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醉宿薇房
馮薇薇看著武效軍和白玲燕在自己面前親昵有加,談笑風生,相互開著玩笑取笑逗樂,時不時還動手動腳,相當自然和隨意,心裡感到很不是滋味。【 】
怪不得自己始終不能走進他的內心世界,融進她的生活,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溫柔賢淑,體貼細心,才高貌美的麗人相伴,心裡也不會再容納別人。想到這些,對武效軍多了一份理解,尊重和寬容,對自己通過設計綁架等手段俘獲武效軍傾心就像一個偷雞摸狗的小人,感到卑鄙和下流,心裡突然羞愧不安起來。起初自己主導的雅間內活躍氣氛很快轉變成了他們兩人秀愛的舞台,話語明顯少了許多,本欲拖拉延長的席間時間,卻盼著儘快結束,早點脫離他們兩人的視野。
席散客離,馮薇薇懷著苦澀的心情陪武效軍兩人吃完飯,目送他們牽手依偎著離開,直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方帶著浩翔回到家裡,倒頭睡到第二天中午。
武效軍和白玲燕離開馮薇薇走了很遠,回頭看看沒有她的身影,才將手鬆開,相視哈哈笑了起來,「玲燕,真沒看出來,演技不錯,非常成功」
「你還知道笑呢,合起火來幫你騙人家我快緊張死了,一想起馮薇薇一臉難看坐立不安可憐巴巴的摸樣,心裡就有一種負罪感。」
「沒關係,不要多想,謝謝你幫我解決一個很大的難題。」
「解難題說不上,自己做一件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只要不壞了你的好事就謝天謝地啦。其實,我覺得馮薇薇這人相當不錯,而且對你這麼好,不應該疏遠她。再說,你也沒有女朋友,好好和她相處,或許將來有一天你能留在平西發展,家庭事業雙豐收,兩全其美多好的美事,幹嘛那麼固執。」
「理想和現實總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受方方面面因素的影響,在社會上交女朋友尤其是在平西這個人們思想活躍變化之快的城市我絲毫不敢涉獵,惹出什麼無謂的麻煩。即使交女朋友也要從相知相熟的校內尋覓可以信賴情投意合之人。」
「說的也對,時常聽到校內學生因和校外社會上之人談戀愛出事身心受到傷害的情況。好了,不說這些,今天我的使命已經完成,至於是否達到你想要的結果,你那個寶貝痴心薇薇能否放過你,無關我的事啦,但是改天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我。」
「一定,一定。」
兩人在大安路上校區門前分手,武效軍喜不自禁地回到教室,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全身一陣輕鬆。謝天謝地,總算了卻一樁心愿。看邵英英和劉小霞正在低頭看書,悄悄坐在了她們身後。
武效軍心裡有事,根本看不進去書,百無聊賴地坐了一個多小時,才試著用筆尖輕輕扎了一下她的後背。邵英英以為是蚊子在叮咬,嘟囔著說,「到處是蚊子,在哪都…」隨手拍了過來,感覺拍到了被筆桿上,心頭一愣,扭身見武效低頭軍趴在課桌上偷樂,沉著臉小聲說,「幹嘛呢,動手動腳的讓別人看見多不好。」
「今天我遇到一件好事,想出去聽聽嘛?」
邵英英想了想,說,「好吧。」
「我在操場邊等你。」
邵英英來到武效軍近前問道,「有什麼好事,我感興趣嗎,神秘兮兮的非要和我說。」
「我今天終於把馮薇薇給擺脫,以後再也不用為她提心弔膽熬煎了。」
「說一下,怎麼說拜拜就拜拜了?」
「說來也巧,今天下午遇到白玲燕,和馮薇薇在一起吃頓飯,就把問題解決了。」
「我還以為啥事呢,你應該感到失敗才對,幹嘛還高興。」
「為什麼啊?」
「一個白玲燕出現,馮薇薇立馬對追你失去信心,一來說明她和白玲燕有一定的差距和自愧不如的地方,二來她並沒有真正把你當成可以依靠的人看待,你還沒有真正能夠佔據她心中的位置。三來證明你多日為她如坐針氈是多餘的,純粹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難道你還不覺得是失敗嗎!清醒一點吧,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其實自己根本不是每個女孩子追捧的對象。」
「說的很好,教訓的是。我早就看得出來,在你心中從來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我也從來沒能走進你的生活,以後我會加倍努力,糾正自己的缺點,彌補不足,爭取早日贏得你的芳心。」
「打住,說這又來了,再扯這些無聊的話題,永遠我都不會再理你。」邵英英突然生氣地說。
「不提了,不提了,別生氣好不好,不是話趕話趕到這兒了嗎。我是把你作為將來要交女朋友的標準和樣板,比你標準低的免談,相當的重點考慮,高的努力爭取總可以吧。」
「賊心不死,不要再執迷不悟枉費心機了。愛無非是要快樂,放棄一個很愛你的人,並不痛苦;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那是更痛苦,要是兩個人不能快樂,不如一個人快樂。若是有緣,時間、空間都不是距離。若是無緣,終是相聚也無法會意,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強求。你也不止一次的說起你的心思,但咱們註定是無緣無法相聚,你再多的刻意追求都是徒勞白費的,還是徹底放棄這種念頭,多考慮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尋覓與你有緣相依的人,我會默默祝福你的,效軍哥。」說完扭頭走了。
這天,武效軍接到羅筱的來信,對他的意見徵詢是下了一番功夫,長篇大論闊談一番,觀點明確態度鮮明,褒時言懇意切讚賞有加,貶時言辭犀利猶如棒喝促他醒悟,特別是他對邵英英的暗戀更是情緒激動,嚴詞訓斥不留任何情面,說他是不識時務,白痴一個。看著她的信,想著英子對自己的態度,不免覺得自己也和梁玉花、馮薇薇不相上下,同樣變態畸形,幼稚滑稽好笑。看來是到放下來修心養性的時候,好讓以後的校園生活在沒有兒女情長和感情糾葛的漩渦中度過。
一晃二十多天過去,暑假就要來臨,佟經理夫婦也結束了出差回到家中,看到佟浩翔以排名第十的好成績順利被廠一中錄取,心裡特別高興,特意為幾個月來武效軍對浩翔的學習付出的心血和汗水在文化大酒店擺了一桌感恩謝師宴,也為武效軍人生中這段家庭教師的經歷畫上一個句號。
晚上起點,宴會正式開始,佟經理夫婦把武效軍奉為上賓讓其居中而坐,他執意不肯居下位緊鄰佟經理而坐,接下來便是馮玉笛、馮薇薇和佟浩翔三人。佟經理位置使然平常應酬較多,自然和武效軍喝起了啤酒,馮玉笛姐妹和浩翔則是飲料代替。佟經理特別客氣,也是海量端起酒杯一連和武效軍碰了三杯,便使他面色開始出現紅暈,忙說,「佟經理,我酒量太小,不能太喝了。」「老弟,這是啤酒,度數小,沒關係的,年輕人以後要經歷的場面多著呢,不喝點酒怎麼能行。」說著又滿滿倒了一玻璃杯,「兄弟,你能把浩翔照顧得這麼好,哥是感激不盡。哥看你也是個實在人,做事認事一絲不苟,前途無量,能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哥心裡特別高興。以後要是有用得著哥的地方,儘管開口。來來來,為你能有個好前程,咱哥倆干一杯。」說著咕咚咚一飲而盡,把杯子在武效軍面前一亮,「兄弟,個先干為敬。」武效軍推脫不掉只好喝了。接下來又喝了幾杯,就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
馮玉笛端起杯子要給他敬酒,被馮薇薇一把攔住了,「姐,別讓效軍再喝了,你看他難受的都快撐不住了。」
「媽,武老師不能喝酒,上次……」話說半截被馮薇薇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吐舌頭不再往下說。
馮玉笛聽著一愣,瞪著眼睛問道,「浩翔,你怎麼知道武老師不能喝酒,上次怎麼啦,往下說。」
浩翔看了一眼馮薇薇說,「上次和我小姨三人喝的不到一瓶他就到洗手間里吐去了。」
馮玉笛問道,「薇薇,怎麼回事兒?」
馮薇薇故作鎮定笑道,「姐,是這樣,上次浩翔參加一中考試,天特別熱,效軍整整在校外等了她一下午夠辛苦的,就帶他們倆簡單吃點飯要了兩瓶啤酒,他確實酒量不行,就別再難為他了。」
「既然這樣,就不讓他喝了。老佟,效軍還是一個學生,不能以應酬客戶的標準來對他,酒不再喝了,讓他吃點東西,聊聊天。」
武效軍確實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佟經理,嫂子,謝謝你們這麼看的起我,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和你們接觸,很佩服你們的為人和處事,心裡特別踏實。」
「效軍,現在高校里很時興談戀愛交朋友,我想問一下,你現在有女朋友嗎,要是沒有的話,你看看我家薇薇怎麼樣?」馮玉笛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馮薇薇。
馮薇薇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說,「姐,瞎說什麼呢,人家早就談女朋友了。」
馮玉笛感覺一晚上兩人有些怪怪的,基本上沒有說任何話,聽她這麼一說,便產生了懷疑,疑惑地問道,「薇薇,我又沒問你,你怎麼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武效軍說,「大姐,薇薇說得對,我早就有女朋友了,是現在同學,她爸爸是你們廠里的工人。」
「是嗎,她爸叫什麼名字?知道你們兩人的關係嗎?」
「她爸姓白,現在還沒好意思告訴他。」
「姓白,全廠有一百來個人,還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不說了,武老師,以後沒事可要到家裡來坐坐,可不能把我們給忘了。」
「忘不了,我會做到的。」
晚宴結束之後,武效軍出了酒店大門,說什麼也不讓佟經理夫婦相送,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在馬路邊上向前徘徊著,在一個稍微昏暗的牆角,實在支撐不住,撒把尿蹲了下來,接著是一陣聲嘶力竭的狂嘔,暈暈乎乎感到有人不停地給自己拍背,想看看是什麼人頭大的要命始終抬不起來。
「你是誰?拍我幹嘛。」
「效軍,你喝多了,我是薇薇。」
「薇薇,沒聽說過。」
馮薇薇故意激他一句,大聲說,「我是白玲燕,快起來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白玲燕是誰,傻大妞一個,怎能和英英比。英英,英英是個大混蛋,不值得一提。」
武效軍跌跌撞撞地離開后,馮薇薇放心不下,和姐姐家三人走了半路,借故又轉身沿路返了回來,遠遠的看到武效軍扶著牆蹲在地上嘔吐,趕忙跑了過來,還沒等近身就聞到一股尿騷帶著胃內容物的惡臭味。便一手捂著鼻子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好讓他趕快吐完清醒。誰知道這傢伙醉得實在不輕,滿口胡說八道,也不知他在說些什麼。無可奈何地說,「好了,好了,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看著挺難受人的。快起來走吧。」說著將他拉起,用肩膀撐著他的胳膊離開牆角慢慢向自己住處走。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扶上樓,打開房門,扔到床上。
馮薇薇轉身剛要端著臉盆出去取水,他身子一動「哇」的一聲吐了一地,兩條褲腿濺的全是,嘴裡不停地喊著,「梅香,我實在受不了啦,快幫忙拿杯水來!」聽著他胡言亂語,亂七八糟的一會兒罵英英,一會兒喊梅香,心想他心裡肯定藏著很多不開心的事,現在整迷糊著不好多問,待會清醒了再說。隨倒了一杯涼開水,扶著他的肩膀,心疼地說,「效軍,喝口水,潤潤嗓子。」
武效軍顫顫巍巍地把脖子伸向杯子,張開大口咕咚喝了一口,「梅香,還是你對我最好,咱倆最親,其她的都是她媽的扯淡。」說著往馮薇薇臉上親了一口。
「別胡說了,趕快躺到下歇一會兒,看你把屋內都懂成豬窩了。」
「豬窩,好啊,可以養好多好多的豬仔。梅香,有你在,我心裡踏實多了,不會再有一群小狐狸纏著我讓我心煩意亂了。」
「都是哪跟哪啊,風馬牛不相及的。」馮薇薇嘴裡嘟囔一句,輕輕把他扶上床,脫下長褲放到盆中上足洗衣粉洗了又洗,聞了聞沒有臭味,掛在窗戶外面晾著。然後拿起拖把把吐出的污穢清除乾淨,又在屋內噴洒些香水,才無力地坐在床邊將雙手放到他的大腿之上,慢慢欣賞他鼾聲如雷呼吸急促爛醉如泥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