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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父子情深

  武效雲幾人的談話,效軍聽在耳中,想在心裡,並沒有直接做出決定,一切要看後續情況發展。【 】武效軍說,「我看這樣吧,咱們先不要討論這些事情,還是去看看俺爹吧。不知咱娘現在會急成啥樣,不能只顧這邊,萬一娘再有個好歹,不是雪上加霜,更難收拾嗎,然後,我回家一趟,把爹的情況給娘說一下,讓她安安心。」 

  目前,醫生的監測結果顯示,武平順的生命體征平穩,主要等待儘快醒來。效軍看后心裡有底,便匆匆回到武家村。還未進家,就看見門口站了不少的人,仨一簇、倆一群的,蹲蹲站站,還有的向院內張望,院內吵吵嚷嚷,人生噪雜。效軍心想,會出現什麼事呢,家裡就母親一個人,沒有別人啊,難道……,效軍忽然明白了,三步並作兩步跑回院內,果然不出所料。 

  原來,喬娜在醫院被效軍暴打一頓,踉踉蹌蹌地回到村,心有不甘,向他兒子世界說了,激起了世界的火,兩人來到武平順家裡向效軍娘興師問罪來了。效軍娘不知原委,一見她們兩人過來,以為武平順不行了,兩人回來準備後事,頭一下子懵了,差點沒有當場昏厥過去。可喬娜到院中間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連哭帶罵、帶數落,世界在一旁不停地發著重話狠話,聽了半天,才知道是早上喬娜被效軍打,到這裡撒潑來了。 

  效軍娘說,「效福家的,你說的我也沒有在醫院,我也不知道啊,你到這又哭又喊又鬧的,算咋回事,再說,你爹還在醫院呢,你們哪有閑心致氣啊。趕快走吧。」 

  喬娜的聲音全村人都能聽到,引來不少人過來看個究竟。武效亮吃過早飯,正準備和媳婦一起去醫院看大叔,聽到喬娜鬼哭狼嚎的聲音,便前來勸說喬娜母子回家,勸了半天也沒勸動。其他鄰居也過來一同相勸,喬娜反而更來勁了,躺在地上打滾,誰勸也不好使,就是不肯離開。效軍一進門,幾個鄰居大嬸正用手拉喬娜,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順手抄起一根五尺多長的木棒,朝喬娜輪去,被武效亮攔腰緊緊抱住不放,「效軍,你想幹啥,聽話,不能亂來。世界,趕緊叫你娘走,非要鬧出人命來不成吧,今天有我在這,誰也不能動手。」 

  效軍一連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你這個不要臉的潑婦,丟人都丟到縣城裡了,還不知一點羞恥,你非把我兩個老的給擺致死才算心靜,非逼著要我給你破上,好,我奉陪,我獨身一人,啥也不怕,要不活大家都不活了。」 

  世界一看效軍回來,也抄起一根木棒欲向效軍打來,被兩個鄰居攔住,武效亮大怒,「世界,你個混蛋,狗屁不懂,還不趕快給我滾出去,你們如果不聽話,我們誰也不管你們家的事,老少爺們,咱們都走,讓他們拼去吧,誰打死誰活該。」 

  喬娜本想在效軍娘面前鬧一下,出出氣,沒想到效軍又回來了,早上剛剛領教過,知道效軍的脾氣大,正在火頭上,說不定真能把自己給打殘廢了,確實有點害怕了,噌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向門外撤,「世界,咱們走,別讓他把你給打死了,我還指望你給我養老送終呢。武效軍,你小子是大學生,翅膀硬,長能耐了,缺德挨殺的,總和老頭子合夥欺負我們,以後叫你斷子絕孫,有本事叫老頭子回來給撐腰唉,我看你能逞幾天能。」像只下蛋的老母雞一樣,連說帶罵地和兒子逃出了。 

  等喬娜走後,武效亮才把效軍放開,「你們是咋回事,你爹在住院,怎麼打起來了。」效軍把在醫院的前後經過講了一遍。武效亮聽后氣的半天沒支聲。 

  效軍娘被喬娜沒頭沒腦地一陣折騰,蹲在牆根雙眼發直,不知該怎麼辦,「效亮,我和您大叔咋攤上這樣的不講老少的人啊,真是上輩子積了陰德,倒了八輩血霉了。你大叔在醫院快把我擔心死了,這個家我一個人實在呆不下去,我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去醫院看看你大叔去,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你也看到了,以後我還能活成么,還不活活的被她給氣死,給折磨死。」 

  武效亮想了想,和效軍商量一下,「大嬸,俺大叔現在還在醫院住著,你千萬得照顧好自己,消消氣,不能氣壞身子,一旦你再有事,他們兩頭顧,准顧不上來,這樣吧,我用三輪車把你拉到醫院去,但你一定要穩住情緒。」效軍娘點了點頭,在羊圈裡放了些乾草,牛也沒有牽出屋,在牛槽里放了滿滿的草和料,和效亮、效軍來到醫院。 

  上午的時候,武平順已經從嗜睡醒過來,身體雖然極度虛弱,而神志比較清醒,見人能夠小聲說話。醫生做了全面檢查后,認為已經脫離危險期,便從重症監護室轉至普通病房,進行常規恢復性治療。為了便於治療且不影響別人的病人,科室主任特意給安排了一個單間,對來來往往的家人來說相對比較方便。 

  武平順看效軍娘等人眼裡含著淚從外面過來,激動地動了幾下嘴唇,顫巍巍地說,「你們都來了,哭什麼,都不要哭,閻王爺不收留我,又把我從鬼門關上給送回來了」。 

  效軍立在床邊,看著手術后極度虛弱的父親,心如潮湧,強烈抑制自己,把淚水流在心底,不知用何種語言安慰父親,沒發一言。武平順慢慢把目光移到效軍身上,看到效軍象嚇傻一樣,瞬間回想起父親離世前,三弟平春在床榻前的情景,非常心疼,眼淚簌簌地從眼角流出,「效軍,我又見到你了,當時我只擔心再也見不上你了,你還小,讓我最為放心不下。」說完,頭歪向一旁流淚,再也不看效軍了。效軍心中一陣酸楚,不敢再看父親凄楚,惘然若失的面孔,只好轉移視線,招呼武效亮和其他人坐下。 

  「他爹,你終於醒了,你不能丟下咱家的老白牛,更不能不管效軍,你要是把眼給閉上了,我和效軍咋活啊,跟了咱十幾年的老白牛可咋辦啊,想想我都害怕,這下總算好了,效軍也回來了,家裡的親戚也都來看你了,你就放心吧。這一回,不要再耍個性,自己咬牙堅持著,啥也別想了,安心在這治病,病不好的透透的,咱都不出院。」 

  武平順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弱地說,「你過來,老白牛和小黑羊咋辦,它們可都是咱倆的命,它們吃什麼,千萬不能讓它們給餓著,一會兒你就回去,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它們。」 

  效軍娘說,「老頭子,你放心吧,我來時把草和料都給它們準備好了,足夠吃兩天的,我就不回去了,效軍腿腳走得快,我讓他晚上回去給添一添草料,飲點水就行了。」 

  武平順說,「好好。」 

  武效軍說,「爹,都安排好了,你不用再操心了,現在你先喝口水,濕濕嘴唇,潤潤嗓子。」 

  武平順轉危為安,病情一天一天好起來,效森一直在醫院,隨時可以照顧,其他人以自己家裡有事為由,一個個溜之大吉,不再在醫院晝夜守候。效軍娘一直沒有回家,全天候守候在病房,時刻照顧著老伴。效軍是醫院和家裡兩頭跑,忙的實在夠嗆,總算熬到父親手術拆線,自己吃飯,能夠下地行走,才算長舒一口氣,輕鬆很多。 

  武平順看著效軍這些天家裡和醫院跑來跑去,睡不好覺,吃不好飯,面色憔悴,一陣心酸,「效軍,轉眼我在這住院已經十來天了,除刀口有些隱隱作疼外,我現在也沒有啥特別不好的感覺,這個地方我實在受夠了,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家裡也不知道變成啥樣子了,給效森說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就出院回家。再住幾天,非把我急瘋不可。」 

  效軍說,「爹,醫生說,還需要再治療幾天,以便恢復的更穩固一些,我看還是再等幾日再說。萬一出院后,再來個反覆,更糟糕了,咱家已經折騰不起了。」 

  武平順說,「是啊,效軍,本來咱家底子就比較薄,我和你娘也年齡大了,沒有別的收入來源,勉強還能夠維持你的正常上學費用。我這次大病,肯定花費不少,為了免生氣,還是和他們幾個平攤一份,這樣一來,你上學更加緊張。不過,一個人在外實在不容易,你也大可不必太緊張和委屈自己,沒錢,我給你找人借,等我身體好后再慢慢想辦法還。你的功課已經耽誤不少了,馬上快到期末考試了,我出院后,你抓緊時間回學校,把落下的課好好地給補起來,如果有幾門考試不過關,以後找工作是要受很大影響的。」 

  武效軍說,「咱家的情況我都知道,家中他們早已把咱倆當做眼中釘和肉中刺了,只要他們不惹你生氣,給他們平攤也可以。學校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第二天,醫生查完房,又開了點葯,武效軍辦完出院手續,找輛三輪車,拉著父母回到了家。 

  聽說武平順出院回來了,不少親戚鄰居都提前來到家中等待,一見武平順,一個喜笑顏開,非常高興,「平順,你可算躲過一劫,這下一切都好了,大夥也放心了。」 

  鄰居王嬸拉著效軍娘的手說,「效軍娘,你也不要發愁了。我告訴你,喬娜自從那天想你鬧過之後,這幾天可老實了,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效軍娘說,「謝謝他嬸子,我不會計較的。」 

  鄰居趙大娘是個有名的快嘴長舌婦,心裡容不得一點事,「王嬸,平順一家剛平安回來,你可不要在這亂說,平順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一旦氣壞了身子,病再複發,你可吃不了兜著走,會後悔一輩子的。平順得病剛被車拉走,就有人告訴效起了,效起竟說這是報應,早死早安生,我聽說后,當時就氣得直跺腳,太不像話了,別說是你爹,就是有再大仇氣的人也不能這麼說,這句話,我一直藏在心裡,誰也沒有說。」 

  趙大娘嘴上不讓王嬸說,他倒好,把心裡的話全盤端出了,正被武平順聽個正著。這一段時間,家裡發生的事誰也沒有告訴武平順,武平順本以為大家都在全力圍著給自己治病忙碌的,根本沒有想到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聽趙大娘這麼一說,立即火上心頭,瞪眼看著效軍母子,厲聲喝道, 「效軍娘,效軍,趙大娘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說清楚,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盼著我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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