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冷漠相對
武效軍看著馮薇薇銳利的目光,神色十分緊張,立刻收回失態的面容,慚愧地低下頭,嘴角顫抖著小聲說,「對不起,你實在太漂亮了,我剛才不該那樣失態,請你原諒!」
馮薇薇輕啟薄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一雙水靈靈清澈的眼神注視著他,面帶嬌羞地說,「你想多了,是我自己不注意。【 @】你先歇著,喝些水,一會兒我把浩翔叫醒。」
「不急,他既然睡的正香,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昨天晚上,看兒童電視劇看的時間有點長,沒有睡好覺,耽誤你的時間了。」
「沒關係,我也沒有什麼事,多等一會兒無妨。」
馮薇薇說著話輕輕轉身,扭動著輕紗掩飾下嬌柔**的腰肢回到房間。
武效軍百無聊賴地端起水杯慢慢品著茶,看她那豐滿嫵媚動人的曼妙身材瞬間從視線中消失,簡單幾句輕柔似水的綿綿細語猶如吃巧克力般細膩,獨特甜蜜,使自己忐忑不安的緊張之心得到安慰和舒緩,不禁暗暗唏噓,感慨萬千,真乃是「水靈靈奪魂勾魄眼,嬌滴滴帶雨梨花塞。」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馮薇薇上身換了一件翻領半開胸長袖純棉粉白**式針織衫,下身穿一條黑色錦綸無束帶緊身微喇叭褲,足穿一雙黑色光亮高跟尖頭皮鞋,髮髻盤在腦後,輕施淡妝,手裡提著深黃色挎包走了出來,標準的一身職業淑女打扮。她輕輕端坐在武效軍斜對面的沙發上,微笑道,「武老師,浩翔非常喜歡你,我姐也和我說過,很幸運請到你這麼耐心細緻負責任的家庭老師,她們都感到非常滿意。」
「你們太高看我了,其實我做的很不夠,一直擔心不能勝任這份工作,誤了孩子,辜負了浩翔爸媽的期望。」
「你太謙虛了。真羨慕你們學醫的,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只在平西工業高專上了兩年專業很一般的專科,去年畢業進到廠里當個後勤人員,整天無所事事混日子,閑得無聊,沒有一點意思。」
「我還沒有具體接觸到單位中的工作狀態,不知情況會是什麼樣子。不過我認為,任何單位和部門只要存在,就有存在的意義和道理,要是用心深入進去,總會從中發現它積極有意義的一面,對個人的成長和發展都會有一定的幫助。」
「應該是這樣,但我還沒有發掘出來,不甘心一直這樣下去,想趁著年輕,多歷練歷練學些東西。現在正讓我姐夫幫我換個工作崗位,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要灰心,只要有準備,遇到機會肯定能實現你自己的願望。」
「借你吉言,但願如此。時間差不多了,我把浩翔叫起來上課,下午還有事,就不支應你們了。」
「沒事,忙你的去吧。」
馮薇薇把佟浩翔叫起床,囑咐一番,便出去了,直到武效軍上完課剛要離開時才回家。她把武效軍送至樓下,又閑聊一陣,揮手道別。
武效軍走到小區大門口,正遇上白玲燕提著剛買的青菜低頭向小區內走,快步上前喊了一聲,「白玲燕,你到哪裡去啊!」
白玲燕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是武效軍,吃驚地問道,「效軍,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應了份家教,剛上完課,你提著菜像是要到誰家去,這裡有你的親戚嗎?」
「以前和你說過,我爸是這廠里的工人,就在這個院里住,順便在路上捎點菜到我爸那裡去。」
「我倒忘了,是這樣啊。」
「你每天都來這裡做家教嗎,是不是特別累?」
「只是每周六、周日下午分別上兩個小時的課,時間不緊也不累。不打擾你了,趕快回去吧。」
「好吧,你也該回去吃晚飯了。」說完徑直向小區深處的舊樓走去。
看著白玲燕消失在視野之中,武效軍才慢慢離開向學校趕,在學校在食堂里吃過晚飯,剛回到宿舍還沒來得及和趙小舟、劉有才等人說句話,梁玉花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笑嘻嘻地說,「武效軍,你可是天天神出鬼沒,好難找啊,等你好半天終於把你給逮住了。今晚平西機械俱樂部放美國經典愛情大片《廊橋遺夢》和《泰坦尼克號》,可火爆了,很多學生都會去看,你也放鬆一下,陪我一塊去看電影怎麼樣?」
有人說,處於單戀之中的女人是最蠢最幼稚最傻的,都是被灌了**湯,都是孤注一擲的賭徒,就算知道結局會輸,也要傾其所有,哪怕血本無歸。武效軍越是對梁玉花深邃莫測,冷漠疏遠,越讓她產生奇思妙想,越覺得武效軍是在有意考驗她是否真誠,覺得他就像磁石一般緊緊地吸引著自己,越想接近他,哪怕是劈頭蓋腦地臭罵自己一頓,也會認為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愛護自己。
武效軍一見梁玉花就感到頭疼,心說真是中了邪了,自己躲了這麼長時間,讓她碰了那麼多鼻子的灰,卻沒能引起她的反感,絲毫沒有動搖她的心,還是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真夠麻煩的。看她興緻勃勃,樂不可支的樣子,一時又不忍心撥她的面子掃她的興,很不情願地說了聲,「好吧,你先到樓下等著我,一會兒我就下去。」
「說話算數哦,可不許騙我。」
「看你說的,要是信不過我,你自己去得了,幹嘛還來叫我!」
「行行行,我相信你,但不能讓我等的時間太長。」然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梁玉花走後,趙小舟、劉有才等人立刻哄然大笑,「效軍,真行啊,艷福不淺,這是誰啊,一片好心請你看電影,看你對人家那是什麼態度,不冷不熱,不疼不癢的,好像是在求著你似的。」
「婦幼班的一個瘋丫頭,和只蒼蠅差不多,不斷地纏著我,看著她心裡就煩,真拿她沒辦法。」
「得了吧,你以為你是劉德華還是張學友,這麼漂亮的女孩死心塌地的追你,還裝清高擺架子,太不地道了。我要是遇上這樣的女孩,非坐著快艇追她不可,只可惜沒人要。」胡磊酸溜溜地說道。
「她正好缺少一個擋門面的男朋友,既然你有意,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去看電影,當面給你介紹介紹,怎麼樣?」
「想的不錯,但我可不願做奪人所愛的缺德事,更不願給你充當電燈泡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還是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睡覺,想自己的夢中情人吧。」
武效軍在宿舍里故意停了將近半個小時才下樓,見梁玉花在乒乓球台邊著急地來回走動著,上前說道,「現在走吧。」
「你這人怎麼沒有一點時間觀念,要知道讓一個女孩子長時間的等男孩子,是不禮貌的行為。」
「一處理完事就下來了,時間長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男孩子不描眉不化眼不打扮的,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處理。讓人間白白等了快半個小時,還不閑算長,一點兒也不知道心疼人家。」
「說完了嗎,我可是放下很多手中的事專門陪你看電影解悶的,要覺得沒意思我現在就回去了。」
「別介,別介,給你說幾句玩笑話還不高興了,趕快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校園,來到大安路上,梁玉花有意和武效軍靠的近一些,但武效軍始終躲著她,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弄得梁玉花十分尷尬,面色難看。心說,這人怎麼有點怪怪的,至於這樣嗎,像躲瘟神似的,不好好****,這隻大魚還很難上鉤了。
一路之上,梁玉花不停地沒話找話說,任憑她說些什麼,武效軍不是「嗯」,就是「啊,是」,沒有別的回話。梁玉花有些急了,「你究竟是怎麼啦,啞巴了不是,到底會不會說句人話。」
「啞巴當然不會說人話,我是來陪你看電影的,把電影看好是我的職責,又不是陪你說話的,說不說話無關緊要。」
「你你你,非把我氣死不可。」
兩人走進劇院,裡面人特別多,在找著座位,亂鬨哄的。武效軍本來不習慣這種喧鬧吵嚷的氛圍,又遇上樑玉花這種拍打不離的叮客,心情很是鬱悶,沒有一點心思要把電影看下去。便在後排邊角處隨便找個位子坐下。梁玉花抓住他的手說,「在這裡可不行,斜眼看熒幕,會扭得脖子疼,還是到中間去吧,視野好。」
「行了,就在這兒吧,出入方便,行動自由,也不吵。」
兩人各懷心腹事,一個急於滿足自己虛榮的浮心,一個急於擺脫對方糾纏的魔咒,一個一心想利用對方,一個想方設法不讓自己陷進去。梁玉花本想藉此在劇院內和他表現的親昵一些,讓熟悉認識的人知道自己也有男朋友,由此顯示自己有人追的有魅力,對武效軍顯得格外熱情,不敢和她發脾氣。武效軍擔心和她在一起看電影會被五二六宿舍的女生,特別是邵英英、劉小霞和劉雲惠等人發現,說不定又會成為她們熱議的卧談話題,激起邵英英對自己的不滿,以後很難相處,對她表現的過於冷淡,坐著始終不動。
梁玉花雖然心裡特別著急,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只好很無奈地挨著武效軍坐了下來,「既然你懶得動,就在這兒先坐著,等電影開始觀眾穩定了才找合適的位子吧。」
話音剛落,寇銀芳和一位高個留著小鬍子的男士手牽手樂呵呵地走過來,梁玉花一見喜出望外,終於見到一個熟人,忙大聲問道,「銀芳,你倆也來啦?」
「這兩部電影可都是年輕人非常喜歡的經典大片,怎能捨得錯過,就和老鄉一起來了。」說話之時,一眼看到坐在梁玉花身邊的武效軍,格格笑道,「玉花,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和武部長一起來的吧,不簡單啊,三日不見令人刮目相看,你們兩個發展的真夠快啊,不錯不錯,祝你們開心甜蜜,美夢連連。不打擾你倆了,我們到裡面去。」說著和男朋友笑著走了。
「效軍,銀芳那個男朋友,鬍子拉碴的,一點兒也不帥,看把她美的,和你真的沒法比。」
武效軍聽著寇銀芳的話感覺心裡特別彆扭,至於梁玉花說些什麼,一點也沒你有聽進去,愣著神看著前面寬大的熒幕。梁玉花用胳膊肘一頂他的側身,喃喃地說,「我在和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武效軍一驚,答非所問地說,「好好好,我知道了,電影馬上開始,一定集中精力看。」
「誰和你說這些了,我在和你說寇銀芳男朋友沒有你帥,怎麼一點也沒聽進去,真沒勁。」
「是嗎,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帥不帥沒關係,我看他們倆很好。」
「沒品位。」
突然,場內燈光熄滅,電影開始,鼎沸噪雜之聲頓時安靜下來。
梁玉花根本無心看電影,好奇之心誘使她不時地觀察著表情嚴肅正襟危坐的武效軍。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實在忍受不了兩人這種毫無情趣缺少浪漫的木呆狀態,故意打了輕輕嘆口氣,柔聲細語地說,「效軍,我有點頭疼不舒服,讓我在你腿上稍趴一會兒。」說著俯身趴到武效軍的腿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大腿。
武效軍雖然不悅,由於前後左右都是人,不好沖她發作,小聲說,「不要這樣,影響不好。」用手推了推她的身體,沒能把她推開,只好將手停住放在她的肩上。
梁玉花心滿意足地感覺著這一切,不時調整自己身體的姿勢,看他沒有什麼異常反應,悄悄把臉貼到他的胸前湊到頜下。趁武效軍眼瞪前方不注意之時,輕輕將臉上移,剛要實現兩唇相碰,突然後面有人沉悶地「咳嗽」幾聲,嚇的她立即把臉扭向一旁。
武效軍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向什麼人發出什麼警告,扭身向後一看,昏暗的幕光之下,有一人正怒不可竭地緊盯著自己,立刻寒臉失色。像遇到燙手的山芋一樣猛地把身前的梁玉花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