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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流於形式

  兩人忙活將近一個小時,才打掃完身上的衛生,把臟衣服洗乾淨,重新換上一套衣裳。【 】 

  因時間尚早,決定下午把鎮上最後的幾個孩子調查完,明天腳底下抹油走人,結束這趟風雨坎坷難以忘懷的無奈寺市之行。 

  要調查的孩子全在寺市鎮小學,無需再長途奔波。兩人如釋重負,沒有了壓力,悠悠閑閑的穿街過巷,欣賞小鎮風貌,沿路打聽去學校方向。 

  鎮子其實並不算小,建築以地形取勢,依山而建,與主街相連的是許多曲折有致的小巷,街面多是石板鋪地,狹窄幽深。一些具有上百年的建築古色古香,雖歷經歲月沖刷依然保存完好,讓人能夠感覺到先人們的生活氣息和飽經風霜的滄桑變化,頭腦里浮現出以前的富庶繁華和車水馬龍的喧囂,置身其間,彷彿回到前人的時代,感慨萬千。 

  當走到一家酒樓門口,從裡面醉醺醺地走出來一人,好像是中午喝高了,剛剛睡醒,雙眼迷迷糊糊的,滿面通紅,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飄飄然,看見兩人,直接走了過來,非叫到店裡小憩片刻喝口水,熱情的讓人無法推脫。 

  兩人認出是前天在三岔口遇見的那位拿照相機的同志,本想快步走開不和醉鬼搭訕,可實在脫不開身,只得到裡面一個雅座前陪他喝茶聊天。 

  武效軍一手端著茶杯,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大哥,多謝前天你和嫂子幫忙,我們少走了很多彎路。沒想到今天再次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但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兄…弟,你…你…太客氣了,小事一…一樁,你管…管…我叫王喜…處…處…王…大哥好了。聽…口音你們不是本…本…本地人,你們是哪…兒的?」王喜處舌頭打捲髮硬,顫顫抖抖地說。 

  武效軍看他醉成這樣,苦笑道,「我的這位同事是平西北盟縣的,我是平東元真縣的,不知大哥聽說沒有?」由於元真地處偏遠,除了趙河酒、元真酒及十八子的出生地尚有些名氣外,很少有人知道,武效軍在和別人自報家鄉時,常常習慣性地問上一句。 

  王喜處醉眼眯成一條縫,呵呵道,「元真,當然知…道,多年來,我一直喝…元真大麴,真是好…酒。」 

  武效軍感到很自豪,自從到平西以來,在首次接觸到的人中,他是第一位知道元真的,就接著問他,「大哥,你是在哪兒高就,做什麼工作的?」 

  「我嗎,談不上…高就,當年從部隊轉…業后,游山逛水,走遍…大江南…北,到了不少…地方,飽覽…各地的名…勝古迹,主要還是搞…文學創作。雖說我初中畢…業,但文憑不低,有一張文學大專文憑,…一張攝影大專文憑,到目前為止……,我在各大報刊…雜誌已經發表了三…百多篇文…章,兩部中篇…小說。」也許是喝的太高了,他連吹帶擺,說起話來滔滔不絕,讓人無從插言,說著說著有點支撐不住,往桌子上一趴呼呼發出鼾聲了。 

  武效軍聽著他說話,雖然心急如焚,但從心裡還是很贊成和佩服他的,要不是他醉成這個樣子和有事在身,真想與他一陣長談。武效軍站起身,輕輕推了推,王喜處睡的沉沉的一動不動,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於是和白玲燕商量一下,向店內服務員打聲招呼隨即離開。 

  在一位背著籮筐淳樸的中年男子帶領下,抄著小路,轉彎抹角,東拐西拐,兩人沒費多大功夫來到學校,見到校長,摸清幾個孩子的情況,一切非常順利。從寺市鎮小學出來,所有的走訪調查已經全部結束,幾天的緊張忙碌,酸甜苦辣,喜憂與共告一段落,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當晚,兩人把收集到的材料分類整理,洋洋洒洒地寫一篇調研報告。 

  兩人也許是最後一次在異鄉小鎮這個特殊的時間和地點合作共事,都十分珍惜幾天來形影不離休戚與共所建立的深情厚誼,興緻勃勃地回顧所到的地方,遇到的人,碰到的事,盡情分享人生路上這次不同尋常的短暫經歷,開心暢想今後的學習、愛情、事業和生活,直到深夜,依然毫無倦意,意猶未盡。 

  第二天中午,兩人在拜訪了教育組長,團委書記等人之後,登上開往縣城的班車,懷著澎湃的心情向小鎮告別,結束了寺市之行。到了縣城,幾經周折,向團縣委辦公室交上報表和有關材料,終於為這次暑期大學生社會實踐活動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顯示出了兩人的潛在實力,增強了今後應對複雜情況的信心,以及克服一切困難的勇氣、意志和決心,從此開始了兩人風雨相伴,崎嶇坎坷的人生奮鬥歷程。 

  兩人回到學校,已是華燈初上,便直接來到一品鮮菜館,美美吃上一頓晚餐,以示慶賀和話別。 

  飯後,肩並肩興緻勃勃地有說有笑回宿舍。 

  走至宿舍區門前中心廣場,武效軍驚奇地看到張艷春和劉海燕正在站著說話,快步走上前問道,「你們兩位很悠閑啊,不都是戶數比較多的大組,怎麼這麼快就結束回來了呢?我們本想著孩子少些,肯定是最早走訪完的,沒想到你們的速度還要快,出人意料,感覺怎麼樣?」 

  張艷春憤憤地說,「當地鄉鎮根本就沒把我們這些人當回事,見誰都是牛氣哄哄,吹鬍子瞪眼推三托四,帶理不理的,讓人看著氣就不打一處來。雖然有一百二十多個孩子要走訪,其實我們走的連十家都不到,只是象徵性地見了幾個孩子,就到當地有山有水好玩的地方耍了兩天,然後直接回來了。」 

  武效軍說,「難道你們就沒有向團縣委報調查結果和情況嗎?」 

  劉海燕牢騷滿腹,滿不在乎地說,「報啥情況,他們都不理我們,我們才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不報誰也不能拿咱們怎麼樣。我們根本就沒和他們照面就走了,想要結果他們自己調查去,態度一點都不友好,還想巧使喚人,讓我們替他們幹活,想得倒美,哪有這等好事。」 

  這次暑期大學生社會實踐活動並沒有像武效軍和白玲燕想象的那麼複雜,有不少人到了鄉鎮之後看苗頭不對,要麼簡單調查幾家,要麼直接去遊山玩水,有的人甚至出了縣委大院就直接返回。根本沒有人堅持下去,一條道走到黑,扎紮實實搞調研,想方設法摸實情。絕大多數人都是境遇相同,所謂調查流於形式,沒有任何實質內容和實際意義。 

  武效軍心裡有些不自然,自己與別人格格不入的做法能否得到白玲燕的理解和認可,讓她陪自己吃苦受累她會不會心生怨恨,會不會認為自己不夠圓融,不懂變通。不由自主地瞟了白玲燕一眼,苦笑道,「看來咱倆是循規蹈矩,實實在在,不折不扣地落實他們的精神,全身心投入賣力給人家幹活了。如果按照她們兩個的做法,咱倆用不到一天就能跑回來,也不至於低三下四求爺爺告奶奶,遭冷落遇白眼,費盡周折,狼狽不堪,狀況跌出,驚魂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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