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人生奮鬥路> 第二百九十六章失望而歸

第二百九十六章失望而歸

  「他倒是有兩個熟人,但是否知道梅香的情況很難說。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讓他試一試!」 

  「有你這句話就行,太謝謝啦!太謝謝啦!」 

  崔文斌和汪素貞屬同一專業,都是工業與民用建築系,人不但長的十分英俊,瀟洒,而且人品極佳,穩重可靠,學習成績非常優秀。是很多女生追求的對象,然而,他卻對汪素貞一往情深,苦苦追求一年多,最終以他的真誠和坦率贏得了汪素貞的芳心,雙方徹底步入愛河,喜不自勝的他對汪素貞更是百般的呵護,萬般體貼,疼愛有加。 

  起初崔文斌的家人不太樂意,在崔文斌的一再爭取下,看汪素貞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很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便將她欣然接受,主動托關係給她安排了工作。 

  既然武效軍是汪素貞的老鄉和同學,崔文斌自然不敢怠慢,毫不猶豫地帶著武效軍來到教務處。 

  裡面正坐著一位二十五六歲的瘦高個男子低頭在看報紙,崔文斌走上前去,輕輕一敲桌子,樂呵呵地說,「程處,你好悠閑自在啊!」 

  程處嚇了一跳,趕忙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嘿嘿一笑,「小崔啊,我還以為是誰呢,有什麼事,論文交了嗎?」 

  崔文斌哈哈一笑,「謝謝程處關心,我早交了。算你說對了,找你還真有點事,我先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平西醫學院的武效軍,受人之託,前來打聽以前工商管理系的學生秦梅香的情況,還望你能多多幫忙,好讓效軍回去交差。」 

  程處稍微猶豫了一下,「你說的秦梅香同學,我是知道一些,但不全面。」 

  武效軍激動地說,「程處長,不全面沒關係,你知道多少告訴我們多少就感激不盡了。」 

  程處長喝了口水,一字一句慢慢道來,「兩年前她過來,提出來要學校為她保留學籍,其實這是不需要的,雖然當時她辦理了退學手續,學校覺得她平時表現比較優秀,或許是因家裡原因一時衝動做出錯誤的決定,等冷靜下來還會回來,草率的將她除名,是對她嚴重不負責任,並沒有將她上報,學籍依然給她保留著。我們簡單了解了一些她家的情況和存在的實際困難,決定讓她在家自學,利用方便的時間到學校單獨參加考試。由於她是自由式的單獨考試,我們在命題難度上自然要比其他在校生大的多,出乎意料的是,她每次的考試成績都非常好,一點不比在校生遜色。前幾天,她過來交了份畢業論文,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全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幾位老師經過一番溝通,既不讓她再單獨進行現場答辯,又單獨讓她提前進行畢業課考試。就目前而言,她的學業已經全部完成,只差月底給她發《畢業證》、《學位證》和《派遣證》了。」 

  武效軍問道,「程處長,你知道她家的住址在哪裡,為什麼不住校反而選擇自學嗎?」 

  程處長有點為難地說,「你說的這些,只有處長知道。以前聽處長說過,秦梅香不願任何人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出於對個人**的保護,大家都沒有追問。小崔,小武,我就知道這些,不知你們是否滿意?」 

  武效軍本想再問些什麼,看崔文斌連連說,「謝謝!謝謝!這些足夠我朋友回去交差了!」 

  兩人出了教務處門,崔文說,「效軍,怎麼樣,還有需要了解的嗎?」 

  武效軍笑著說,「聽程處長的口氣,恐怕也就這麼多了,再想了解恐怕很難,就這樣吧,謝謝你啊小崔!」 

  崔文斌高興地說,「甭客氣,只要你不虛此行,為你做什麼都樂意效勞。」 

  武效軍想了想說,「文斌,看樣子秦梅香早已離開這裡,這次不會見到她,現在距月底領畢業證還有近半個月的時間,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到時候如有時間我再過來。你告訴素貞一聲,要是再見到梅香一定把她留住,往我們科里打個電話。」說著從兜里掏出張紙寫了一串號碼遞到崔文斌手中。 

  崔文斌說,「剛來怎麼就走啊,這幾天我和素貞沒啥事,咱們一塊走走轉轉,玩幾天。」 

  武效軍說,「我學校里還有一大堆事等著處理,等下次吧。」 

  武效軍這次象州之行,雖然沒能親眼見到秦梅香,但心裡多少得到安慰和輕鬆。幾人提供的信息說明,秦梅香已經振作起來,走向成熟,在經營自己的家庭和事業的同時,通過加倍的努力,刻苦的自學和鑽研重新完成了學業,圓了自己的大學夢想。但她既不願任何人再提及,更不願再面對任何了解家裡那件事情的人,說明她對那場家裡發生的難以啟齒的橫禍依然耿耿在心,或許這才是她刻意躲著自己,不願和自己見面的真正原因。她能安心地生活,逐漸走上幸福,是自己最大的心愿,既然他不願見自己,又何必去打擾她平靜安逸的生活,此事到此為止,以後不用再去想了。 

  武效軍在象州待了不到一天,直接匆匆回平西,怕白玲燕引起懷疑和誤會,一尋思,這段時間心裡老是胡思亂想,惴惴不安,還是回家一趟看看自己的父母吧。於是坐上了回家的長途客車。 

  前幾天家裡下了一場透雨,父母正在地里種玉米,看武效軍突然回來,是又驚又喜。 

  武效軍看著二老瘦弱的身影,不禁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母親滿臉皺紋和泥土,熱的成絳紫色,汗水順著臉頰扑打扑打直往下滴,有氣無力的跪在父親用鋤頭開啟的濕麥壟上,小心翼翼地點著玉米粒,仔仔細細的把土封好,然後跪爬著一點一點向前移動。 

  父親面色灰暗,沒有一點光澤,帶著破開邊的舊草帽,穿著一件三哥穿剩下的灰色短袖襯衣,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衣服和身子直接粘在一起,瘦得彷彿失去了原樣,後背愈發彎的明顯。看武效軍站在面前,慢慢直起疲憊的彎腰,一手拄著鋤頭把,一手扶著酸困的腰,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聲音弱弱地問道, 

  「你咋突然回來了?有事嗎?」 

  武效軍含淚帶著哭腔說,「心裡急了,放心不下,趕上這段時間實習不太緊張,抽空回來看看。咱家還有多少沒有種啊?」 

  效軍娘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用粘著泥的毛巾角擦了一把臉,唉聲嘆氣說,「人家地少的幾乎都種完了,你看地里沒有幾家人在幹活。咱家地多,人手少,慢一些,剛種了五畝。」 

  武效軍抬頭向遠處看了看,地中零零星星沒有幾個人,指著不遠處仍然長著尚未收割的麥地問道,「那兩塊怎麼到現在麥還沒有收,看著地上發綠,像是生出好長麥芽了,那是誰家的?怪可惜的。」 

  武平順沉著臉說,「除了狗剩還能是誰家的。」 

  效軍娘說,「別提了,狗剩嬸一不在,狗剩沒有了幫手,一個人沒力氣收不了,讓他兩個兒子收,可他們不是嫌給自己的少就是嫌麥長的差,一連吵了幾天,也沒分停當,把狗剩氣的住了幾天院,也沒人理他,就扔那沒人管了。」 

  武效軍憤憤地說,「他兩個孩子就是一對混蛋,大處不看小處看,多能多少,少又能少多少,何必為了一點小利斤斤計較。最終吃虧倒霉的還不是自己,更讓十里八村的人瞧不起,看笑話,得不償失。」 

  武平順罵罵咧咧地說,「畜生,全***畜生,活該他們這樣。說他們家幹啥,等我斷了氣,咱還不如人家,不亂的像鱉反潭我把眼珠子摳出來。」 

  武效軍聽出父親話裡有話,不敢再繼續說下去,擔心把父親的火激起來,只好默不作聲,拿起鋤頭低著頭摟麥壟點玉米。 

  在傍晚回家的路上,武效軍忐忑不安地悄悄問母親道,「娘,今年咱家的麥子咋收的,順利不順利?」 

  效軍娘回頭看一眼武平順,低聲說,「還能咋收,和往年一樣,就你大姐來一上午,拉了一車麥沒到家,和喬娜打了一架,啥也沒幹成,哭著走了。」 

  武效軍神情沉重地問,「她倆咋打了起來?」 

  效軍娘生氣地說,「喬娜那張破嘴你是知道的,愛指桑罵槐。見你大姐來拉麥,就話里話外的敲打她,把她惹急了,狠狠地打了她一頓。」效軍娘一路哭著講述事情的經過。 

  那是麥收開始后的第四天,多數人家的麥子都已運到自家場里,開始脫粒。 

  農諺講,焦麥炸豆的時候,時間不等人,一分一秒的搶收搶種都十分珍貴。 

  武平順眼睜睜看著自家的麥在烈日下暴晒,麥頭一焦麥子就會灑落在地中收不起來,再加上夏天的雨沒準頭,一旦一場暴雨下來,人無法進地,不能過兩天就會麥芽滿地,同樣白白地將一年的辛苦給葬送,這是他最為擔心和不願看到的。他和效軍娘急的團團轉,沒日沒夜地像螞蟻搬家一點一點往家運,累的半死,效軍娘幾乎堅持不下去了,結果還是比別人晚上大半拍。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