的潑辣霸道,不近人情,蠻不講理憎惡之極,憤憤不平的帶著武效軍從家裡出來,氣呼呼地一直走到村口,心裡才感覺好受些。抬眼望了一下四周高高低低的山嶺,哀怨地問道,「你和她們家人接觸這麼長時間,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都不知道她們是這種秉性嗎?」 

  武效軍懊惱地說,「以前她媽是反對我和玲燕交往,後來就默認了。想著她媽是家裡的當家人,孩子多還有老人,一人操持整個家不容易,精神上曾經受到點刺激,脾氣大一些很正常,不曾想她會這樣。」 

  武平順唉聲嘆氣地說,「過日子比樹葉都稠,現在摸清她的脾氣還不算晚,你和玲燕就此徹底結束是萬幸。要不然,她三天兩頭裝瘋賣傻到家裡大鬧一番,胡亂攪合,整的雞犬不寧神鬼不安,丟人辦難看讓別人恥笑不說,影響的啥事幹不成,飯吃起來也難下咽。咱們鄰村的馬孬家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武效軍寒著臉,想著確實是這回事,自己和玲燕的事結束是早已註定的事,沒有什麼好後悔和遺憾,只是玲燕攤上這種媽,這輩子要受很大的委屈,承受難以預料的精神壓力了。 

  武平順酸楚地說,「今天咱倆一走,以後就不會再來這兒了,帶我去看看她老家以前是啥樣。」 

  父子兩人沿著小山路翻過一道嶺,氣喘吁吁地來到白玲燕家的原住地附近。只見三四台推土機正在緊張地忙碌著,她家的窯洞頂部小山頭已被推落,成了一大片平整的土地,以前的院子也被黃土掩埋,連一點原來的痕迹都沒有。放眼山下,山溝中的盤曲大路上,大型機械滿載著黃土來回穿梭,山塹上星羅棋布地村民搬遷后留下的廢舊窯洞和殘垣斷壁,甚是荒涼。 

  武平順很遺憾地在朝陰的地方蹲下抽支煙,歇了會腳。當兩人重新踏上被推平的山嶺上時,遠遠看見一輛救護車從村裡出來順著村路,搖搖晃晃的屈曲蛇行向專線公路駛去,擔憂地說,「就這個鬼地方,地不長莊稼,道路坑坑窪窪,一旦有個啥事干著急就是出不去,玲燕她媽還把這裡當作寶貝,真不可思議。」 

  武效軍淡淡的說,「人在哪裡生活久習慣了,總覺得比別的地方強。」 

  武平順說,「管她們咋著,和咱都不再有任何關係,還是趕車回家要緊。」兩人無心到水利樞紐工地觀水賞景,未再多停留,走到專線公路旁,上了開往平西長途客運中心站的班車。車剛出縣城沒多遠便被路邊的警察攔了下來,上來兩名民警,目光犀利地逐個排查每位乘客。 

  武效軍心裡一陣緊張,不知他們大白天查車所為何事。一個高個子年輕民警打量了他一下,把他看的一陣毛骨悚然,兩名民警耳語了幾句,便下了車,一顆懸著的心才放鬆下來。 

  車輛啟動,車內的人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民警查車的事。 

  「剛才我在縣城車站聽人說,思遠鎮有個男孩子因談戀愛,遭到女方家長反對,在黎明前潛入女孩家中,一怒之下用刀把女孩父母和女孩全殺了。」 

  「要不是男孩特別差勁,女孩父母沒必要干涉她們的婚事,這下可好,全家人連命都搭上了,何苦呢!」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瘋狂,不成就拉倒,幹嘛非殺人啊!」 

  「女方父母是窮怕了,向男方要五萬塊錢的彩禮,男方拿不出來,特別生氣,逼著讓兩人分手。還另外給女還找一個有錢人家,女孩拗不過家人就答應了,男孩一怒之下便把人殺了。」 

  「唉,都是窮和錢惹的禍!」 

  ……… 

  武效軍默默地聽著乘客議論,只覺得十分寒心,陣陣的難受,后怕和恐懼油然而生。這個女孩的父母與白玲燕家人頗具相似之處,自己和白玲燕之間與他們也有共同之處。當時看著白玲燕媽像《還珠格格》里的容嬤嬤那樣兇惡和可惡,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爹在場,很想上去將她痛打一頓,要了她的命。想到這些,臉上汗沁沁的,好懸啊,真要是那樣得不償失。 

  孫慧英和白玲燕廝打一陣,以非常手段將她攔下,並氣走武效軍父子,坐在院里聽著屋內白玲燕的摔砸聲,並沒有理會。她扭曲的心裡強烈地刺激著高度活躍的神經,突然精神失常,變的格外激動和興奮,洋洋得意的唱著基督教神曲,嘶啞不著調的聲音,把在地下室八十多歲的老父親吵得心驚肉跳,慢慢拄著拐杖走了上來,連叫幾聲,「慧英,慧英,慧英……」沒有得到回應。 

  白老爺子看出來兒媳犯病了,走到門外,見有幾個婦女正朝院內探頭探腦看熱鬧,悶聲道,「慧英犯病了,求你們幫幫忙,叫醫生。」 

  幾為婦女看老爺子十分可憐,趕忙來到院內,七手八腳地把孫慧英架到屋內,打開電扇,吹去她的滿頭大汗。剛將電扇打開,眼睜睜地看著她又唱又跳等待村醫的到來,突然,一名婦女說道,「小楚,二菊,你們快聽,裡屋是什麼動靜?」 

  小楚耳朵貼著門仔細聽了聽,寒著臉說,「裡面有人,聲音像得了急病,會是誰在裡面啊?」 

  「管她是誰,趕快把門打開,救人要緊。」二菊是個大高個,長的也比較粗壯,說著抬起一腳將門踹開,幾個人跟著走了進來,看著屋內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在床上面色蠟黃,口吐白沫,全身是汗,來回翻滾,聲音變弱的白玲燕,不禁全傻眼了。 

  小楚一眼看到桌子上面和地上滾的七零八落的藥瓶,一下子明白過來,刺溜一下跑了出去,大聲喊道,「快來人啊,燕子喝葯了,趕快救人。」 

  附近在家的鄰居聽到呼喊聲,紛紛趕來,一時之間院內聚了十來個人。村醫急匆匆地背著藥箱過來,看著白玲燕十分危急,簡單用了點葯,搖搖頭和眾人說,「你們幾個先把她抬到外面吹吹風,小楚,快到村委會向縣醫院打急救電話,讓急救車趕快過來,要是晚了恐怕燕子性命不保。」 

  孫慧英鬧騰一陣,耗了不少力氣,慢慢的鎮定下來,眼神怔怔地看著躺在地上閉著雙眼,滿嘴流沫的白玲燕,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孫猴子永遠逃不出如來的手掌心,看你能蹦達到哪裡去,這下消停了,消停了。嘻嘻……」 

  村醫緊皺著眉頭,雙眼死盯著白玲燕的臉部表情變化,一刻也不敢離開,唯恐漏掉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心急如焚地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二菊急切地問,「白醫生,燕子喝的是啥葯,喝多少,這麼嚴重?」 

  白醫生痛心地說,「治心臟病的、精神病的、呼吸道疾病的都有,看樣子喝的不少,我是沒轍,只能給她做些簡單處理。」 

  鄰居喬二娘憂心地問,「白醫生,燕子會不會很快就沒命啊!這孩子年紀輕輕的,咋就想不開啊,好端端的喝啥葯啊!」 

  二菊愁眉不展地說,「昨天晚上我見燕子和一個小夥子、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回來,好像是她對象和他父親,他們表情嚴肅心事重重的,也沒敢和燕子說話。咋突然就喝葯了。」 

  喬二娘低聲說,「二菊說的不錯,我也看到了。聽說燕子的對象是平東什麼地方的人,燕子要到他們那裡去,慧英堅決不讓,燕子一氣之下就到他對象家去了,可能是他對象和他爹專程把燕子給送回來的。結果就出現了這事。」 

  「唉,慧英也是,燕子想去就讓她去唄,何必苦苦逼孩子呢,燕子要是沒了命,後悔都沒地方。」 

  白醫生聽著幾人嘰嘰喳喳說著,心裡煩躁得很,狠瞪了她們幾個一眼,「啥時候了,人命關天,說這些幹麼,都靜一下。」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救護車屋裡哇啦由遠而近停在家門前,下來三四個醫護人員把白玲燕抬上車,快速輸上液體,然後一掉頭呼嘯著向縣城奔去。 

  白玲燕走後,白醫生給孫慧英用了點鎮靜葯,很快精神恢復了正常,一聽喬二娘說起剛才發生的事,嚇的臉色蒼白,急急忙忙讓鄰居開著三輪車把她送到醫院,看醫院的醫生護士面無表情,來回穿梭,緊緊張張地搶救燕子,頓時嚇癱坐在地上。良久才回過神,跑到外面向白懿嘉、大姑娘白玲鮮、二閨女白玲婉和三姨打電話。 

  白玲婉聞聽白玲燕出事,立即趕到醫院,一眼瞅見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兩眼發獃的媽媽孫慧英,心急火燎的質問道,「媽,燕子到底是咋回事,為什麼要喝葯,是不是你逼的?」 

  孫慧英十分懊惱地說,「昨天晚上效軍爹和效軍把她送回來,我也沒說什麼,今天早上效軍爹還是想讓燕子到他們那裡去,我堅決不同意,後來便打了燕子,沒想到……」嗚嗚嗚哭了起來。 

  「效軍和他爹呢,他們現在哪裡?」 

  「一氣之下走了!」 

  「我早就和你說過,燕子的脾氣倔,不讓你過分激惹她,你偏偏就是不聽,萬一她有個好歹,看你咋收拾。」白玲婉痛心疾首地呵斥著孫慧英。 

  這時一名醫生鐵青著臉從搶救室里出來,白玲婉上前,急問道,「醫生,我妹妹怎麼樣?」 

  醫生面無表情地輕輕搖搖頭,悶聲說道,「你妹子生命垂危,形勢很不容樂觀,你們做家屬的要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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