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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邵母苦衷

  羅筱是第一次沿著危險陡峭崎嶇幽靜的小路下山,心情異常亢奮和開心,充滿無限期待和快感,她終是心驚膽顫,如履薄冰,始終像拽著馬的韁繩一樣不曾鬆開武效軍的手,還時不時提醒他留神腳下。│| │山勢陡峭窄緊之時羅筱會嚇的驚叫不止,武效軍繃緊心弦在前,攀岩扶枝,小心翼翼地把她接下來。坡緩行走方便之時,兩人悠閑自得,開心至極,打打鬧鬧笑個不停。當二人費了一個多小時走下山時,已是腿軟腳麻,筋疲力竭,便坐在一塊大石上休息。 

  羅筱依偎在武效軍身旁有氣無力地感慨道,「戀愛如同登山,走過崎嶇的山路,攀上高高的山巔,即便只剩一人,但當舉目四望的時候,那游移在天地間純粹的寬大與寂靜,會讓人有一種超越痛苦的喜悅與平靜,身心靈天地人合一的壯美與圓融。」 

  武效軍笑眯眯地說,「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不辭辛苦和疲勞冒著危險去登山,就是通過淋漓的極致後去欣賞淋漓的風景調節情感,放鬆心境,體味蘊含其中的無窮樂趣,體會登山所帶來極度壓抑后猛烈爆發的快樂。最重要的是感受山的寬闊與包容,在真實的天地間,找到真實的自己。既然選擇了遠方就要前進,跨過追求與夢想,給穹隆帶去一陣驚悸。戀愛如同登山,其實戀愛自然沒有登山那麼簡單,談一場戀愛,是一場登山的戰役,是男人女人之間的戰鬥。面對心愛的人,如臨大敵,我們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將對方俘獲,那你就得到了愛!登山,必須專心認真,小心翼翼。就如談戀愛時要用情專一,不可三心二意,否則會有跌入深淵的危險,傷害對方也傷了自己。」 

  羅筱喃喃地說,「真有你的,我只說了一句你得不得的說了這麼多,不愧是戀愛高手,感悟頗深。其實,我對戀愛看法很簡單,僅是交個情投意合的異性朋友而已,沒有你說得那麼複雜。」 

  武效軍捧腹大笑道,「你說的很輕鬆,兩者相差千里,大有不同。面對朋友,可以天南海北,隨心所欲的說話;面對戀人卻會面紅耳赤,吞吞吐吐;遇到痛苦時第一個想到的是朋友,希望可以得到安慰,遇到快樂第一個想到的是戀人,希望可以與其一起分享;想念朋友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寫信或打電話說我想你了,想念戀人時,卻會一遍遍的翻看她的來信,回憶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既信寫好要說的話想好,最終往往壓下不發埋在心裡不說。當朋友痛苦時,想到的是安慰和鼓勵;當戀人痛苦時,想的是自己為什麼不是她,朋友快樂時,會為他高興,戀人快樂時,自己卻比她更加快樂;和朋友在一起會滔滔不絕,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和戀人在一起,卻會木納、口吃、喜歡靜靜的聽著她說話,喜歡不厭其煩的看著她說話的姿勢。對戀人,腦海裡面會每時每刻浮現出她的影子,對她朝思暮想,意亂情迷;對朋友雖然有時候會想想對方,但是也不會太過於在意。」 

  羅筱莞爾笑道,「你知道的真不少,我反倒覺得像個傻子似的。行了,不聽你瞎白活了,說不定哪一天你憑三寸不爛之舌又把哪個不長眼的小妞給騙了。」 

  武效軍挑逗道,「你太抬舉我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稀里糊塗地被你給俘虜裝進你布置好的籠子里逃不出來了。」 

  羅筱猛然站起來,在武效軍肩上輕輕地拍了幾下,「你真壞,你真壞,光想占我的便宜。」 

  武效軍嘿嘿笑道,「我可沒有占你的便宜,因為你人是我的,怎麼說也是占自己的嘛。」說著站起身抓住她的雙肩欲往她臉上猛親。 

  羅筱用手一把擋住,嬌滴滴地說,「咱倆出來這麼長時間,得趕快回去,要不然我媽不知該多著急呢。我實在走不動了,這裡路好,你得背我一程。」 

  「那你得讓我親一口。」 

  「真是饞貓,不能讓你親我,我的親你,否則我又吃虧了。」說著在武效軍臉上猛親一下,趁武效軍一愣神的功夫從他手中掙脫,轉到身後用力向下一按肩頭爬到他的背上。 

  武效軍故意嘆口氣道,「唉,又是豬八戒背媳婦,出力不討好。」邊吃力地挪動腳步,邊說,「我這個人就是愛瞎操心,我有個想法你可不許介意。」 

  「什麼想法,快說?」 

  「你爸和你媽重新相逢也有這麼長時間,兩人子女經常不在身邊,都是單身過日子心裡很苦,挺寂寞無聊。你們作為子女的,應該打開他們心中的硬結,趕快撮合撮合讓他們複合,相互有個伴,既省得你們惦記和挂念,也算盡了做兒女的一片孝心。當然,不要說他們有這種顧慮那種干擾不同意,即使有此意,也不好意思張口啊。」 

  「主動給自己的爸媽找老伴,好像是我怕找麻煩,故意甩他們似的,我也張不開口。再說我爸身體不是很好,英子和自立要是嫌棄反對,不是把事情越搞越糟嗎。我覺得這事還是不提為好。」 

  「你想的是有些道理,但我認為你媽未必就是這樣想。畢竟她對你爸有種負罪和愧疚之感,心裡始終有彌補和懺悔之意,只是不好意思向你們說起罷了。你覺得我說咋樣,試探試探她們行嗎?」 

  「你真是吃飽撐的愛管閑事,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才不管呢!」 

  「這麼說你就是同意了。事成之後,你爸媽還得感激我,乾柴遇上烈火又可以共享二人世界了。」 

  「去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有一點正經。要進村了,給你留點面子,快放我下來。」 

  「唉,悲哀啊,悲哀!剛找到仙女爬在身上的感覺突然又沒了。」立即蹲下身把她放了下來。 

  「得了吧你,口是心非的傢伙,得了便宜賣乖。今天算你小子幸運,要不是怕村裡人看見,我非把你整累躺下,爬著回去不可。」 

  「最毒女人心。」 

  兩人一路無憂無慮,**逗樂,嬉笑打鬧,直到將近兩點才回到家。羅筱遠遠見陳潔正蹲在門口,焦急地向遠處張望,不由得心裡一驚,感到特別慚愧,抓住武效軍的手催促道,「快走幾步,我媽等急了。媽,我們回來了。」 

  武效軍和羅筱從家裡出來后,陳潔非常氣憤,狠狠地把邵英英數落一番。邵英英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不該發那麼大的火也後悔不已,便到鎮上買條魚和一些山貨,抓只雞殺了,整整忙活一上午做好飯菜,為羅筱和武效軍接風。眼見家家戶戶都冒起了炊煙,到了中午該吃飯的時候,卻遲遲不見兩人回來,陳潔心裡十分著急,不停地埋怨英子不懂事,把兩人給氣跑了。邵英英知道武效軍的性格、脾氣和做事的方式方法,根本不會帶著羅筱走人,就勸陳潔不要著急會回來的。眼看快兩點,早已過了飯時,一桌子菜早就涼透了,仍然不見兩人蹤影,陳潔越發坐立不安,嘮叨一陣,蹲到門外等待她們。 

  陳潔看兩人拉著手有說有笑興高采烈地回來,一顆忐忑不安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高興地說,「你們兩個去哪裡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來,還以為你們不辭而別一氣走了呢!讓把我擔心死了,一上午我把英子數落了好多遍,都餓了,趕快回家洗洗臉吃飯。」 

  武效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阿姨,對不起,我倆到後山頂上轉了轉,看景緻不錯多待了會兒,從後山下來路特別難走,就回來晚點,讓你擔心久等了。」 

  陳潔忙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羅筱小聲問道,「媽,英子怎麼樣,還發脾氣不?她那樣子特嚇人,我都有點不敢見她啦。」 

  「有娘在,沒事兒。她就那樣,說話有點沖不招人待見,過一會兒就好了。」 

  武效軍看著一桌豐盛的菜,香味撲鼻,恨不得一口把它吃完。心裡雖然緊張,裝作若無其事很隨和地說,「阿姨,英子,讓你倆費心實在受之有愧。」 

  邵英英說,「效軍,是我不好,不要介意啊。你雖然到這兒來過,還沒真正嘗過我們這裡農家的飯菜。我和娘做的也不好,不知道和不和你的胃口,今天你就將就著品嘗品嘗。你們爬了一上午山,都累了餓了,趕快吃吧。」 

  陳潔笑呵呵地說,「今天效軍可是咱家登門的貴客,千萬不要客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羅筱拿起筷子,格格笑著,「都少說兩句吧,我已經餓的快撐不住了,大家趕快一起吃飯。」 

  風雨過後是彩虹,一片烏雲全消散。陳潔看著三個年輕人沒了憂愁和煩惱,吃的開心,聊的暢快,其樂融融,溫馨和睦,心裡甜甜的,美滋滋的。真是容光煥發,喜不自勝,樂的合不攏嘴,得意地說,「看著你們幾個生機勃勃,意氣風發,都已經長大,還很有出息,我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總算熬出來盼到頭了。現在筱和效軍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了卻纏繞我的一樁心事,打心眼裡格外高興。希望你倆以後相敬如賓,互幫互助,好好相處,好好學習,將來有了工作上了班更順利,前程更寬廣。另外,我還要囑咐你倆一句,你們年齡都比英子大,閱歷也比她廣,一定要愛護她,關心照顧她,多多幫幫她,遇事多讓著她。我別無它求,只要你們能和和氣氣開開心心一天比一天進步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羅筱笑嘻嘻地說,「媽,看你說到哪裡去了,見外了不是。英子是我妹子,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你就放心吧,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武效軍想了想說,「阿姨,你這一輩子經歷許多崎嶇和坎坷確實不容易。現在兒女都長大成人了,也該歇一歇享享清福了。筱姐、英子,我說話你們倆可不要介意,羅叔雖然還在上班,但身體一直不好,你們註定以後都要經常在外,他們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身邊沒人可不行。我看羅叔提前辦個病退過來算了,兩人終歸都有個伴,相互照應著,不但圓了她們多年的夢,而且你們兄妹三人在外面學習和工作心裡也踏實,豈不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的好事。」說完,看了看三人。 

  羅筱明白武效軍的用意,這是故意說給英子聽的,遂抬頭看了一眼邵英英沒言語。邵英英不屑地說,「姐,你看我幹什麼!可我覺得效軍雖然說的沒有錯,也很有道理,但在我們農村這種事很少見,娘這麼大年齡找老伴,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議論,我和哥臉上也掛不住。當然,這是娘和羅叔之間的事,她們要想再走到一起,我們做小輩的也無權干涉。」 

  陳潔不好意思地說,「效軍,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這麼簡單,還是以後再說吧。」 

  武效軍的話正說到陳潔的心坎上,更是把自己想說而未能說的話題提了出來,正好試探一下兩個女兒的意見,心裡很滿意。其實,很長時間一來她孤燈下,寂寞的心很糾結。眼見自己辛辛苦苦一手拉扯大的兒女很快就要為了自己的事業和家庭各奔東西,剩下自己孤苦伶仃一人一是不爭事實。而失散多年年輕時中意相守的知心愛人羅文時刻牽挂著自己的心,他時不時的犯場病常使自己提心弔膽惴惴不安,萬一突然有個好歹既對不起他更對不起姑娘羅筱,自己應該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侍候他。然而自己這裡有大家子人,實在脫不開身過不去,對自己仍心存記恨的他又抹不開臉面不願過來,確實讓人頭疼。自己要是一狠心咬牙丟下這裡不管,世俗的偏見不但給人留下話柄,而且讓孩子們更加難堪,他們肯定不同意和反對。自己不願或者說是不敢向兒女說起,到底該怎麼辦?內心的酸楚和苦衷卻無人能夠商量和傾訴,只能埋在心裡。 

  武效軍看著羅筱說,「我覺得阿姨和羅叔遲早遲晚都要走這一步,晚走不如早走,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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